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妙妙和乔思月以八十迈的速度赶往机场。
她们的脸上同时展露出焦急的神色。
和方才那个哭的几欲昏厥的失恋者,简直判若两人。
赶到机场,乔思月还在不停的拨打着方时珂的电话,可电话被挂断后,对面始终传来嘟嘟的忙音。
董妙妙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她甚至开始恨自己,为什么把方时珂一人丢在国内,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她连后悔药都没处买。
飞机落地,董妙妙和乔思月飞快的赶往学校。
可宿舍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除了方时珂的日常用品和衣物,她们没发现方时珂的半分痕迹。
此时的国内是晚上,深夜十二点,想到方时珂在电话里的求救,他不在宿舍,那就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想到这,两人飞快的跑出去,操场,教室,甚至校外的网吧,只要是方时珂能去的地方,她们都找遍了,遗憾的是,仍没有发现他的半分痕迹。
乔思月向来冷静,她问董妙妙,"最后见时珂是什么时候?他知不知道我们去找陆子宴?"董妙妙眼珠翻滚,"临走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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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山!""他回大山了!"乔思月赶忙联系方时珂的老家,可几经认证,他们都说没有见过方时珂。
董妙妙的心顿时乱作一团,焦急起来,她们早就把陆子宴抛在了脑后。
一门心思的寻找方时珂,董妙妙最后实在按耐不住,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乔思月却拦住她,"再等等。
"她边说边拿出方时珂的背包,包里有一部手机,是乔思月送给方时珂的。
两人打开手机,页面出现的联系人,还有那张机票订单,顿时让她们惊鄂的张大了嘴巴。
"陆子宴!"董妙妙当即就把手机甩到床边,"我就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淡定!这里一定有猫腻!"乔思月的脸霎时也变了,两人当即就给陆子宴拨去电话,"你到底想要怎样?时珂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陆子宴,十年了,我还真没发现你竟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为了害人不择手段,时珂究竟哪里得罪你,让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陆子宴听得一头雾水,他前天接了这个号码的来电,可他说了几次的话,对方都没有应答,可如今怎么就牵扯到方时珂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还装?要不是你把时珂藏起来,他至于给我们打电话求救吗?就是你,陆子宴,我奉劝你快点把他交出来,不然,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图谋不轨,蓄意绑架!"陆子宴越听越离谱,他是讨厌方时珂,讨厌他的虚伪做作,可还没讨厌到要知法犯法,蓄意绑架的地步。
他开口问,"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绑架他?董妙妙,你好不好长点脑子,我人在国外,要怎么去绑架一个距我于千里之外的人?"乔思月立马将电话抢过来,"你不要狡辩了,就是你绑架了时珂,我们当然有证据,但这个证据,不是给你,我们要交给警方!"说完,乔思月就将电话挂断。
两人气势汹汹的去往警局报了案。
董妙妙将持有的证据交于警察,义正言辞的说,"务必把人平安救回来,不能伤一分一毫。
"警察看着手机上的资料,眉头轻扣,"就这?""这不足以证明他是被绑架了啊。
"董妙妙的脸瞬间变了,"他打电话向我们求救,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说着,她将手机上的机票拿给警察看,"当时我在M国,他肯定是想去找我的,结果被有心之人陷害了,姓陆的一定是绑架他的元凶。
"董妙妙突然急起来,连陆子宴的名字都不叫了。
警察看着手机上的订单,"单凭一张机票说明不了问题,况且,这张机票是失踪者本人购买的,你自己也说了,失踪者是为了寻你,而且这个时间段你一直跟嫌疑人在一起,你发现了他有什么作案动机呢?"此话一出,董妙妙瞬间哑然,是啊,她一直跟陆子宴在一起,可这也不能证明方时珂的失踪跟他没有关系啊。
思及此,她掏出以往方时珂的就医证明,义正言辞道,"这些还不足够证明吗?失踪者就是因为他才屡次三番的住进医院。
"说着,她看向乔思月,"我一个人没有可信度,但她可以证明,陆子宴一直很芥蒂失踪者的存在,我说的句句属实。
"乔思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
明明相处了十年,可在方时珂面前,她们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相信方时珂。
董妙妙和乔思月再次乘坐专机抵达M国,只不过上次是求和,这次是为了方时珂,听起来都觉得无比讽刺。
陆子宴怔愣的坐在警局大厅,那种感觉,好气又好笑。
面对警察的层层质问,陆子宴对答如流,赢了那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事情究竟是怎样的终会水落石出。
可董妙妙控制不住,她笃定了是陆子宴蓄意报复,是故意而为之,那一刻,她的眼睛就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分不清,也看不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他有很严重的胃病,你为什么要一直针对他?陆子宴,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到底把他藏在哪儿了?""子宴,我知道你是嫉妒我们对时珂过于关心,可你也不能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来,只要你说出真相,我答应你,我们会跟警察申请从轻处理。
"董妙妙和乔思月,你一言我一语,陆子宴听得发出阵阵苦笑。
他抬眸看向这两个同自己经历了十年岁月的女人,突然觉得这十年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他没再说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该说的他都说了无数遍,对于不相信自己的人,说再多都是对牛弹琴,相信自己的,哪怕不说,一个眼神便能领会。
就像现在,面对乔思月和董妙妙,他已经没有再辩论的余地,而张佳慧,却满脸坚定的为自己做辩护。
两者之差,真的不是可以用时间来形容。
本就在气头上的董妙妙,看见张佳慧为陆子宴极力辩解的样子,更来气了。
她指着张佳慧,低声的怒斥,"陆子宴之所以变成这样,少不了你的功劳,要不是你,他大可以安安分分的在国内寻个好前程,也不至于干出这么龌龊的事儿!"张佳慧被董妙妙亳无厘头的指责气到,可她还是控制好心绪,眼前不是吵架的时候,重要的是把真相揭露出来,还陆子宴一个清白。
张佳慧拨通父亲的电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他听,张信成闻言脸色即刻阴沉,能追着屁股后面欺负他女婿的,当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当即调取了方时珂的所有资料,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和取证,方时珂的确是被有心人陷害,可这个人不是陆子宴,而是债主。
董妙妙和乔思月的喉咙,顿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样,说不清道不明。
在看向陆子宴的时候,她们眼睛里再次泛起一阵波光。
可这都不足以让陆子宴驻足脚步,他大踏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张佳慧已然在门口守候多时,见到彼此的刹那,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此刻,无论再美好的山盟海誓,都抵不过小伞遮雨共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