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台,不用买票。宁安,我罩着你怕什么!”
风里把我的话吹散,只留下沈时序的笑声和耳边嘈杂的人群声。
8.
沈时序的演出结束的很完美,站在台上的瞬间我再也看不到曾经那个崩溃地砸碎小提琴的男生。
意犹未尽地和沈时序走出剧院时,沈时序有些羞涩地贴近了我的耳朵。
“宁安,今天的小提琴在我心里是拉给你一个人听的。”
“还有…”
“宁安!”
沈时序的话没说完,被一声愠怒的声音打断。
我回过头,傅致声拎着蛋糕站在不远处。
沈时序有些不满地把我护在身后,傅致声的脸色在看到我们俩贴近的身影时更加阴沉。
“宁安,他是谁?”
傅致声眼底还有红血丝,不满地皱了皱眉。
我没搭理这句话,用眼神示意让沈时序先回去,傅致声和我的感情不应该让任何人插手。
沈时序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点了点头打车离开了,傅致声看到沈时序离开满意了不少,拎着手里的蛋糕走了过来。
“宁安,今天是我们恋爱七周年纪念日,我买了蛋糕,我们回去过好吗?”
傅致声说话声音很轻,像在哄我,伸手过来想像从前一样揽住我的腰。
我面无表情地后退了两步,冷淡地开口:“我们要离婚了,傅致声。没有七周年,也不会再有任何一个纪念日。”
从前的纪念日都是我准备的,在家里面准备好烛光晚餐等着傅致声下班抽出时间敷衍地和我吃一顿饭。
去年的纪念日,傅致声出现在了唐雪薇的朋友圈里,他们一起飞去了附近的温泉小镇。
傅致声给我的理由是有一台紧急手术,我也没有任何怀疑地相信了。
现在再看向傅致声手里的蛋糕,我只觉得讽刺恶心。
“我不会同意离婚的,宁安你别闹脾气了。我承认我确实和唐雪薇走的太近了,但是我会改的,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傅致声双眼通红,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恳求我。
“宁安,我的手很痛,你帮我看一下好吗?”
傅致声的手已经拆了纱布,一道丑陋蜿蜒的疤痕横贯掌心,和他从前修长干净的手已经是两回事了。
这样的伤痕让我想起那时候的沈时序,神情也不由得松动了几分。
傅致声自然而然地顺杆子往上爬了,整个人上前走近埋在我脖颈间,咸湿的眼泪落在我皮肤上。
“我不会签离婚协议的,宁安。我不会再阻止你任何想法了,你想出去工作也好,继续待在家里也行。我都支持你,我们和从前一样好吗?”
我没推开傅致声,这样拖着不是办法。
“傅致声,我们打个赌。你让唐雪薇跟着别人实习,你也离开北城医院,刚好修养一段时间,你们别见面,我就重新考虑离婚的事。”
要求很简单,但我知道傅致声做不到。
“好!宁安,我都听你的。”
傅致声根本没察觉到我的任何情绪,信誓旦旦地点了头。
9.
傅致声给北城医院递交了辞呈,审核流程是三天。
我没搬回公寓,傅致声只好每天跑到酒店来跟我待在一起。
我给傅致声看了右手的情况,但是离开这个行业太久,我也没有任何把握能帮到傅致声。
我让傅致声出国去看看相关的治疗,被他敷衍过去,傅致声撒娇说只想现在和我在一起。
他像是一夜之间醒悟了一样,每天见面都给我带新鲜的花束。
早上会跑到市区排长队的早餐店给我买小笼包和豆浆,就算看到我和沈时序聊天也只是笑笑。
这样的举动落到傅致声同事眼里都是称赞和艳羡,我们共同的大学同学也是傅致声一个科室的,甚至发了消息来夸赞傅致声。
“宁安,这几天傅医生都躲着那个小实习生呢,回医院交材料都离她远远地!人都会犯错,况且傅医生也没犯什么实质性的大错,你原谅他吧。”
这样的消息不少,傅致声怕是找了不少说客。
直到三天过去,傅致声辞职通过后回医院收拾东西交接。
临出门前傅致声试探性地开口问我:“宁安,这几天你有没有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不离婚吧?”
我没抬头看他,继续搅拌着碗里的白粥:“你先回医院处理辞职的事情,傅致声,别的等你回来再说。”
话里缓和了不少,傅致声眼睛亮了一下,明显雀跃起来,跟我道别后笑着出了门。
我看着冷掉的豆浆发呆了一瞬,继续准备着出国的资料。
一上午过去了傅致声也还没回来,手机静悄悄的像是又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