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很久,走出餐厅,夜风拂面,程云廷撑开大衣将朵朵裹了进去。
因为程云廷喝了些酒,所以我开的车。
后视镜里,朵朵趴在程云廷怀里睡得鼾甜。
到家后,程云廷将朵朵往婴儿床上放。
朵朵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虽然睡熟了,可她的一只小手还依恋地抓着程云廷的前襟。
我伸手拉下窗帘,回身看到程云廷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
"有事?"
他眼神躲闪了一下,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又强行咽了下去,然后转身,慢慢往外走。
我探身给朵朵盖被子,身后,传来程云廷带门的声音。
直身时,一双大手自后缓缓探过我腰际,带着淡淡酒香的气息随之扑到颈侧。
——原来,程云廷并没有走,只是带上了门。
"贝薇薇。"他声音很轻,轻到我几乎听不到。
"今晚,我能留下来吗?"
"我们领了证,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
"是夫妻,就该在一张床上睡。"
没等我回应,他已弯腰轻轻抱起了我。
黑暗里,我们的身体贴得很近。
隔着薄软的布料,我听见他打鼓一般有力的心跳。
他是在紧张吗?
一个有洁癖的男人,要不得已接受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而做这一切,只为了赎罪和报恩。
他压我到身下,伸手一颗颗认真解我胸前米色的小扣。
我心里涌起一丝嘲弄。
——程云廷,明明没有爱,又强迫自己献出年轻的身体,这何必呢?
我想挣脱他,却被他单手将两只胳膊锢在了头顶,他就用另一只手慢慢解。
他说:"贝薇薇,别挣扎了,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当他进去的那一刻,嘴角微勾了一下,水样的眸子里微颤的光一闪而过。
早上起床,腰有些酸。
以前,程云剑工作的原因,经常出差不在家。
从他去世到今,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昨晚,被程云廷压了太久,精疲力尽。
穿衣下床,看到厨房里程云廷忙碌的身影,第一次我的心里有了暖意。
自从程云廷搬来后,每天洗衣、做饭,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乐此不疲。
他甚至每天都早起一个钟头,只为去买早市老太太自家种的小菜。
程云廷固执地认为,这样的菜给孩子做辅食才放心。
接下来的日子,程云廷每天都在用心地学着做一名好丈夫、一位好爸爸。
无论多忙,他都会每天抽出时间抱抱朵朵,不耐其烦地陪朵朵玩举高高的游戏。
生完朵朵后,我宫寒,每次来月经肚子又凉又痛,都是他大手为我捂着肚子,一直捂到天亮。
程云廷的精力很旺盛,但我不喜欢的姿势,他从不强迫,时间也掌握的恰到好处。
渐渐的,我的心被程云廷捂热,甚至天真的以为他已经对我有了一丝感情。
可一次无意的发现,让我原本苏醒的心瞬间堕入冰窟。
那天我带朵朵去摄像馆,无意在程云廷的车载储物箱里发现了几个味的套套,还有一双被扯烂的女士黑丝。
我仿佛瞬间明白了程云亭这几晚加班到深夜的原因。
最近,他好像看起来很疲惫,晚上一到家,洗完澡倒头就睡。
虽然他每晚定闹铃起床给朵朵换尿不湿,但好几次他累得连铃声都听不到。
——原来,外面有让他忙的人。
娶我,可能只是他的一时冲动。
他还那么年轻,总不甘在一棵老树上吊死。
愧疚感会随着时光日渐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