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枫飞身翻下院墙,眨眼间就站到了庄乐衍面前。
他玩味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戏谑道:“你这张脸变得真快,不去唱戏可惜了!”
此言一出,院内众人差点惊掉下巴!
庄乐衍笑着凑上前去,娇声道:“你喜欢听戏,我也可以为你去学!”
众人下巴惊掉!
王大野手中的戒尺拍得啪啪作响,陆临枫猛然回神,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眼中满是嫌弃。
他别过头不看她,沉声道:“你现在好大的脾气,我母亲派人请你都请不动。”
陆临枫今日休沐,温羡非要拉他去花楼听曲儿,他向来对那种女人多叽叽喳喳的地方喜欢不起来。
想着不如回长宁侯府看望祖母,又担心祖母催他娶亲。
鬼使神差地就到永安伯府了,只是他到暖阁的时候,庄乐衍还没到。
他想,好大的架子!
却又在桂姨娘出声讽刺庄乐衍时沉了脸,他就说女人多的地方叽叽喳喳地烦!
见她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还以为她要发脾气,他都做好护着她的准备了,结果她又坐下了,真没用!
又见她在饭桌上狂炫,不仅抢了庄老太婆的参汤,还将餐后的糕点茶饼打包带走了,给庄老太婆气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还有几分意思。
听庄尘和母亲的意思是,永安伯府不让她去参加春日宴,母亲就准备亲自领着她去,还特意叫了裁缝要给她做身新衣服。
他嘴上说着麻烦,还是莫名其妙地跟母亲回了院子。
但秋枝哭哭啼啼地回来了禀报,“四姑娘说不要郡主的同情,还将奴婢赶了出去~呜呜……”
宁安郡主愣了一瞬,轻叹口气:“既然她不领情,那就算了吧!”随即转头对陆临枫说:“正好叫了裁缝过来,给你裁两件新衣服。你一直不娶妻,后院的事情没人管,连衣服……哎,你回来……”
还没说完,陆临枫不耐,拂袖走了。
却莫名地走到了庄乐衍的院子外,他想了下,翻身跃上院墙。
……
庄乐衍却好像没看见他眼底的嫌弃,执拗地凑上去:“你好多日没来看我了,我都想你了,结果你一来就教训我。”
陆临枫斜她一眼,放屁,分明在暖阁时她半点没看他。
“又胡说八道!”
“实话你不爱听。”庄乐衍哼哼道:“外面的女人说什么你都信。”
一个小姑娘,当着满院子的丫鬟,虽然一共也才没几个人,但怎么能如此大言不惭?
陆临枫皱眉,沉声道:“那你说怎么回事?”
一听他肯让自己解释,庄乐衍小腰一恰就开始告状:“你不知道啊!那人直接闯进的院子,全程用鼻孔朝天,最后我也没看清她长啥模样。”她一挑眉,朝扎马步的众人一抬下巴:“不信你问问她们为何被罚?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她们拦都不拦。”
陆临枫抬眼望过去,满院的人欲哭无泪,她们不敢啊!
他倒是能理解,毕竟那是他母亲的贴身侍女,庄老太太怕是要给几分薄面。只是秋枝平日处事严谨,待人也和善,从未听过这样的事!
庄乐衍皱眉,一瞧他那副样子显然是怀疑她的说辞,庄乐衍要开始闹了。
只见她一撇嘴,一跺脚,双手抚心,泫然欲泣:“好啊!你信她不信我,亏我那么喜欢你……我真是……”她语气哽咽,眼泪没憋出来,只好又拿帕子假装拭泪。
陆临枫惊了。
他小瞧了她不要脸的程度。
当着这么多人面,着实有些尴尬。
“闭嘴!”他低声冷喝。
庄乐衍的眼睛都被自己揉红了,听见他的话,可怜巴巴的从帕子里抬眸望向他:“你凶我?”
真的是够了!
陆临枫忍无可忍,伸手将她推进房门,迅速关上。
他丢不起这个人。
靠在门板上听外面停了半瞬,王大野嗓门洪亮的喊了一声:“都站好!”
他才放下心来。
回过头,却发现庄乐衍埋在他怀里乱摸。
这腹肌、腹肌,还有腰……感觉比那个狐狸精还要好!
她有点喜欢!要不试着发展成药引子?
正想着,头顶却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摸够了吗?”
这哪能够啊!
陆临枫皱眉甩开她:“你能不能正经点!”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这么跟一个姑娘说话!
“喜欢你这件事很不正经吗?”是不太正经,庄乐衍双手抚上面颊,感觉快要流口水了,控制一下!
陆临枫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就当他中邪了,拂袖转身就要走。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嘛!”庄乐衍连忙拽住他的袖子,心中暗道: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来日方长。
陆临枫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沉着脸道:“就算秋枝态度不好,但你也有错!”
庄乐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态度不好还成我的错了?就因为对方是他母亲派来的,身份高贵?
像她这种没身份的泥腿子,就得忍着?减分减分!!
“你不服气?”陆临枫见她低头梗着个小脸,竟有些想发笑。
“不敢!”庄乐衍低头,用脚搓着的。
陆临枫竟被她弄得没脾气了,好意解释道:“我母亲是好心。”
“我知道。”庄乐衍抬起头,她向来珍惜旁人传达的善意,“我是准备解决完院子里的事儿就去找郡主赔罪的。”
“那你为何不直接跟着秋枝去?你可以当面告状,以我母亲的秉性定会秉公处理。”
她信,但是不够。
“我那日回伯府,桂姨娘派嬷嬷在门口给我找麻烦,让我走偏门。我也可以走了偏门,进去告状,可我偏要打进去,你说为何?”
对上她的眼神,陆临枫心神一荡,不同于以往她的撒娇卖乖、装疯卖傻,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宁静与坚定。
她说:“我可以被人看不起、瞧不上,但我的脊梁不能弯,我不能自己都觉得应该被瞧不上,今日我伏低做小同她走了,那来日呢?人的头一旦低下,就很难再抬起来了。”她低过,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