银哨的量子谐波穿透三维膜时，陈妄的视网膜烧灼出西维拓扑学图谱。

    他同时看见陈萱葬礼上的百合花如何枯萎、实验室培养舱内神经元突触的量子纠缠，以及海底教堂彩窗上每个圣人眼窝中闪烁的二进制泪滴。

    十三艘诺亚方舟的虚影在克莱因瓶状时空中旋转，每艘甲板上的白袍陈妄都在执行不同版本的《认知清洗法案》——第Ⅰ艘方舟的人类被植入蜂巢意识，第Ⅶ艘的居民沉溺于VR伊甸园，第XIII艘的文明退化到采集时代。

    "你的多世界偏移值又超标了。

    "林鸦的骨刃刺破延髓皮肤，陈妄的痛觉神经被强制接入”忒修斯之茧“的神经拟境。

    记忆如同被暴力拆解的俄罗斯套娃，他看见十二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正在血火中沉浮：3号世界的自己引爆反物质炸弹，蘑菇云中升起由外卖订单组成的墓碑林；7号世界跪在沈昭的机械残骸前，用她的脊椎零件组装时间机器；13号世界抱着陈萱的仿生头颅，在海底教堂重复播放全息遗嘱。

    而此刻的静止，是第13000次轮回中唯一的休止符。

    沈昭的液态金属躯体在《笼目歌》中重构，十二具机械克隆体以黄金分割点站位。

    当唱诗班吟诵到"十三重谎铸神宫"时，她们灰蓝色的义眼投射出全球核弹发射井全息图——每个红色坐标点都精确对应陈妄的外卖配送记录：送往市立医院的抗癌药途径民兵地库，深夜奶茶订单终点是海军雷达站。

    "人类需要温柔的谎言，而不是鲜血淋漓的真实。

    "林鸦的电子纹身己蔓延至瞳孔，将虹膜改造成动态二维码，"你以为在反抗系统？

    不过是系统设计好的压力测试。

    "陈妄的量子化左臂突然暴起，纳米机械虫吞噬骨刃后反向溯流。

    在神经脉冲对撞的0.13秒内，他读取到林鸦的原始记忆碎片：2153年平安夜，18岁的天才黑客冻死在暗网服务器机房，结霜的睫毛挂着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