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倒是没有去想此事,反而开始盘算自己如今的情况,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自己是个亲王,自己的爹就是现在的皇帝。
坏消息,自己好像是个精神病,当然别人对他的评价是个疯子。
不过对于他来说,总要比刚才那个乞丐身份好一些,那才算是天崩开局,现在不过是增加一些挑战难度。
周玄有些呆滞的反应,到是让许天元松了一口气,现在倒是没发疯,只不过和正常人相比,还是有点痴傻。
“许大人。”周玄开口说道。
许天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却是连忙说:“王爷有何吩咐?”
“总要给本王换一身衣服,弄点吃食来吧。”周玄觉得肚子有些饿,他也不知道自己当了多长时间的乞丐。
“是臣疏忽了。”
“来人,还不快带着王爷去洗漱,都瞎了狗眼吗?”许天元大喊道。
在周玄面前可以装作唯唯诺诺,但是也不妨碍他抖威风。
周玄却是坐在那里,冷冷地看向许天元。
注意到他的目光,许天元顿时汗流浃背,跪在地上说:“王爷恕罪,是臣唐突了。”
他本来以为对方是个痴傻王爷,就想着装一把,可谁曾想对方居然也察觉出来自己的小心思。
周玄想起自己疯王的身份拍拍许天元的肩膀,却说了一句让后者更加汗流浃背的话,“许大人起来吧。你是顺天府尹,在这里跪着做什么?
快起来,要不本王给你跪下,这可是你的顺天府。”
许天元以头杵地,不敢抬头,“臣不胜惶恐,还请王爷恕罪。”
周玄当然知道这家伙是在显露自己的官威,却是冷哼道:“许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本王觉得,许大人好像是故意在本王面前抖威风。
本王虽然疯癫,但许大人要知道,现如今还是大魏的天下。”
周玄知道对方是欺负自己是个疯王。
“臣万万不敢,还请王爷恕罪。”
“本王就当许大人没有这份心思吧。”
许天元这才敢起身,然后亲自搀扶着周玄去换衣服,只留大厅内的众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顺天府丞赵多福方才赶来,看到候着的许天元,赵多福附耳说道:“大人,果真是王爷吗?”
“当然是王爷。”
赵多福这才看到,明明是冬日,许天元的身上却满是汗水。
“大人,那我们岂不是……”
“少说,王爷在里面。”
赵多福不以为意地说:“他不就是个疯子吗?”
“慎言,赵大人。”
赵多福刚想要继续说话,看到许天元的表情,最终还是把嘴闭上,跟许天元一起候在外面。
两人不住地发抖,也不知道是寒风吹拂,还是内心中难以压抑的恐惧。
好在周玄很快就出来了,许天元堆笑着说:“臣这里没有适合王爷的衣服,请王爷不要介意。”
“无妨。二位大人在这里久等,带着本王去看看犯人吧。”
周玄对店小二的处理倒没有很重,关在大牢里住几天就得了。
“派人把那两位娘子带回家去,送她们些银钱。至于刚才那两个衙役,你们自行决定吧。奖赏的钱都由汉王府出。”
“臣领命,那王爷接下来要做什么?”
“吃饭,进宫。你们给王府消息,让他们派轿子过来接本王。”
走出衙门,赵多福说:“怎么觉得大人好像很害怕他。”
“当然害怕,他刚才那样完全不像是一个疯子该有的样子。”
“可是他不还是个疯子吗?”赵多福还没有想明白事情的关键所在。
许天元不争气地说:“这才是最可怕的,不疯的时候都让人害怕,他要是发疯,你打算怎么办?”
“那我们现在就去汉王府?”
许天元摇摇头,说:“你去汉王府,我进宫去见皇帝。”
……
皇帝高坐在龙椅上,他今年不过四十岁,但早年酒色伤了身子,如今看起来像是五十岁。
“许爱卿是说,汉王这些日子一直在城中当乞丐是吗?”
“是的,陛下。”
得到肯定后,皇帝沉默不语,许天元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良久,皇帝叹息道:“罢了,他没事就行。将他带进宫中吧,他现在的状态还好吗?”
“汉王在顺天府衙门吃饭,还安排人去汉王府去喊轿子接他。”
“看来他的疯病暂时好了,你回去将他喊来吧,朕有些时日没见他。”
“臣领旨。”
……
接到周玄的许天元,刚要带着他进宫,在宫门口却遇见了不速之客,梁王。
梁王周羽是皇帝最小的儿子,周玄的亲弟弟,在周玄搜罗到的记忆里,对于周羽的印象很是模糊,不过能够知道的是,对方肯定是一个顽劣之人,不然也不会把他拦在宫门之外。
“你个疯子进什么宫?”周羽拦在周玄的面前。
许天元见他这副样子,咬着牙劝解道:“梁王殿下,汉王爷可是你的兄长。”
周羽却是豪横地说:“本王不认识这个疯子,你说他是汉王,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许天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说道:“汉王就是汉王,哪有什么证据。”
周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对方存心找茬,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认真地打量周羽,周羽模样消瘦,看着年纪不大。
“本王的弟弟吗?”周玄没来由地说道。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趁机走到梁王周羽身前,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再趁着别人没反应过来,将他按在地上一顿暴打,说道:“打的就是他。”
众人怀疑自己的眼睛,他们都看到了暴揍梁王的汉王,但没有动手去拦着。许天元算是反应快的,将对方拉住,避免事端升级。
周玄挣脱许天元的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本王不打他了。”
趁着许天元没有注意他,又上去踹了一脚,这次被别人拉开后,才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拜托,你拦着谁不好,非要拦着我,我可是个疯子。
周玄还是亮出自己的免责声明,“本王刚才突发癔症,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