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颤抖得想要再次说话,我轻声低语劝阻,
"我们来,就是为钱的。"
有钱,眼睛就不用瞎了。
其他的暂且不重要。
我缓缓地跪了下去。
好友泪流满面,"你让我说啊!!"
"他不会信的。"
这条路,白乐菱早就给封死了。
何必自取其辱呢。
等下他要是改变主意,这钱也拿不到了。
我看着傅言年离去的背影,开始叫出一声"汪"字。
20
我叫了足足有两百多下才停下。
算着把当初因为傅言年借的钱,还有这些年好友帮借的。
以及我需要的后续费用。
两百万应该够了。
数着数的助理看我不再叫,带着鄙夷的神色俯视着我,
"徐小姐,还叫吗?"
我已口干舌燥,喉咙发痛。
身体晕眩感越发浓烈。
感冒数天,也没见好,此时有点撑不下去了。
抬手让好友将我扶起,我平静地看向助理,
"不叫了,打钱吧。"
助理给傅言年打去电话,咨询着是否立结。
看向我的眼神更加鄙视了。
"总共是两百零五下,傅先生。"
"是,她说她不叫了。"
助理挂了电话,"上去领钱吧,徐小姐。"
21
傅言年只要我一个人进去办公室。
好友不放心地拉住我的手,
"乔恩,你怎么了,你脸色好苍白。"
我忍着不适摇了摇头,
"没事的,可能是跪久了而已。"
安抚好她,我走进了办公室。
阳光透过玻璃窗斜照入内。
傅言年杵在落地窗前。
单手插着裤兜,背对着我。
整个人都笼罩在暖暖的阳光里。
我想起当初我们在昏暗的出租屋时,他抱着我呵气取暖。
"以后我会在CBD挑最耀眼的位置做办公室。"
"就算是冬日,也是满满的阳光。"
"再不会让畏寒的你,陪我呆在这么阴冷的办公室里。"
那时的我们对未来充满了期盼。
总认为一切的美好都会随之而来。
所以,再多的苦也不觉得是苦。
现在想来却恍如隔世。
我眨了眨眼,压下胡思乱想的心绪,先开了口,
"傅言年,我来拿钱。"
他猛然地转过身。
眼神愤怒地瞪着我,"徐乔恩,你真是掉钱眼里了,是吗?"
我不知道他这么愤怒的理由是什么。
我说什么他又不信。
何必呢?
我避开与他的对视,垂下了眼眸。
稳住摇晃地身躯,假装平静地说,
"不是你说的吗?"
"叫几声狗叫,就拿多少钱。"
"我总共叫了二百零五下,所以总数是二百零五万。"
他笑了。
满满的讽刺感。
迈步朝我走来,却又忽地止住步伐。
仿佛靠近我都让他觉得恶心似的。
伤人的话语持续地从他的口中输出,
"怎么不叫多几声呢,难得这样赚钱的机会。"
"以后就算你趴在地上学狗叫,在我这里也拿不到一分钱的了。"
他认定了我就是冲钱而来。
我却被扎得如同万箭穿心。
终于忍不住红了眼辩解,
"傅言年,你真的不问一下原因吗?"
22
他连看我一眼都嫌多余。
身体背转身对我,
"我需要问吗?"
"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谎是撒不出来的?"
我微微地张了口,"我……"
办公室的门却忽地被推了开来。
白乐菱从外头走来,惊讶地"呀"了一声,
"徐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拿的钱还不够吗?"
"要不我给你凑够二百五十万?"
她看着我的眼神像要将我生吞了似的。
可惜傅言年背对着看不到。
而从语气里听着,她还是无辜又深爱他的女人。
字字都像是为言年思虑。
就像当年我也会为她的深情感动一样。
当初,她像个天使一样降落在我的眼前。
提出钱的事她可以解决。
这话就像救命稻草,让山穷水尽的我根本无法拒绝。
我问为什么的时候,她只有一句话,
"傅言年值得更好的人生。"
"我很喜欢他。"
"但是徐小姐,你要消失在他的世界。当然,现在你也可以拒绝我的提议。"
我根本无法拒绝让傅言年复明的机会。
而她温柔的语气,说的话语可是像无情的判官。
……
傅言年摁了内线让助手给我打钱。
从头至尾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走到门口,我听到他说,
"徐乔恩,从此以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