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殷婉鬼使神差地从无名指取下婚戒。
如果骨头有肉,戒圈再大一点,是不是刚好合适?
她有些颤抖地翻看手机里我的照片,想要比对,偏偏相册挤满了无数张照片,却没有一张是我。
更别说手部特写了。
就在这时,助理进门:"婉姐,你怎么在这,这不是任淮的屋子。"
她明显松了口气,下一秒恶狠狠踹在骨架上:"我就知道任淮的断指不是这样的,切断的骨头是光滑的才对。"
当初我被绑匪硬生生掰断手指,为了不让她心疼,出院回家后谎称是被机器切断的。
因为残疾,被迫从热爱的外科转到档案室,我心痛万分,却还以"一根手指换她的安全很值"来安慰自己。
可真的值得吗?
飘在半空的我突然不确定了。
助理和土著带她去另一间更黑更暗的屋子。
里面有个蓬头垢面的人,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任淮!任..."殷婉高兴地呼唤,哪怕那人毫无反应也不减热情。
她欣喜若狂地让保镖把"任淮"带下去洗漱,把他安排进最好的酒店。
她说:"只要人没事,慢慢解开心结就好。"
可当那人洗漱完出现在她房间,她却变脸:"你不是任淮,任淮呢!"
我只觉得讽刺,结婚五年,她居然现在才发现那个人不是我。
她咬牙切齿:"让保镖再去买人,必须把任淮给我带回来!"
保镖说没找到我,她就命令保镖把所有人都买下来,一个个仔细排查。
"就算把F洲翻烂了,也要把任淮找出来!"
不仅如此,她还一个个盘问被赎身的奴隶,得到的答案都是没见过我。
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身旁的助理大气也不敢出。
终于,殷婉开口打破沉默:"这几个月来,你联系的任淮都是那个假的对吗?"
助理一愣。
殷婉却突然笑了:"真的任淮早就跑了对吧。连戒指都丢给假任淮,他可真敢做啊!"
说着,她起身给大使馆打去电话,说明我在F洲失踪的消息。
手里的女款钻戒被她泄愤地丢出窗外:"等找到他,有他好看的!"
她本想待在F洲等待我的消息,可宋之景却打来电话。
电话里孩子哭喊,而宋之景声音虚弱:"婉儿,你不在的这几天,孩子一直哭闹,你早点回来好不好?"
殷婉说哄哄就好。
可每当孩子哭闹略微减轻,又会在下一秒大喊大叫。
一听就是宋之景在搞鬼。
焦头烂额的殷婉没有发现一点异样:"实在不行就请个月嫂吧。"
孩子爆发更大的哭声,宋之景惨兮兮地开口:"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小倩的事怨恨我,可你难道要让我们的宝宝成为第二个小倩吗?"
殷婉一怔,脸上闪过诸多情绪,最后妥协:"好,我这就回去。"
航班起飞前,她再三叮嘱助理,只要有我的消息就联系她,并且给她订最早的来F洲的航班。
助理连连点头,背地里却给宋之景发去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包。
6
下飞机后,宋之景和司机来接她。
她冷漠地将行李箱交给司机,坐在车后座督促助理找我。
抱着孩子的宋之景不自觉地和她越靠越近,最后楼上她的肩膀。
殷婉不悦,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宋之景先开口:"任淮逃了,但说不定已经回国了,助理在国外找,我帮你一起在国内找。"
殷婉诧异地看他一眼,最后感激地点头。
她很吃这一套,甚至开始为刚刚给宋之景甩脸色感到内疚。
最近的高强度生活让她略微疲倦,不经意间就靠上他的肩头。
"他那么爱我,如果真的逃了,也一定会回来的。"
"现在大概率是在闹脾气,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和孩子就好。"
我看着他们和和美美的样子,恍惚间看到了当年刚领养小倩,我两依偎在一起的场景。
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一直没看到小倩,她已经去轮回了吗?
我什么时候也能结束在世间的游荡呢?
突然,特意设置的消息铃声将闭目睡去的殷婉吵醒。
助理发来消息,说在F洲找到我了。
可还没等她高兴,助理又发过来几张照片。
【任淮几个月前逃跑,躲在当地土著家,前几天和那家的女儿结婚了。】
照片上我和一个黑人女孩穿着当地礼服,笑得开心肆意。
殷婉捏着手机的指头泛白,脸色阴沉得可怕。
【把他给我带回来。】
可助理又说不行,说我发现他偷拍,和土著女儿逃跑了。
【也许任先生移情别恋,不想被您打扰吧。】
殷婉的拳头重重砸在车座上,一旁宋之景明知故问:"是F洲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殷婉将刚才助理的话重复一遍,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我是不是对任淮太过分了?"
"当然不是!"宋之景又是安慰她又是咒骂我。
"当初被绑架,难道不是他自愿挺身而出,让我们跑的吗?"
"况且他并不知道孩子的事,哪个有人性的丈夫会抛弃怀孕的妻子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如果我是他,哪怕被绑匪折磨死,我都心甘情愿。"
我气愤得灵魂颤抖,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他和助理的阴谋吗?
但冷静下来后,又涌来无限悲伤。
当初我之所以援F,是因为殷婉要去,我根本不懂什么当地土著语言,又怎么可能在那边娶妻生活?
殷婉一点也不懂我。
可当初明明她是她故意留我在那边,现在却哭得这么伤心,我也越发不懂她了。
也就在这时,当地警局给殷婉打来电话:"请问是您是任淮的爱人吗?您先生的尸骨找到了。"
7
殷婉眼神一闪,恶狠狠挂断电话。
"这年头,诈骗电话越来越猖狂了!"
一旁宋之景添油加醋:"依我看,根本就是任淮发现你知道他跑了,雇人打电话过来,想让你别再纠缠他。"
殷婉深深吸了口气:"等我找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说话间,她告诉司机调转车头,不回家直接去警局。
宋之景神色慌乱:"婉儿,这是做什么?"
"去报警,不是说宋之景可能会国内了吗?我倒要看看报警失踪后他还能藏多久。"
宋之景脸色苍白,这样一来不就暴露了?
可任凭他好说歹说,殷婉依旧铁了心去报案。
果然,报警的第一时间,警察就通知说我已经死亡九个月,连尸骨都找到了。
"不可能!他还活得好好的!"殷婉歇斯底里地大叫,认定警方骗了她。
宋之景松了口气,目光流转间狠狠掐了自己怀中孩子一把,小孩突然大哭。
他忧愁地看向殷婉:"婉儿,宝宝好像饿了,我们先回家吧。"
殷婉点头,走到门口有突然想起什么:"尸骨的DNA检测做了吗?确定是任淮的?"
警察摇头:"没有,尸体是根据绑匪的供词确定身份的。"
殷婉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跟着宋之景离开。
警察又大喊:"等等,尸体无名指的伤和您丈夫完全吻合,当初您的丈夫交换人质,被绑匪掰断手指,警局现在还保留着伤情报告。"
然而,殷婉的耳边全是宝宝的哭闹,什么也没听见。
她吩咐司机开车回家,进门却发现屋内一片狼藉。
女仆说管家离职了,只留下一封信。
老管家控诉她被宋之景迷惑,小倩惨死,而我失踪,他在这里任职三十年,亲眼看着这个家分崩离析,再也无法忍受,于是离职。
我苦涩一笑,连老管家都能看出问题所在,偏偏殷婉浑然不觉。
她的眉毛几乎皱成一个结,老管家自小照顾她长大,感情深厚。
为什么小倩,我,老管家一个个都要离她而去?
她吩咐女仆给老管家打去高昂的退休费,可对方不收,只是希望她能过几天参加小倩的葬礼。
提到小倩时,殷婉愣了一下,还是宋之景拍了拍她,她才回神。
她最近焦头烂额,连小倩的尸体都没去医院领,最后还是老管家自费出资处理这件事。
老管家隔着电话质问:"您还是小倩的妈妈,任淮的妻子吗?"
宋之景温柔地拿过电话:"叔叔,这不是婉儿的错,要怪只能怪任淮逃跑,害婉儿分神。"
"过几天我陪婉儿去葬礼,一起向您道个歉。"
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
宋之景受伤地看着殷婉,想寻求安慰。
可殷婉冷冷开口:"过几天很多家族长辈都会去葬礼,你去不合适。"
"我今天累了,你回家吧。"
宋之景本来还想以天色太晚为借口住下,现在不仅没住下,连几天后的葬礼都去不成。
殷婉终究没把他当成家人。
宋之景咬着唇,不甘不愿地抱着孩子离开。
之后几天,殷婉把自己关在屋里。
除了吃饭睡觉,大多数时间都对着我的聊天框发呆。
【为什么还不滚回来!】
【是怨恨我当初和宋之景一起逃,还是怨恨我那么久没去救你?】
【你知不知道小倩死了!你连她的葬礼都不参加,你配当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吗?】
说到最后,她语气越来越软。
【你回来吧,我一直在等你。】
【我不计较你在F洲结婚,我知道你是无奈之举,你还爱我对吧。】
【小倩的葬礼就在三天后,你一定会参加的对吧。】
我的确参加了,但却是以尸骨的身份。
老管家去警局把我的尸骨领了回来,和小倩在同一天举行葬礼。
8
捧着菊花,赶来悼念小倩的殷婉看到我棺材的一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谁?"她指着我的棺材质问管家。
"是任淮,我去警局领回了他的尸体。如果他在天有灵,也会希望和女儿同一天下葬。"老管家红着双眼。
他以为殷婉会自责,会忏悔,然而并没有。
她歇斯底里地爬上棺材,阻止下葬。
"任淮没死!你是不是也和他串通,一起骗我?"
来参加的不少是相熟的亲戚,人们都红着眼,认为她不肯接受现实,劝她不要做傻事。
可她完全不听,当着众人的面掀开棺材板,让尸骨暴露在阳光下。
她认出这是当初在F洲破屋发现的那具,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老管家老泪纵横:"夫人,死者为大!你难道不认识任淮的断指了吗?你这是想让他死不瞑目吗?"
可殷婉不听,高跟鞋一下一下践踏在肋骨上:"装的还挺像,照你的说法,是不是所有断了指头的尸骨都是我老公?"
我心痛苦比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胸口随着她的践踏传来闷痛。
就连入土为安也成了奢望吗?
我看见小倩飘在另一具较小的棺椁上,撕心裂肺地哭喊,可殷婉看不见她,也看不见我。
我心疼地抱住小倩,她难受地看着我:"爸爸,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我苦涩一笑,不知作何回答。
老管家跪倒在地,求殷婉:"他活着的时候,你不肯赎他回来,现在他死了,你连他的葬礼也要搞砸吗?"
可殷婉已经气红了眼:"这根本不是他!"
最后还是老管家报警,警察出面解决了这一切。
审讯室里,警察问她为什么要搞砸自己丈夫的葬礼。
她执迷不悟:"那不是我丈夫,我丈夫还活着,他前几天还在F洲结婚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回国了,和那个小婊子快活呢。"
说着,她还打开手机,让警察看我结婚的照片。
可助理的PS技术骗骗她还行,见多识广的警察又怎么会相信?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都觉得她一时接受不了刺激,导致自我欺骗。
甚至请来了心理医生:"殷女士,您的丈夫的确在九个月前去世了,DNA检测也在进行,很快就会有结果,节哀顺变..."
没说完的话被殷婉打断,她摘下手中的戒指,手镯砸向警察和医生,不让他们继续往下说。
警察走出屋外,却没关紧门。
殷婉听到他们一边叹气一边感慨:"也难怪她不肯接受现实,毕竟五年前她被绑架,她丈夫可是主动提出交换人质,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当初她丈夫获救时,医生想摘下断指上的戒指,昏迷的他硬是醒过来,死活不肯。"
"至死不渝的爱情,谁又能接受另一半突然离世呢?"
9
殷婉难以置信地听着这一切。
不可能!她脑海中的第一想法只有这三个字。
可警局警察就是处理五年前案件的人,怎么可能有错?
一瞬间,五年前的画面涌现。
她想起我失踪五个月后回家的样子,遍体伤疤还温柔地告诉她说没事。
想起宋之景说是自己救了她时,我在一旁极力反驳的样子。
可那时,她表面附和我,背地里却和宋之景说:"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如果真是他,为什么不早"
"分明就是嫉妒你因为这件事让我感激,想抢走你的功劳。"
如今,她疯了一样大力敲打桌子,招来警察:"有没有五年前那起绑架案的档案,我要看!"
警察说都是机密,不肯给她。
她又说她要看五年前关于绑架案的新闻。
刚好警局留存着报纸,画面上我的摸样被打满马赛克。
一旁有记者的采访记录,面对记者询问,我只说了一句:"都是我心甘情愿为她做的,我不想让她知道后愧疚,能打马赛克吗?"
因为我爱的无私,才被宋之景抢走功劳。
殷婉神情恍惚。
接下来的审讯她都极其配合,结束后直奔当初带宋之景看病的医院。
她的父亲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她轻而易举就调出宋之景的档案。
可上面的的确确写着因遭受虐待而重度抑郁,甚至还有宋之景因为绑架案受伤后的的住院记录。
我看着上面的配图冷笑,这些伤情鉴定分明都是我的。
没想到宋之景居然照搬到自己身上,也难怪当初殷婉不信任我。
院长父亲站在她身旁:"你还有什么不信的?宋之景和你门当户对,之后还为救你受伤抑郁,依我看,他才该是你的结婚对象。"
殷婉没有说话。
父亲又叹了口气:"你拿这份档案去趟警局吧,刚刚警察打来电话,说宋之景牵扯进一桩拐卖婴儿案件,审判案件需要精神疾病档案。"
原来殷婉当初生下的孩子先天不足,早就死了。
宋之景为了留住他,私自抱走了其他父母的孩子。
现在事情暴露,想以精神疾病为由开脱。
殷婉一声不吭地拿着报告走进警局,宋之景哭得双眼通红:"对不起,婉儿,我实在太想留住你了,才做了错事。"
"虽然宝宝不是我们的孩子,但我们还会有其他孩子的是吧?"
"你快把我的病历交给警官,这里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一旁孩子的亲生父母还在叫骂:"神经病就能犯法吗?你看把我家孩子都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打开襁褓,婴儿的腿上全是淤青。
每当殷婉的注意力被我的事情转移,宋之景都会掐孩子,让她哭闹来吸引殷婉关注。
殷婉默默注视这一切,并没有拿出医院的病历,反而对警察说:"警官,医院调取病历太麻烦了,直接让警局的医生重新测定吧。"
宋之景面色惨白,想要拒绝。
可殷婉偏头盯着他:"怎么了?只要不是装病,无论哪个医生都能检查出来吧。"
宋之景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当然,难道你觉得我会是装病吗?"
他捂着心口故作痛苦,可殷婉并没有同情,冷冷丢下一句:"那就好"就离开了。
测试结果很快出来,哪怕宋之景极力掩饰,医生还是给出了最准确的判断。
"宋先生的状况良好,没有任何心理疾病。"
殷婉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深深吐出一口气。
刚想说什么,另一位警官走过来:"您是任淮任先生的爱人对吧,您丈夫尸骨的DNA检测报告出来了,确定是任淮本人无误。"
10
殷婉两眼一黑,朝后倒去。
再睁眼已经是在医院,父亲责备她为什么不把宋之景的病历档案给警察。
她沉默无言,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
良久后,她开口:"爸,其实你一直知道所有事对吧。"
助理是她爸安排给她的,宋之景也是她爸曾给她精挑细选的女婿,现在,一切答案都浮出水面了。
院长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可很快,他再也无法这么镇定。
因为殷婉把医院给宋之景开虚假病历的事情曝光,连带着调换婴儿的丑闻也被她发到网上。
她爸和宋之景成了人人口诛笔伐的对象,医院外站满了抗议的人群。
字幅上写满了抗议的话语,小倩不解地询问那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她:"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有人正在为我们主持公道。"
她开心地点头,又指着殷婉拉着我跟了上去。
殷婉趁着父亲焦头烂额的时候,逃出医院赶往警局。
此时宋之景还在和被拐婴儿的父母交涉,提出愿意给出天价赔偿金,以求获取谅解书减少刑期。
见殷婉来了,宋之景喜极而泣。
"婉儿,你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没说完的话被殷婉的巴掌打断:"你个贱人,还有脸叫我的名字!"
她不是来救宋之景的,她是来提供罪证的。
不仅把医院调换婴儿以及和她父亲勾结作假的事情全盘托出,还带来了当初撞死小倩时候的行车记录仪。
"警官,他当初不是肇事逃逸,他是故意伤人,是看到小倩后故意加速碾过去的!"
故意杀人和交通事故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案件,警方立即展开调查。
正巧F洲的大使馆那边传来消息,说捣毁了绑匪据点,抓获了殷婉的助理。
更大的案件浮出水面。
原来之前的绑架案是殷婉他们和绑匪共同策划的。
殷婉负责提供援F医疗队的路线,绑匪负责绑架人质,以及囚禁我。
警察迅速立案,法庭上,宋之景请了最好的律师为自己辩护。
他将一切都推到自己患有精神疾病身上,可医生的报告单将他狠狠打脸。
绝望之际,他看向殷婉:"婉儿,你说句话啊,为我们辩护啊!"
"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可殷婉冷冷一笑:"那又怎样?"
紧接着,她不仅推翻了宋之景的供词,甚至直接坦白一切。
原本宋之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减刑,现在全没了,连无期徒刑都算轻的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殷婉,想要拉她,却被狠狠甩开。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在殷婉心里什么也不是。
"殷婉,现在开始装深情了,为了一个死人,至于吗?你自己想给他陪葬,别拉上我啊!"
宋之景总算抛去了伪装,在法庭上对殷婉破口大骂。
"任淮死的时候,我还和你免提打电话呢,你知道他喊救命有多绝望吗?可你呢,你还问我谁叫得那么惨,吵死了。"
"还有那枚戒指,任淮死都不肯摘下来,你倒好,直接扔厕所了,我要是任淮,就算死了也只会庆幸再也不用受你折磨了。"
殷婉双眼通红,胸膛剧烈起伏,不知从哪掏出一枚匕首,直接刺穿宋之景的颈动脉。
宋之景鲜血直涌,就连死前最后一句话都在诅咒殷婉:"任淮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殷婉杀红了眼,一刀一刀捅在他身上。
"不会!他那么爱我,一定会原谅我。"
我看着她撕心裂肺的摸样,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挡住小倩的眼睛。
一切都太迟了,再多的悔恨都无法弥补过往的伤害。
最后,她将刀口对准自己,可终究是被拦下了。
执行死刑前,她拜托警察在她死后,将棺材埋在我和小倩旁边。
但上次葬礼被她那么一闹,老管家早就转移了埋葬地点,不知所踪。
最后,她抱着无限遗憾被针剂注射,执行死刑。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我和小倩,然而,就在她灵魂出窍,奔向我们的一刻。
我和小倩的头顶出现圣光。
尘缘已了,我们轮回,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