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顺便给牛割一些草。

    进了冬天我和兰兰母女睡在一个屋，这样是为了节省取暖的烧柴。

    这个冬天出奇的冷，紫英说从没遇过这么冷的天。

    白天不管是在屋里还是在外面，都觉寒气逼人，夜晚钻进热乎乎的被窝，拥着紫英温暖的身体，感觉太幸福了！

    由此我喜欢黑夜。

    近来我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紫英常这么说。

    但愿是这样吧，我盼望奇迹出现，还我一个清醒的头脑，找回失去的昨天。

    转眼间我在靠山小寨生活快两年了，潜移默化中村上的乡亲接纳了我，没人知道我的名和姓，走在村里认不认识我的人都称我为紫英家里的，看来我己是紫英家里的一份子。

    有的时候我对自己的想法也不理解：为什么非要找回从前？

    现在不是很好嘛！

    入夜兰兰睡着后紫英钻进我的被窝，搂着她就像偎在火炉旁。

    什么是美好？

    我想也许就是这种感觉。

    “我可能有了……”紫英小声说。

    黑暗中她的眼睛盯着我。

    “有什么？”

    我没听懂她的话。

    “我有了你的孩子…”紫英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慢慢划动着，“怎么办……我的孩子！”

    我明白过来有些激动：“真的？！

    我要当爸爸啦！”

    紫英叹了口气，轻轻摇头：“是真的，这个孩子也要不得啊，你现在这样，我们又成不了家……”我泄气了，这个时候这不是好消息。

    紫英的意思这孩子不能要，乡里知道了会被罚款。

    即使不要也很麻烦，打掉孩子无论是吃药还是上乡卫生院做流产都需要钱，可我们手里没有钱。

    我想到那只羊……银灰色轿车在依山公路上急驶着，路旁的景物纷纷向后倒去，我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景色，想着紫英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