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就是想用那点老毛病来威胁我是吧?”
“反正那么多年,她又不会死,小宇还年轻,肾就透支了,以后还怎么给我幸福?!”
母亲因为手术不及时,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可当晚,妻子的小助理却发了手术成功的朋友圈。
照片里,妻子和他十指紧扣,笑的一脸甜蜜。
【有了一颗健康的肾,我又可以好好伺候姐姐啦。】
我心如死灰,默默将母亲下葬后,打电话给律师。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
伴随着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医生疲惫地走出来。
看着我,他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
“抱歉,我们尽力了......”
看着母亲被盖着白布推出来,我的脑海顿时一阵嗡鸣,周围人的话都听不清半点。
只是呆呆地跟着医生的脚步来到太平间。
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就这么没了。
母亲明明还很年轻,为何命运如此不公。
太平间里,医生给了我和母亲独处的机会。
看着母亲灰败憔悴的脸,我的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
进来的护士见状,也只能低声安慰。
“节哀,相信老人家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难过......”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帮母亲整理了发梢,接着起身将她背起。
“妈,我们回家。”
走到医院外,已经是深夜,我联系了殡葬公司。
看着母亲的身躯被火舌吞噬,我的心好像也跟着一点点变成了灰烬。
痛苦不会再降临到母亲身上了。
我也一样。
印象中,母亲总是弓着背,在厨房忙前忙后。
我以前总觉得母亲不会变老。
可从没想过,母亲没有变老,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木盒。
我捧在手里,却觉得万分沉重。
二十多前的冬天,母亲也曾像这样捧着我吧。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最爱的女人,会成为杀死我母亲的凶手。
如果我早一点离婚,带着母亲离开,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母亲的肾脏功能一直有问题,甚至发展成了尿毒症。
我联系了很多渠道,求了很多人,才找到了合适的肾源。
本来一切就绪,已经可以做手术了。
可母亲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却传来一个噩耗。
“不好意思,刚刚接到通知,肾源已经被沈总调走了。”
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调走?她凭什么调走?”
医生无奈摇头。
沈佳宜的权利很大,做这些事,他们这些医生根本无权过问。
眼看着母亲因为肾衰竭,生命体征已经弱到了极点。
我赶忙拿出手机拨通沈佳宜的电话。
可一脸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听。
直到母亲已经宣告病危,电话才打通。
“催命是吧?!有什么事赶紧说!”
我急忙询问:“你把妈的肾源拿走干嘛?她现在急着做手术呢!”
比起我的急躁,沈佳宜语气里满是风轻云淡。
“小宇的肾不行了,正好给他换一个用,你妈的肾源,你再找找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