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也知道,离婚只是为了逼迫对方就范的手段而已。
可她依旧会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
我平静地掏出笔,在离婚协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签字吧,别浪费时间。”
沈佳宜冷笑,抢过离婚协议,直接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你就这么讨厌小宇?这么容不下他?”
“还跟我离婚?你自问一下,你敢么?离开我,你还能找到肾源么?你不在乎你妈的病了么?”
“跟我离婚后,哪怕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可能再帮你了!”
说这话时,她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她觉得自己拿捏了我的命脉。
可我心里却更加冰冷。
原来她知道我很在意母亲的病。
可她却依旧为了李飞宇,拿走了我辛苦找来的肾源。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怎么伤你最深。
这话一点都没错。
她知道我很爱她。
所以她笃定,我根本不可能跟她离婚。
过去的我很害怕她难过流泪,所以我总是会照顾她的感受,不愿意让她受一点苦。
就连吵架时,她抛下我去找李飞宇的时候,也是我先低头。
现在想来,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我捡起地上的协议书,铺平后,将笔递给她。
“签字吧。”
沈佳宜生气了,狠狠地跺了跺脚:“好!你别后悔!明天早上民政局,谁不来谁孙子!”
她用力踩着高跟鞋,一直到门口。
但却迟迟没有动静。
她在等我回头。
可我没有丝毫反应。
房门被重重摔上。
我疲惫地躺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这段比纸张都要脆弱的婚姻,全靠我一个人维持,才走到现在。
但现在,我累了。
该结束了。
第二天,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一整天。
直到民政局关门,沈佳宜都没有露面。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无奈,我只能先行离开。
走到楼下一家便利店,准备买点吃的时,收银台的姑娘突然开口。
“是你?”
我抬头,面前的女孩浅笑嫣然,可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女儿将额前的刘海往边上捋了捋。
“您不记得了?我是之前在医院时的护士!”
我这才恍然大悟。
“是你?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女孩苦涩一笑。
“医院裁员,我被裁了,正好找个清闲的工作过度一段时间,你呢?”
“我刚好路过。”
我接过东西,冲她微微一笑。
“上次还没来的及感谢你,回头我请你吃饭。”
“好啊,没问题。”
她俏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