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姜秀秀一副将所有过错都怪罪在姜母身上的模样。
姜母闻言不由气得跳脚：“姜秀秀你现在是在怪我吗?”
“你别忘了，我怎么对他，可是你同意了的，你现在凭什么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我身上?”
“还有，我早就提醒了你和骏骏不要太过分，要小心，是你们自己不听。”
“说不定他就是发现了你们偷情，这才会跟你离婚，不要你的！”
姜秀秀闻言不由得生气：“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吗?”
“没，我没那个意思......”姜母挂念着她有身孕，不敢刺激他，赶忙改口。
姜秀秀虽然只是她继女，可姜骏骏是他亲儿子，姜秀秀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的孙子，她可舍不得孩子出事儿。
“你怎么就没那个意思了?你......”姜秀秀不依不饶。
一旁的姜骏骏也跟着抱怨：“妈，你少说两句，秀秀还怀着身孕呢。”
姜母闻言不开心，母子两个又吵了起来。
姜秀秀呵斥：“你们要吵出去吵，别在这儿，烦死了。”
姜骏骏一脸受伤的看她：“姐姐，你竟然嫌我烦?”
姜母也是抱怨：“我们这都是为了谁?”
一时间，屋里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
......
姜家的鸡飞狗跳，高晓杰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在意。
他离开时的那一番操作，已经足够让姜秀秀头疼了。
姜秀秀是沈家的顶梁柱，她垮了，姜骏骏和姜母也不会好。
打蛇打七寸，说的就是这个理。
高晓杰一路来到了北京。
刚下火车，就看到站在站台上等着的高为民。
“爸爸。”高晓杰欢呼一声，拎着包朝着那边挤了过去。
高为民也看到了高晓杰。
忙道：“你小心些，慢点，慢着点，别摔了。”
高为民一边喊，一边朝着高晓杰那边挤去。
两人终于会合，高晓杰忍不住扑到高为民的怀里。
“爸，我好想你啊爸爸，呜呜......”
高晓杰毫不顾忌形象的哭出了声儿，眼泪汪汪的，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高为民一手拎着他的包，一手抱着他，同样红了眼眶。
“好了，不哭了啊，乖，这么多人看着呢，男子汉大丈夫可不兴这么哭的。”高为民哑声安抚。
“那我太久没看见爸爸了，一时情绪上头嘛，我就要哭。”高晓杰难得娇纵的撒娇。
高为民眼神微软，柔声道：“那也不能再哭了，哭多了眼睛会疼。”
高晓杰总算被他给哄好，跟着高为民一同上了车。
很快的，父子两个回到了家中。
高为民住在单位给他分配的房子里，在军区，是个带院子的平房。
院子里之前高为民还种了菜，不过冬天土被冻住了，种不了东西，这才荒着。
高为民虽然一个人住，但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很整洁。
高晓杰跟着高为民一同进了屋。
“你就住这个屋子，床单被罩什么都是爸爸刚换的，先睡着，要是不喜欢花色什么的，回头你自己去百货大楼买过。”
说着，高为民从兜里掏出一堆的钱和票给高晓杰。
“拿着，想买什么就买，咱有钱，不用给爸省。”高为民说。
高晓杰垂眸看着他硬塞在他手里的钱和票，不争气的红了眼。
他想起之前还在沈家的时候，爸爸每个月都要给他寄钱寄票，每次的分量都不少，比姜秀秀本身的工资多得多。
他都自己收着，精打细算的省，没敢乱花掉。
后来姜母和姜骏骏从乡下来随军之后，姜母就觊觎上了这份钱。
他最开始还真想过，直接让姜母去领好了，省得为此闹得不可开交，全家不得安宁。
还好他恋爱脑归恋爱脑，没有真的蠢到家，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儿，没有把钱都给姜母。
姜母虽然对此很不满，各种花钱大手大脚，一点都不心疼，但好在钱还是把在他自己的手里。
所以除了姜家的开销之外，剩下的他给自己存了个小金库。
当然，也亏得姜母不知道具体的钱和票有多少，不然肯定不能消停，非得闹到手不可。
“爸，我不用，我还有钱，你自己留着用。”高晓杰将钱推回去，没收。
高为民强势的将钱和票塞在他的手心里。
沉声道：“爸手里现在就这些，你别嫌少。等过几天发工资了，爸把所有的钱和票都给你，反正爸在单位包吃包住，也用不上这些。”
高晓杰抿了抿唇，轻声道：“爸，你不会这些年一直都把所有的工资都寄给我，自己都没留钱吧?”
高为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低声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当年儿子为了爱甘愿上门的时候他也心冷，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到底舍不得他受苦，能给的还是会拼尽全力的给。
高晓杰不由得红了眼。
爸爸总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为他考虑，却将自己放在他之后。
当年爸爸被下放之前，考虑的也是怎么将他给照顾好，将他放到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当知青。
若不是后来发生了变故，他本能在那边顺利呆到爸爸被平反的。
只能说，到底是造化弄人，让他走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爸爸，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看看妈妈吧。”高晓杰说。
高为民顿了顿，说：“好，你想去的话，咱们明天就去。”
第二天，父子两个去看了高妈妈。
“妈妈，我来看您了。这些年儿子不孝，一直没来看过您，希望您在底下能够原谅儿子，不要和儿子计较。”高晓杰手里拿着香，轻声说着。
“傻孩子，你妈心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和你计较?”高为民蹲在一旁擦拭着墓碑上妻子的遗像，温柔的说。
他和妻子的感情很好，妻子走后，他也没有再娶。
高晓杰垂眸看了墓碑一眼，低声道：“妈妈，您不在的这些年里，我结了个婚。我不如爸爸，挑女人的眼光不太行，过得不算好，所以现在离了。”
“不过您放心，虽然离了婚，但我没多难过，反倒觉得解脱了。”
“我参加了运动结束后的第一次高考，很幸运的考上了清华大学，再过一个礼拜，我就要去清华报道了。”
“往后的日子里，我会好好学习，放假就去军区陪伴爸爸，绝对不让爸爸感到孤单。”
高为民擦拭着墓碑的手一顿，眼底带了些潮意。
他知道，这些话不单单是儿子想跟妻子说的，也是儿子想跟他说的。
父子两个在墓园里呆了小半天，这才起身离开。
随后，高为民亲自带着高晓杰去百货大楼买了一堆的东西，说是给他开学之后用的。
“爸，不用买这么多，我是去读书，又不是去玩儿的。”高晓杰拦住高为民，不让他再给他买东西。
“就算读书也免不了吃穿用啊，怎么就不用买了?”高为民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