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年后。
"最年轻百亿女富豪诞生！江晚：从被背叛到商业帝国。"
我看着财经杂志的封面，轻笑一声。
昔日的孟江科技早已改名换姓，成为江氏集团的子公司。而孟江本人，据说在国外的某个小公司担任技术顾问。
李梦?她倒是混得不错，嫁给了个富二代。偶尔还会在朋友圈晒包，不过再也不敢@我了。
正欣赏着窗外的阳光，周野推门而入。
"听说孟江回来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眼中带着关切。
我轻敲桌面："消息很灵通嘛。"
"你知道我一直在关注你。"他在我对面坐下，"需要我陪你见他吗?"
话音刚落，秘书匆匆进来。
"江总，楼下有位姓孟的先生要见您。"
我的手指在杯沿轻轻划过："他说了什么?"
"他说......说是想借点钱。"
周野冷笑一声："真有意思。"
"他跪在大堂里，说如果见不到您，就不起来。"
我忍不住笑出声。多么讽刺啊，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孟江，现在居然来找前妻借钱。
"跟他说没空。"
"孟...孟江先生跪在大堂里很久了。说如果见不到您，就不起来。"
我手中的钢笔顿住。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孟江，现在竟然跪在我的公司大堂?
我和周野对视一眼，他的眼神中带着心疼："要我轰他走吗?"
"不。"我转向周野，"让他上来。正好让你看看，什么叫现世报。"
孟江走进来时，我差点没认出来。两鬓斑白，西装皱巴巴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爱马仕，一看就是李梦的style。
看到周野，他愣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走到我面前。
"晚晚..."他的声音沙哑。
"叫我江总。"我冷声打断，"你有什么事?"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把爱马仕放在我桌上："这是李梦的包，市价38万...我想...你能借我点钱..."
我突然大笑起来："所以你是来...典当的?"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我最近投资失败，家里也..."
"等等。"我打断他，拿起包，"这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我没有！"他急了，"是李梦落在我那的！"
"哦?"我玩味地看着他，"所以你是来卖前女友的东西?"
他语塞了。
我按下内线："小张，把李梦的私人号码给我。"
"不要！"他慌了，扑过来就要抢我的电话，"求你别打...她不知道我...我拿了包..."
周野一把将他推开："孟总，注意点形象。"
我笑着拨通了李梦的电话，免提："李小姐吗?我是江晚。"
"江...江总?"她明显慌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和孟江分手的时候，是不是少了个爱马仕?"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
孟江跪在地上，眼泪不住地往下掉："求求你...别说了...我真的需要钱..."
"哦对了。"我继续对着电话，"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在我办公室，想用你的包换钱呢。"
"什么?！"李梦尖叫起来，"孟江你这个混蛋！我就说包怎么不见了！"
"我会还的！"他对着电话嘶吼。
"行了。"我挂断电话，"孟总，你要多少钱?"
"两百万。"他低着头，"我会还的，而且……而且我愿意支付高额利息。"
我翻开面前的财报："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正在看我们公司的年度报表。"
他沉默不语。
"你猜猜，今年我们的营收是多少?"
他依然不说话。
"12亿。"我合上文件，"而你，曾经的孟氏科技总裁，现在却要来找前妻借钱。"
"就这么确定我会借?"我冷笑。
"江晚……"他的声音有些发抖，然后重重跪了下去。
"我知道我没资格……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江晚...求你帮帮我..."他的声音嘶哑，"我只需要两百万...两百万就够了..."
"所以呢?"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觉得跪下来，我就会心软?"
"我知道错了..."他膝行几步，想抓住我的衣角，"当初是我太混蛋...我不该背叛你..."
周野站起身就要上前，被我拦住。
"啪！"
我一脚踢开他的手："恶心。"
他愣住了。
"你知道吗?"我拿起桌上的财报，"就在你跟李梦看月亮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我把报表砸在他脸上："我在把一个小作坊，做成年营收12.8亿的企业。而你，除了会跪着要钱，还会什么?"
"江晚..."他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时的誓言吗?我说要给你整个世界..."
"够了！"周野打断他，"你配提誓言吗?"
我按下内线："小张，进来一下。"
小张快步走进办公室。
"去财务部开张支票。"我说。
孟江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金额是……"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一、块、钱。"
"这是……什么意思?"他愣住了。
"就当是给你的最后一课。"我微笑，"告诉你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江晚！"他突然激动起来，"你非要这么羞辱我吗?！"
"羞辱?"我大笑，"孟江，你忘了一件事。"
"当初在民政局，你连出现都懒得出现，现在却有脸来找我借钱?"
我拿起那张一元支票，走到他面前："拿着吧。就当是我给你的分手费。"
"你！"他猛地站起来。
"保安。"我按下内线。
两个保安冲进来要拖他，他却死死抱着桌腿不放，西装在地上蹭得更皱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江晚！求你看在我们曾经相爱的份上...你不是最懂我的吗?你知道我的梦想，知道我的野心...现在只有你能救我..."
我俯视着他，眼神冰冷："你说得对，我确实最懂你。懂你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懂你为了利益可以背叛任何人。"
"不是的...不是的..."他失控地哭喊，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还记得我们的婚礼吗?你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你说会永远支持我..."
周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但我拦住他，冷笑着说："怎么，李梦不要你了，就想起我这个前妻了?"
孟江疯了般地摇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天没去民政局，就是因为我后悔了..."
"啪！"我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
他愣住了，但还是哭得像个孩子："打我吧...你打死我好了...我活该..."
保安用力把他拖起来，他却挣扎得更厉害，西装彻底撕裂，领带歪在一边："江晚！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老公啊！我是你的..."
"闭嘴！"我冷冷打断他，"你配吗?"
他被拖到门口，突然发了疯似的挣开保安，朝我扑过来："晚晚！我只有你了！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了..."
周野一把拦住他。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在我面前彻底崩溃。
"你说得对。"我一步步走近他，"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但这，不正是你自找的吗?"
他瘫在地上，肩膀剧烈地抽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了?"我蹲下来平视他，声音轻得像羽毛，"你知道吗，孟江，你最大的错，不是背叛我。"
他抬起哭得通红的眼睛。
"而是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背叛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个能帮你打江山的女人，也能让你一无所有?"
"不...不要..."他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伸手想抓我的裙角，"晚晚...不要这样..."
我后退一步，他的手无力地落在地上。
孟江被保安拖着离开，他的哭喊声回荡在走廊："江晚！！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离不开你啊！！"
看着他被保安请出去的背影，周野转向我："还好吗?"
"比想象中轻松。"我重新坐回椅子，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有你在。"
我看着那张被扔在地上的一元支票，突然觉得很讽刺。
"周野，你说，为什么男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他沉默片刻："因为他们配不上真心。"
他突然单膝跪地，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天鹅绒盒子："那......要不要试试新的誓言?"
我愣住了。
"这五年，我看着你从谷底爬起，成就了商业帝国。"他打开盒子，露出一枚钻戒，
"但我更希望，以后你不用那么累。有我陪着你，看月亮也好，看星星也好......"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绽放出绚丽的烟花。整个陆家嘴的楼体都亮起了LED灯光：
"江晚，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窗外的盛景，又看看眼前这个男人，突然笑了。
"你是不是早就策划好了?"
"那当然。"他笑着站起来，"不然我怎么确定今天孟江会来?"
"你让他来的?"
"只是稍微透露了点消息。"他握住我的手，"我想让你亲手解开这个心结。"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些关于月亮和爱情的誓言，或许真的经不起现实的考验。但当一个男人愿意陪你走过风雨，再把你捧上云端的时候，那些曾经的伤痕，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答应我好吗?"他轻声问。
我看着窗外绚丽的烟花，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周野，你知道吗?"
"嗯?"
"月亮确实很美，但我更喜欢......在阳光下牵着你的手。"
他笑着把我抱起来转圈："这是答应了?"
"这是答应了。"
窗外的烟花越发绚丽，照亮了整个陆家嘴的夜空。
而我知道，这一次，我终于等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那些关于爱情的信仰，从来都不会消失。只是需要对的人，让它重新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