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辰目光凶狠，他一拳对着齐之昇打过来。

    这次齐之昇有准备了，他闪身躲开，反过来打中他的鼻子。

    顾亦辰捂着流血的鼻子，他恶狠狠看着齐之昇。

    我赶紧把两个人拦开。

    "别打了，打能解决问题吗?"

    我正视看着顾亦辰。

    "我问你，如果柳敏舒没死，她请求你原谅她，你会不会和她在一起?"

    顾亦辰赶紧摇了摇头。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啊。"

    "我的答案也一样，我也不爱你了！"

    顾亦辰愣住了，仿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继续说道。

    "你自己都不接受前任，凭什么我就要接受你呢?"

    顾亦辰突然觉得这句话无解，如果他回答，有可能接受柳敏舒，那我就更生气了。

    我肯定不会接受一个三心二意之人。

    顾亦辰无奈又颓然，他不敢相信自己输了，十几年的感情输给了一个月的相处。

    我坐上齐之昇的车，快速离开。

    "刚才谢谢你了！"

    齐之昇笑笑。

    "不客气，不过，我当真了。"

    我呆了一呆，瞪了他一眼。

    齐之昇收起笑容，反正嘴角是压不住了。

    顾亦辰站在齐家的别墅外面，他看着我们一起进了齐家。

    两人有说有笑，好像是一家人似的。

    外面下起了大雨，顾亦辰还是没走。他全身都在发抖，强撑着不离开。

    "智萱心里肯定有我的，她肯定会心疼我的。"

    凭借一股信念，他支撑了5个小时。

    我打电话给了白亮。

    "把他带走吧，别死在这里影响心情。"

    我又打电话通知了警察，把他给带走了。

    第二天，白亮飞过来了。

    顾亦辰抓住白亮的肩膀。

    "你快帮我想办法，怎样才能让她回心转意。"

    白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算了吧，你们两个真的不可能了。"

    顾亦辰无力坐到了地上。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当年柳敏舒出国后，他自暴自弃的模样。

    只是现在他的身边，没有一个我了。

    顾亦辰坚持去齐家和公司楼下等我，一天又一天，没机会跟我说话，就远远看着我。

    我实在没有办法，打电话联系了薛婧，她派人把儿子强行带回去了。

    顾亦辰在家里不肯外出，每一天都在喝酒，就没有一刻清醒过。

    薛婧来看过，也骂过，但是顾亦辰就是不愿清醒过来。

    无奈之下，薛婧把顾小希提拔上来当负责人，自己儿子不争气，就培养侄女算了。

    我的房间里还存放着不少我的照片，顾亦辰愣愣地看着，把我们两个人的婚纱照捧在了怀里，他亲了又亲，接着又哭了出来。

    他的钱包里还有一张照片，是高中时候，柳敏舒和他的合照。

    那时候的他，最为幸福。

    在学校里，他和柳敏舒谈恋爱，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回到家里，还有我帮他写作业，帮他收拾烂摊子。

    顾亦辰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的心分成了两瓣，一边给了柳敏舒，她是少年的白月光；一边给了我，是他身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们说我没错，我太渣了。"

    他想要两全其美，结果两个都顾不好。

    他一边爬楼，一边喝酒。

    跌跌撞撞，模模糊糊。

    这几年来，他碰过多少个女孩?数不清了，记不得了。

    好像有一个叫王冰的，她的样子像极了高中的柳敏舒，她的性格像极了小时候的宋智萱。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被她吸引了。

    他喜欢她，追求她，呵护她。

    她跟着他，好像是最长的吧，得有4个月了吧。

    在接到柳敏舒回国的电话时，他一切都清醒了。

    代替品就是代替品。

    他无情地抛弃了她，删除了所有的暧昧对象。

    她死的时候，还有他的孩子。

    可是他一点也不在乎。

    "我就是个人渣，人渣！"

    顾亦辰站在了天台上，这辈子的事情如走马观花般展现。

    他仿佛看到了遥远的柳敏舒，她死了，死得好惨，脖子汩汩冒着血。

    他又好像看到了我，我捂着肚子，喝下堕胎药后疼得死去活来。

    "对不起，对不起。"

    顾亦辰跳楼了！

    他真的如他发誓说的，不得好死。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惊讶的，但是也能理解。

    他是那么刚愎骄傲之人，都需要大家哄着他。如果没有人安慰他开导他，帮他善后，他根本就应付不过来如今这种处境。

    我回国了，参加了葬礼。

    薛婧哭晕了几次，头发白了很多。终究血浓于水。

    她后来请求我留下来，留在顾氏帮她的忙。

    我想了一想，还是算了，如果我留下来，又有理不清的流言蜚语。

    "妈，你是我干妈，你年迈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照顾你，但是顾氏，还是交给别人吧。"

    我依然回到了国外，这是我目前最自在最舒服最放松的地方。

    我换了一家新公司，不在齐家做了。再做下去，就得卖身了。

    我也租了一个新房子，离公司更近了。

    不过我给齐之欢留了一个房间，方便她过来和我一起玩。

    齐之欢来的次数不多，但是齐之昇来的次数却很多。

    "智萱，早餐做好了，你起来吃吧。"

    "我新学会的华夫饼，还有玫瑰牛奶。"

    "吃完我送你上班，我再回公司。"

    我嗯了一声，起床刷牙，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浪漫就是撒在面包松软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