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英杰睁着眼睛，眼角瞬间淌下两行泪。

    他猛地冲向铁栅栏，一手提着肖卫国的后脖颈，把他甩到的门前。他拼命摇晃这栅栏，向顾佳佳怒吼，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她是个女孩子，你这样做，你不是要毁她的名誉，你这是要她的命！

    顾佳佳紧绷的面容，逐渐松弛下来。

    她扯了一下桌板，

    英杰，你回头看一下肖卫国，我们两个你究竟相信谁啊我是能说谎的人么

    警察被气笑了。

    顾佳佳，我做警察十几年了，你这么会狡辩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周英杰心如刀割，他为什么要信顾佳佳

    他蠢得就像一头猪。

    不，自己猪狗不如！

    顾佳佳满眼泪光，语气又娇又弱，

    英杰，你看着我呀。你不相信我，竟然要去相信姜黎那个贱女人，那个乡下妹么

    周英杰攥着铁栅栏，咆哮起来，

    你有脸和姜黎比！你不配提她的名字，我真是瞎了眼，才能相信你的话！

    他身子一软，顺着栅栏瘫在地上，

    姜黎！你在哪啊，姜黎！

    栅栏后，顾佳佳看着失控的周英杰，眼底泛起一层狠色。

    他们青梅竹马，周英杰就像猎物，一向被她控制在股掌之间。只要她一个眼神，周英杰就能情绪失控。

    现在的周英杰情绪也失控了，但这种失控程度，她前所未见。

    更可恨的是，他的失控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一个叫姜黎的女人。

    姜黎，你该死！

    顾佳佳捏着拳头，狠狠砸在了桌板上。

    经过这件事，周英杰彻底魔怔了。

    他花了两天时间，找遍了所有姜黎有可能去的地方，然而一无所获。

    他努力回想姜黎的家乡，可是想了很久，他也想不起来姜黎是哪里人......

    她只说，她是外乡人。

    周英杰坐在阳台的角落里，一瓶又一瓶，给自己灌啤酒。

    周母坐在沙发上织毛衣，

    英杰，你真的很喜欢小黎么

    是！

    周英杰捂着脸，泣不成声。

    周母长叹一口气，

    说实话，我也是刚知道你俩的事儿。但是小黎这个孩子，识大体，懂事儿，心眼好。我很喜欢。

    说实话，你配不上人家。

    周母蹭了一下眼泪，我觉得她不能原谅你。但我认为，你应该找到她，当面和人家道歉！这孩子太委屈了......

    说完，周母也哭了起来。

    最终，周母告诉周英杰，姜黎的家乡应该在丽水县昔阳镇。他依稀记得，姜黎当时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第二天一早，周英杰就坐上了前往丽水县的公共汽车。

    等到了昔阳镇时，已经天黑了。

    姜黎

    周英杰直接到了派出所找人。

    警察见他是个外乡人，看上去很着急的模样，直接帮他翻户籍册。

    一个小时过去了，

    姓姜的倒是有一家，但是他家前些年迁走了。

    周英杰急着凑上去看，户籍册上印着两个小字。

    迁出

    周英杰的心咯噔一下，

    他们家迁去哪了

    警察笑着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这儿的户籍册只有迁出信息。要不我带你去他家附近打听一下

    周英杰的心，燃起一丝希望。

    谢谢！

    当晚，周英杰在这户迁走的人家附近，开始打听姜家的消息。

    越打听，他的心越凉。

    他痛恨自己，竟然对姜黎的家庭情况没有一丝丝了解。

    所以，你连你要找的这家，基本情况都不知道

    警察无语，笑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找她

    周英杰强压着给自己一耳光的冲动，

    对不起，耽误你的时间了。

    带着极度的失望，周英杰迎着毒辣的阳光，踏上回沪市的公共汽车。在车上，他想了很久很久，找到姜黎唯一的突破口，只能在黄霜身上。

    她和姜黎是最好的朋友，姜黎就算斩断了一切，也不能切断和黄霜的联系。

    回到沪市，周英杰没回家。

    他在姜黎曾经的宿舍楼下，整整站了一夜。

    黄霜上早班，刚下楼就被周英杰堵住了，

    告诉我，姜黎在哪

    黄霜不耐烦，绕过周英杰，你怎么有脸找她啊

    周英杰拦住黄霜，他晃悠了一下，憔悴的就像马上要昏倒了似的。

    他声音哽咽，

    黄霜，告诉我姜黎在哪我要跟她道歉......

    黄霜冷笑，

    你确实应该跟她道歉，你应该跪在地上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