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弯腰捡起步摇。
真是和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就丢不掉啊。
"呦,原来是姐姐家的店啊,恕妹妹直言这货色真是……"
"哎,姐姐不如给夫君服个软,没准他就又愿意纳你进门了呢。"
"总好过在外面抛头露面做些不正经的勾当吧。"
说完这话,围观的人瞬间鸦雀无声。
"是想再被我扔出去一次吗?"
我手里把玩着步摇,漫不经心看着她从趾高气扬到拉着我的手倒下。
"姐姐,是我的错。"
这手段,低劣极了。
偏偏宋时就吃这一套。
"你在干什么?!"
愤怒的声音由远及近,宋时动作轻柔将苏云扶起。
"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和你没完。"
转头看向我时冷若冰霜。
"和云儿道歉。"
"否则我永远都不可能将你再纳入家门。"
我闭了闭眼,深呼口气平复了心情。
这种蠢男人,做外室我都嫌晦气。
爹,您老当初是不是嫌我这辈子太顺才如此对我。
"旁边就是医馆。"
我随口一说,转身进了店内,不与失心疯论长短。
"祝瑶光,你这样的妒妇,早晚有一天会跪下来求我。"
我随手拨打白玉算盘,并不理会。
不知多久,两人面上无光才悄然离去。
"你当初就是为了这种人才让我做小吗?!"
过了许久,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大概是太过激动,说完话后裴然咳嗽不止。
我嫣然一笑,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挑起了他的下巴。
"给我哄开心了,我现在就扶你做大怎么样?"
我并不在意今日的一场闹剧,毕竟城内的风向变得很快。
明明大家前几日还在嘲笑我是个弃妇,羡慕苏云。
没过两日,就又对苏云指指点点。
暗暗表示她曾经有多肮脏。
苏云曾是京城怡红院的头牌,如今哪怕不在京城也不可能将从前的事一笔勾销。
况且近些时日她又如此高调跋扈,惹了不少人心里不快。
只是如今宋时风头正盛才无人敢发作,但私下的议论并不少
一来二去,竟八卦到我这里了。
"祝娘子,苏娘子曾经到底是不是……那个什么啊"
说话的妇人没说出口,大家却都了然于心。
拿手帕捂着嘴角,遮挡不住的笑意。
我从账本中抬起头来。
"娘子说笑了,我哪知道那么多。"
不过我却没想到我这副态度落在别人眼中竟成了默认。
一时之间,高中的宋进士为了一妓女同原配和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大街小巷乐此不疲。
宋时来店中找了我许多次。
毕竟如今祝府已经挂着"宋时苏云不得入内。"
"闹够了吗?云儿的出身是有问题可那又如何?"
"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
"你就非要毁了她吗?!"
"你这种无趣又恶毒的女人怪不得祝家满门现如今只剩你一个。"
他如今的穿着同京城的贵公子没什么两样,说出来的话仿佛刀子句句都往人心窝子里插,让人鲜血淋漓。
我瞧着他,从和离到现在第一次生出了别样的情绪。
"宋时,你再说一遍。"
我眸光深沉的盯着他。
他正在气头上,满腹的怨气无处发泄。
"我说你祝家活该就剩你一个人……"
"啪"的一声。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五指的掌印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