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管忽明忽暗的光线下，那昏黄的光线如鬼魅般摇曳，李胖子脖颈的金链子折射出油腻的光，那光黏腻腻的，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

    他抬脚碾碎地上半盒散落的压缩饼干，脚下传来饼干破碎的酥脆声，三根断指捏着的匕首在货架铁皮上剐蹭出火星，刺耳的摩擦声如同尖针般刺进程宇的耳朵："小崽子，把登山包里的东西倒出来。"

    程宇的战术靴悄无声息地后撤半步，那冰冷的触感从后背传来，后背紧紧抵住冰柜的玻璃门。

    他余光瞥见货架间隙闪动的黑影——至少还有三个同伙正在包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大哥，这是我给妹妹找的奶粉。"程宇突然扯开登山包拉链，六罐奶粉在防震泡沫里发出清脆碰撞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超市里格外清晰。

    他声音发颤地举起双手，那颤抖的双手传递出内心的紧张，"楼上母婴室还有五箱，我带您去？"

    李胖子喉结滚动着凑近两步，脸上横肉在应急灯下泛着青紫，那青紫的颜色如同恶鬼的脸色，透着一股阴森。

    就在他伸手抓向奶粉罐的刹那，程宇突然松手，铁罐裹着泡沫重重砸在地砖上，沉闷的撞击声震得地面都似乎在颤抖。

    "找死！"李胖子勃然变色，匕首刚要扬起，突然发现战术腰带上的电弧刃不知何时抵住了自己肚腩。

    【电弧刃技能已激活：消耗5经验值】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瞬间，程宇拧身撞向身后的冰柜。

    玻璃爆裂声如炸雷般响起，与蓝色电光同时炸开，那刺眼的光芒让人几乎睁不开眼，李胖子杀猪般的惨叫惊飞了窗外栖息的乌鸦，那乌鸦的惊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三个手下举着钢管冲来时，程宇已经踩着翻倒的货架跃至二层平台。

    "看清楚了。"他晃了晃手中带血的奶粉罐标签，"过期两年的奶粉，够你们拉三天肚子。"说着突然将罐子抛向人群，"接着！"

    本能接住罐子的瘦猴刚低头，程宇已经从五米高处纵身跃下。

    战术靴精准踩中对方肩胛骨的闷响混着电弧刃的嗡鸣，在空旷的超市里奏出暴烈的交响乐，那声音震得程宇的耳膜生疼。

    当最后个纹身男捂着焦黑的裤裆夺门而逃时，程宇的视网膜里正浮现淡蓝色的数据流：【战斗经验+30，当前等级：普通人类（75100）】

    此时，程宇的心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刚刚经历的战斗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这个老张，看样子能合作，先跟着他找物资吧。”程宇心里想着，逐渐从紧张的状态中缓过神来。

    "小伙子，快过来！"生鲜区的塑料门帘突然掀开条缝，老张攥着剁骨刀的手还在发抖，他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就像幽深湖底突然泛起的诡异涟漪，"冷冻库里还有两箱军用罐头，趁那帮畜生没回来......"

    程宇抹了把脸上的血渍，那血渍带着温热和黏腻，突然对着满地狼藉笑出声。

    他弯腰捡起被踩扁的奶粉罐，指尖摩挲着罐底激光刻印的生产日期——这分明是昨天刚出厂的新货。

    二十分钟后，程宇蹲在调料区的货架后，看着系统面板里新解锁的【环境拟态】技能说明。

    老张正把二十个午餐肉罐头塞进他的登山包夹层，他时不时会发呆几秒，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压低声音："东区仓库有辆改装过的冷链车，车钥匙在......"

    玻璃破碎声打断了他的话。

    程宇闪电般转身，却只看到夜风卷着碎纸片从破窗钻进来，那冷风带着丝丝寒意，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他注意到老张后颈有道结痂的抓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程宇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抓痕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压抑起来，寂静的超市里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张叔，您刚才说车钥匙在哪？"程宇不动声色地扣紧战术腰带的锁扣，视网膜里经验值进度条正随着秒针跳动微微发亮。

    冰柜渗出的冷水顺着地砖缝隙蜿蜒至脚边，那冰冷的触感从脚底传来，程宇盯着视网膜里流转的淡蓝色数据流，食指无意识地在货架铁皮上敲击出某种密码节奏。

    老张絮絮叨叨往登山包塞罐头的声响逐渐模糊，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的红色警告框刺得他瞳孔骤缩。

    【警告！经验值储备已达临界点】

    【建议优先强化神经反应速度】

    程宇用舌尖抵住上颚，在旁人看不见的虚拟界面上轻划三指。

    半透明的属性树状图骤然展开，代表力量属性的枝桠末端，有个不起眼的青铜色标记正微微发亮。

    这是上次升级时系统赠送的隐藏技能槽——他在击杀变异鼠群时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力量强化会连带提升肌肉密度，但敏捷属性……”程宇的喃喃自语被老张突然打翻的罐头打断。

    老人佝偻着背去捡滚落的豆豉鲮鱼，后颈那道抓痕在应急灯下泛出类似金属的冷光，程宇的心中警惕起来，他紧紧盯着那抓痕，感觉周围的气氛越发诡异。

    货架阴影里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异常生命体征波动，是否启动深度扫描？】

    程宇拇指悬在确认键上顿了半秒，窗外骤然炸响的嚎叫如同生锈的钢锯撕开夜幕。

    成群的夜枭扑棱棱惊飞，撞得破碎的橱窗玻璃哗啦作响。

    某种粘稠的、带着腐腥味的声浪由远及近，像是无数沾满脓液的指甲在柏油路上抓挠，那腐臭的气味刺鼻难闻，让程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是尸犬群！”老张手里的剁骨刀当啷掉在收银台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凸出眼眶，“它们怎么会突破东区防线……”

    程宇已经拽着老人蹲进金属货柜形成的三角区，战术手套拂过系统面板时溅起一串数据火花。

    他果断将75点经验值全部砸进动态视觉强化，视网膜上立即覆盖了层淡金色的网格——三十米外自动扶梯的锈蚀纹路突然纤毫毕现。

    【神经突触传导效率提升300%】

    【剩余经验值：0100】

    货架上的午餐肉罐头突然开始高频震颤，程宇猛地将老张推向生鲜区：“去冷库！”自己却反手抽出战术腰带里的电弧刃。

    强化后的视觉捕捉到三道黑影正以Z字形路线扑来，腥风掀起的传单上印着“宠物医院疫苗免费接种”的广告。

    第一只尸犬撞碎玻璃的刹那，程宇突然关掉了头灯。

    黑暗降临的瞬间，他清晰看到怪物溃烂的眼窝里嵌着半枚游戏币——这正是三天前那场诡异数据风暴席卷全球时，从云端坠落的《末日纪元》游戏道具。

    “果然和系统提示的病毒源代码有关……”程宇在心底冷笑，电弧刃突然调转方向插进身旁的饮料柜。

    飞溅的碳酸液体淋在尸犬暴露的神经束上，爆出大团蓝紫色电火花，那电火花噼里啪啦作响，闪耀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另外两只怪物急刹时在地面犁出火星，他趁机翻身跃上吊顶钢架。

    老张的惊呼从冷库方向传来：“小心头顶！”

    程宇后颈汗毛倒竖，强化过的听觉捕捉到通风管道里黏液滴落的声响，那滴答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惊悚。

    他本能地蜷身翻滚，原先立足的钢架已被某种墨绿色触须绞成麻花。

    数据视野里浮现出半透明的威胁等级标识——那团在管道中蠕动的阴影，危险系数竟是尸犬的二十倍。

    “张叔，冷链车加满油能跑多少公里？”程宇突然扯着嗓子大喊，手中电弧刃精准劈进通风管缝隙。

    粘稠的黑色液体暴雨般倾泻而下，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腐蚀出蜂窝状孔洞，那刺鼻的腐蚀气味弥漫开来。

    老张的声音混着冷库制冷机的轰鸣飘来：“三百公里！但车钥匙在……”

    第二波尸犬的嚎叫吞没了后半句话。

    程宇踹开安全通道铁门时，余光瞥见冷库缝隙里老张的背影——老人正用扭曲的姿势啃食着什么，后颈的抓痕已蔓延成蛛网状的青黑色纹路。

    夜风裹着血腥味灌进肺叶，那血腥的味道让程宇一阵作呕，程宇跃过绿化带残破的冬青丛时，战术靴底突然传来诡异的震动。

    某种超越尸犬群的沉重脚步正在逼近，柏油路面的碎石子正在跳着死亡的踢踏舞。

    他握紧兜里那枚从尸犬眼窝抠出的游戏币，金属表面蚀刻的骷髅图案在月光下泛着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