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要脸的贱人！给我戴绿帽子？！”
郑平海反应过来，指着邓水水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
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不止是周文君抓的，更是羞愤交加的怒火。
周围宾客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身上，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邓水水厌恶地皱了皱眉，用手扇了扇，仿佛要驱散面前的污秽之气。
“郑平海，你还有脸说我？是谁先出轨的？是谁联合周文君算计我家的？是谁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因为我是瞎子，所以把我当成傻子一样愚弄？现在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郑平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周边宾客竟然没一个对邓水水指指点点的，反倒都觉得是他的不是。
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眼珠子一转，指着季砺锋厉声吼道：“保安！把这个小白脸给我赶出去！”
邓水水听着这话，轻蔑地一笑，挽着季砺锋的手臂。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会走。”
“站住！”
郑平海不甘心地大吼一声，面目狰狞。
“邓水水，我告诉你！你出了这个门，就等着邓家破产吧！你以为这个小白脸能救你？他不过是个丧家之犬！”
季砺锋停下脚步，转身，深邃的目光落在郑平海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拭目以待。”
出了会场，邓水水深吸一口带着寒意的风，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季先生，今天真是谢谢你，配合得真不错。”
季砺锋侧头看向身旁的邓水水。
此刻的她，卸下了在宴会厅里的强势与冷漠，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疲惫和脆弱。
“不必客气，邓小姐，你刚刚的表演也十分的精彩。”
他嘴角微扬。
两人这虽然是第一次配合，却是默契十足。
邓水水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就迅速垮了下来。
她松开季砺锋的手臂，双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指尖微微泛白。
“唉……”邓水水轻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郑平海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爸的公司……”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未说完的话语却像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
季砺锋就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点开一份屏幕，递到她面前。
“邓氏的困境，我略知一二。”
“几个关键项目的截胡，银行的催贷，说到底，都是人为操纵的结果。”
邓水水接过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资料让她眼花缭乱，但她还是努力去看，去理解。
融资计划书、项目竞标文件、银行贷款合同……
“这些……”邓水水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是怎么把我家公司资料弄来这么全面的？”
“信息时代，没有什么秘密是不可挖掘的。”
季砺锋收回手机，目光投向远方。
“程远航，邓氏最大的供应商，也是目前唯一有可能力挽狂澜的关键人物。他凌晨的航班回到的市里，现在应该在家。”
邓水水的心脏猛地一跳，程远航！
这个名字她经常从爸爸的口中听到，如果能说服他帮忙，邓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们现在就去！”邓水水语气坚定，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季砺锋微微颔首，两人立刻驱车前往程远航的住处。
车子停在程远航别墅的铁门外，邓水水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
“等等……”
邓水水指着别墅门口的身影，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那是……郑平海？”
郑平海一身笔挺的西装，正站在程远航的别墅门口，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正和佣人说着什么。
“干爹在家吗？我有点急事想找他老人家商量。”
郑平海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听得邓水水一阵恶心。
邓水水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程远航竟然是郑平海的干爹？
季砺锋伸手轻拍了拍邓水水的肩膀。
“别慌，我们先下去，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谈成。”
季砺锋的话像一剂强心针，让她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
是啊，怕什么？
再差也不可能比现在的情况海糟糕。
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季砺锋紧随其后。
郑平海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邓水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
“邓水水？你来干什么？”
郑平海咬牙切齿，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邓水水走到他面前。
“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郑平海嗤笑一声，语气轻蔑。
“程先生也是你能见的？”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也配踏进这里？”
“邓水水，我劝你赶紧离开，要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邓水水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郑平海怒火中烧，抬手就想打邓水水。
“住手！”
一声低沉的喝止从别墅内传来。
郑平海的动作僵在半空中，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转头看向别墅门口。
程远航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来，目光锐利地扫过面前的三人。
郑平海搓着手迎上去。
“干爹，您怎么出来了？这……一点小误会，我马上处理。”
程远航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邓水水面前，一脸关切。
“邓小姐你怎么来了？刚刚你没受伤吧？”
邓水水微微一怔，没想到程远航会对自己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