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兴路派出所气氛紧张,老周和向东刚进院门,就迎面碰上了张所长和一名全副武装的警察。
“张所,这是怎么啦?有任务?”
老周急问。
“周队,你来得真不巧啊,我不能接待你了。这不,铁新二村的一个小溜子伤了我们一个治安协管员。”
向东抢先回答道:“张所,我和你们一起去。”听说有抓人的行动,向东有些兴奋。
“小向,你倒赶得正是时候。”
张所长说着,看了一下老周。抓捕有凶器的犯罪嫌疑人确实需要向东这样有格斗经验的警察。
“赶上了,我们怎么可能袖手傍观。”
张所长大喜,说:“哪我就不客气了,周队先请。”
几个人挤上一辆警车。
警车闪着红蓝相间灯,很快就拐进一条小巷子。
张所带头快步跑在最前面,很快来到一栋旧楼前。
一栋老式的筒子楼,长长的走廊上分布着十多个户人家,每户都尽可能地利用走廊上的空间,不是放着散发着臭味的鞋架,就是支上一个简易的煤气炉或是几个纸箱,每过一户人家,都必须侧着身子才能走过去。
张所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些旧房大都租给了一些外来人口,是我们所最头痛的地段。”
说着,只见前面一间紧闭的掉了漆的破旧门前,一左一右正有二个警察守着。
向东看了看老周。
老周微微一央点头。
张所长示意二个警察让开。
向东推了推门,查看了一下,稍退后,踡起腿,猛地一脚揣开门,同时,顺势冲了进去。
房间里响起一声嚎叫,一个神情颓废的年轻人摸起拿一把椅子砸了过来。
这种袭击对向东来说就是小儿科,他挥手一扬,就将椅子挡下,一个跨步,夺过椅子,顺手就将对方按倒在地。
“杨凡,不准动!”
张所长和一名年轻警察持枪冲了进来,看到场面已被控制,有些夸张地将枪对准了年轻人。
张所长还不忘大吼一声。
向东站起,年轻的警察立马上前,将杨凡铐住。
这时,老周才慢慢走了进来,他敏锐的眼光开始四下打量这个一眼能看到窗的通间。
凌乱的房间一张简易床占了靠窗的一角,一个破桌子,几个塑料椅子上堆着春夏秋冬的衣服。
桌子下垃圾和一次性饭盒混在一起。
突然,老周看到了桌上零乱地摆着一个女式白色肩包。
老周眼一亮,突如其来了一种第六感觉,让他仿佛看到了火车站前,闵聪走到出租车边,将红色拉杆箱子放进后备箱,然后拉开出租车车门,侧身,将身上挂着一个白色小包取下,上车……
老周快步上前,谨慎地戴上手套,轻轻将包里的东西一抖——
包中几乎空无一物,但是有一张粉红的纸片掉落出来。
这是一张车票,上海至江城的普通硬座车票。
老周小心地拿起车票,心中更是一震——车次到达时间正是监控中闵聪到达江城下车的时间。
难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这个包真是闵聪的吗,眼前这个吸毒青年就是杀害闵聪的凶手吗?
不,不对,杨凡的样子,八年前的他,只是一个初中生的年龄。杨凡不可能是凶手,但是,这包和车票的线索不能放弃。
一瞬间,老周思绪如潮,老周本能地又摸了摸袋中的烟,却又松手,他返身盯着杨凡,单手一指那白色的女式小包,厉声问着:“这包哪来的?!”
蹲在地上被铐着的杨凡犹豫了一下,强撑着说:“我自已……我自已的……”
老周闻言蹲下,盯着杨凡的眼睛。
杨凡不敢正视老周。
“说!”
杨凡的头低得更低了。
“好好说!”
老周的声音很缓,但透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
杨凡抬起头,苦着脸说:“我……是我赢的……”
老周不语,依然看着他。
“这个包,这个包是我从李胜利那赢来的……”
这时,向东已经戴上手套,将白色小包和那张车票装进了随身带的透明证物袋。出于对师父的信任,他还是第一时间保护好了物证。
“李胜利是什么人,住在哪?”
杨凡又摇了摇头。
“是不想说,还是真不知道?”
老周目光犀利地盯着他,语气更缓了。
张所长也感觉到了事态严重,立即对守在门口的一个警察吩咐道:“马华,给我动起来,先回去查查我们辖区有不有叫李胜利的人。”
杨凡闻言,喘了一口气,说:“好吧,我说。不过,我真和他不熟,他就是一个衰人。”
“少废话!”
“李胜利是个衰到家的赌鬼,有了一点钱就喜欢赌,手气又差得很,次次都输。”
杨凡想起李胜利输钱的衰样,忍不住乐呵起来。
“你说包从他手里赢的,这么说你也赌博?赌多大,在哪里赌?”
张所长对赌博案来兴趣了,插上了一句。
“不是,大叔,你不能这么冤枉人,我怎么可能沾那玩意,我是良民啊!”
杨凡刚刚扬起的嘴角瞬间冻结了。
“不赌,那你是怎么赢的那个包?”
老周紧跟着逼问了一句。
“想清楚再回答,你说的每个字我们都要记录在案的!”
向东早已掏出了记录本,煞有介事地瞪了杨凡一眼。
“好吧,我说实话吧,那包……那包是我捡的。”
杨凡看到眼前这个并不是派出所的老警察紧盯着包的问题不放,作为一个常和警察打交道的混混,他一下明白了,这个东西可能牵扯了大麻烦,他有泄气地道。
“捡的?在哪捡的?带我们去看看。”
老周板起了脸,对这种人,不能让他有一点松懈的机会,必须猛打猛追,才能问出有价值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