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慕云升满眼热泪，珍贵地捧在手心。

    “清雪，对不起。”

    “对不起。”

    从他弄丢婚戒那天起，他就彻底失去了她。

    慕云升将她的婚戒串成项链，戴在脖子上。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靠着沙发，一瓶瓶辛辣的酒入喉。

    心疼他的兄弟，带了几个女孩上门。

    有眉眼像林清雪，也有鼻子、嘴巴很像的。

    一个不满意，好几个总能凑出一个林清雪吧。

    “你们一会儿好好安慰慕总，说不定还能留他身边做个替身，都好好表现。”

    女孩们进了别墅，个个穿得花枝招展。

    “升哥，这几个女孩都挺像嫂子的，你喜欢哪个就留下。”

    酒精的麻痹，让他视觉出现很多幻影。

    眼前好像多彩的万花筒，有无数张林清雪的脸。

    他醉眼微醺，踉跄站起身。

    “清雪，是你回来了吗?”

    “慕总，让我们伺候你。”

    女孩们笑着拥上他，靠在他的肩头殷勤倒酒。

    刺鼻的香水味，让他清醒过来。

    这才看清身边围着的莺莺燕燕，他厌恶地推开。

    红酒还没倒完，他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

    玻璃碴、酒汁飞溅。

    “啊——”

    女孩们尖叫着躲远。

    慕云升暴怒，“谁让你们进来的！”

    身上残留的脂粉香，让他越发暴躁，“都给我滚！”

    他猩红的眼充满杀意，挥着棒球棍，将女孩们都赶出去。

    愤怒到无以复加，他用棒球棍砸烂落地窗。

    “砰——”地一声巨响。

    别墅警报器都被惊动。

    等在门外的兄弟们都瞪大眼，看着偌大的玻璃裂成蜘蛛网。

    几个人进门还想劝说，就看见慕云升带着杀意的眸子。

    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脑瓜和落地窗一个下场。

    十几分钟后，程金芝急匆匆赶到，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

    “云升，你这是何苦呢?”

    “如果她不想被你找到，你再折磨自己，用尽什么方法都是徒劳。”

    “我已经听说居空的鬼话，他要消耗你10年寿命，不管真假，你都不能拿自己的生命作赌。”

    慕云升始终低着头不说话，程金芝就知道情况不妙。

    果然。

    次日，慕云升又去了寺庙。

    清晨的日光溢出金色光芒。

    他望着长长的阶梯，屈膝跪地，伏地，起身。

    一阶一跪一叩首。

    用无比虔诚的朝拜，向居空表达自己的决心。

    庙里，小徒弟前来汇报。

    “师父，那个人又来了，他......”

    “我知道了。”

    居空负手而立，已经料到。

    慕云升跪伏到第50阶，居空终于出现。

    “一阶，表示前进与净化；一叩首，是自我克制，放下嗔痴。”

    “可是慕先生，你来不是放下，是偏要迎难而上。”

    慕云升站起身，他听不懂居空的大道理，他只知道，他要见到林清雪。

    “用10年换一天......”他含着幸福的眼泪，“我愿意。”

    为爱一人的执着，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虔诚。

    居空不忍心看着一个生命加速衰老，但还是成全了慕云升的一片痴心。

    “跟我来。”

    看到希望的慕云升，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居空带他来到后山林。

    “慕先生，一旦打破禁界，你将提前进入39岁。”

    “出现在林清雪面前的，也将是39岁的你。”

    慕云升做好了一切打算，他想这个年龄，自己还不是太老。

    “我决定了，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