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手持镇海戟,淡蓝色的强大灵力翻涌,戟尖直指父皇眉心:
"父皇!八百年前,归墟暴动那日,你明明见到鲛欣将母亲抽了龙筋绑在锁妖柱上,为何不救?"
父皇不语,下一秒,阿姐的戟尖骤然爆出一线血光,将父皇玉冠劈成两半。
"咔嚓"一声,那玉冠在地上摔个粉碎。
父皇眸色一沉,玄晶地面突然漫起三尺冰霜,冻结了一切,
"放肆!熬霜,你身为龙宫大公主,生于龙族,养于龙族,可知伦理孝道?"
"竟对你的父亲如此刀剑相加!你可知罪?!"
阿姐眼中含泪,直直望向父皇,
"我不知有何罪?我不过是想知道真相!"
"父皇,你为何从不相信我和妹妹?"
母亲冷笑一声,龙吟裹着罡风掀翻十二根龙柱,戟刃已抵住父皇龙睛:
"你也配做父亲?一个从未爱过她们,满是欺骗与谎言的父亲吗?"
父皇气得大喘气,灵力翻涌,
"烛灵,你我虽曾是夫妻,但我才是龙王!你们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速速受罚!"
父皇施展灵力,瞬间召出十万虾兵蟹将。
海族成群结队,摆出吞海踏浪的阵势,对阵我们母女三人。
父皇威严的声音从我们头顶传来:
"愚蠢至极!妇人之见!"
"即刻处死!"
虾兵蟹将们手拿武器,即刻一拥而上。
下一秒,父皇龙角瞬间迸出刺眼的金光,将我三人推到珊瑚礁上。
"母亲……"我死死咬住牙才没让龙丹呕出来,
"东海镇军符,在他逆鳞之下。"
我和姐姐蜷缩在海底,被父亲的气息镇压的一动不动。
珊瑚砂嵌进鳞片缝隙,咸腥血沫顺着齿缝往喉咙里淌。
"母亲,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母亲轻抚我们的头,
"我自有办法。"
她垂眸默念咒语,海水翻滚,黑气蒸腾,整片海床开始翻涌腐烂的甜腥味。
海底突然浮起上百具海尸。
瞬间,龙骨、鱼骨、蟹壳等海尸飘满了海面。
父皇脸色骤变,虾兵蟹将震惊。
母亲手指这近千具海族的森森白骨,大声质问道:
"敖广,你来解释为何东海深渊之下有如此多累累白骨!"
父皇脸色不断变化,最后轻笑一声:
"这些不过是我处死的龙族罪臣,几万年来多少海族自甘堕落、危害人间,为了和平和正义,这不过是我该做的。"
母亲双手颤抖,捧起一具白骨,只见白骨被镇压在深渊之下变得浑浊不堪。
"这是当年镇压鱼群暴乱的海马将军,只因当初与你政见不和便被你陷害。"
众海族纷纷张大了嘴,当年海马将军难道不是葬身战场?
而是被陷害?
父皇施展灵力,那镇压千年的白骨早已脆弱不敢,立刻化作粉末。
"你有何证据?"
"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来陷害我?我有何理由伤害保卫我东海的将军?"
气氛骤然变得焦灼,章鱼将军却上前一步,颤抖着双手吸盘捧起半截发光脊骨。
娘亲的珊瑚钗...
突然,上百具骸骨随着黑雾凝成人形,蟹壳里还卡着龙鳞金印。
那是专属于父皇的金印!
母亲将海底一个锈蚀的锁妖链甩到阵前:
敖广,你可敢让龟丞相验验这些镣铐上的龙息?
一旁的龟丞相上前一步,落下泪来,那具骑海马的骷髅,左腿还系着去年端阳节给他做的祈福绳。
陛下!
章鱼将军的吸盘捡起枯骨衣衫里的一纸婚书,
我妹妹的婚书,为何会缠在禁军暗桩的肋骨上?
父皇垂眸不语,手中却暗暗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