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男人笑了一下,伸手一把将坐在地上的袁非霭拉起来。
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他身上。
袁非霭倒也没抗拒,任由男人将衣服披在他身上。
躲在旁边巷子里的陈徊再也忍不了了,他从角落里走出来,脸色比天都黑。
“喂,你想干吗呀?”季末的冷风吹在陈徊脸上,他不仅没觉得冷,气血逆流,甚至解了两颗衬衫扣子。
男人看了看他,又伸手指了一下自己。
“你在说我吗?”
陈徊强忍着怒火,走到他面前,“这儿还有别人吗?”
“那是我老婆,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快点滚。”陈徊冷着脸,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怒反笑道:“你老婆?”
“他不是男妓吗?我上个月还操过他。”
“我再说一遍,快点滚。”陈徊话语间的气压已经低到极致了。
走近以后看清陈徊的穿着和停在不远处街道里的格格不入的迈凯伦,男人诧异地回过头来,半晌吐出一句:“哥们,你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找他?”
“那咱们打个商量,哥们我看你也挺着急。那不如咱们找个地方一起跟他玩一下?”
陈徊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地松了一下袖口,凑近了些,一拳打在男人身上。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那一拳没收力气,打得男人头晕眼花,想再挣扎,却被接踵而至的拳头打得再起不能。
见了鬼了,他连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还他妈一起玩?
玩个屁。
“陈徊!”直到他听到袁非霭吼了他一句他才回过神来。
陈徊看了一眼已经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满脸嫌弃地用脚将他扒拉到一边去,走到袁非霭站着的台阶前,伸出刚打完人还颤抖的手,把他牵到自己面前。
袁非霭模样有点狼狈,浑身散发出微弱的酒气,披着男人的外套,看上去可怜极了。
陈徊粗鲁地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在男人身上,一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袁非霭披上,另一边拨出去电话。
“喂,我在刚才你发的那个位置上打了个人。”
“你抓紧时间帮我处理一下。”
陈徊说完两句就将电话挂掉,冷着脸把袁非霭抱到副驾驶,开着车扬长而去。
袁非霭有点喝多了,手心被扎破了还没好,张开手掌,血肉模糊的,甚至还粘着点玻璃碴子。
“疼不疼?”他看着袁非霭的手心,颇为自责地开口。
袁非霭把脸冲向窗户的位置,“不用你管。”
“找医生帮你包扎一下好不好,不然会疼好多天的。”他尝试着哄了一句,多余的话不敢说,生怕又惹他生气。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一个该死的强奸犯。”袁非霭醉醺醺的,眼角落下一丝泪水,忍住哽咽道,“不用这么假惺惺地对我好,我实在是消受不起。”
“不是假惺惺,不是一时兴起。我是真的想照顾你和淼淼,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陈徊生平第一次这么焦虑,袁非霭跟别人不一样,没有试错成本,他心知如果这次没有解释清楚,他就会永远失去袁非霭。
以前他没有袁非霭的时候,不觉得失去有什么。但现在让老婆和女儿从这里搬走再去过回水深火热的日子,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你以前从来没给过我机会。”
“算我求求你。求你留下来,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对你,行吗?”陈徊的车越开越快,话越说越少。
车停在家门口,陈徊动作麻利地开门把袁非霭抱出来。
小美人可能是有点累了,加之喝了酒的缘故,有点晕乎乎的,这次倒是没有挣扎。
“包扎好了,我们先休息好不好,其他的等之后再说,行吗?”陈徊眼巴巴地看着他,耐下性子对怀里的小祖宗又哄又求。
“我不知道有什么跟你说的。”
“我只觉得好累。”袁非霭疲惫地闭上眼睛,任由男人把他抱到卧室。
医生没到五分钟就到了,好几个医生对他手上的伤口又检查又包扎。袁非霭觉得有点搞笑。
陈徊这个混蛋早干嘛去了?以前他在小破医院生孩子的时候他没来管过,淼淼生病时下着大雨,他一个人顶着雨领女儿打点滴的时候他没来管过,自己手割破个小口子,这么多医生来检查。
等到袁非霭手上的玻璃取出来,手也包扎好后,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出去吧。我先睡了,之后我会找时间离开的。”袁非霭看着站在床头忧心忡忡的陈徊,缓缓地开口。
这句话像是给陈徊的心上大刑一样,男人坐在他床边,言语间满是疲惫,“求求你了,先别走行吗?”
袁非霭看着他,目光从他的脸扫到他方才打架时受伤的手背,“你也累了吧,先去睡吧。”
他一反常态的平静和残忍让陈徊觉得坐如针毡,那扇之前为他敞开的大门如今紧闭如斯,他只能在门口站着,等里面的人什么时候愿意开门看他一眼。
那时候他可以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在门口卖个乖,说不定门会敞开个缝儿让他有机会能窥探一眼。
“给我个机会弥补你吧,袁非霭。”陈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我以前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你这样的话,我早就会来接你走。”
“我以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你想打我骂我都行,别跟自己赌气。”
“该弥补你的人是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走,让我做什么都行。”陈徊抬眸,对上袁非霭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从没有像今天这般低微过,但他甘之如饴。他恨不得袁非霭像上学时候那样,甩他两个巴掌然后告诉他今天晚上不许上床睡觉。
但袁非霭没有,袁非霭长大了,不再无理取闹和高高在上。曾经不可一世的小少爷从云端掉下来,变成了人人都可以唾骂两句的男娼。
可对于陈徊而言,他的爱人如今是高悬在上空的神,只一句话就能判定他的命途生死。
下一刻,他听到神说:“我现在只想让你滚。”
【作家想说的话:】
哈哈知道你们想这个想很久了,过不了多久狗徊就要半夜忍不住偷偷爬老婆的床了。
蛋是正文日后的小甜饼日常~
彩蛋内容:
陈淼淼和袁非霭放暑假,难得一家人都不算忙,在袁非霭的提议下举家迁移到城郊的小别墅小住一段时间。
久违地没带保姆和管家,只有一家四口。
袁非霭吵着嚷着要自己做家务和带棠棠,实际上也只刚去前两天做了一下,剩下的日子都是陈徊抽空做的。
陈徊这段日子的工作算得上清闲,每天都能抽出时间陪他们玩。
前几年陈淼淼提出想钓鱼,陈徊就找机会在别墅外修了小池塘,放得都是些漂亮的小鱼,钓起来难度不大。
清晨时分,陈棠棠还没醒,陈淼淼和陈徊一大一小已经戴着帽子坐到小池塘边上了。
“爸爸,为什么你钓得比我多啊?”陈淼淼看了一眼陈徊小塑料盆里钓上来的小鱼,足足有她的两倍多。
“收杆太急了,小鱼挣扎得太猛烈,有时候会脱钩。”陈徊耐心地指导道:“你要等得住,不要急。”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越是到关键时候,越要耐心等待。”
陈淼淼看了看鱼,又看了看陈徊,半晌后突然开口道:“可是爸爸,我们一生这么短,要总是等,是不是会错过了好机会?”
陈徊放下鱼竿,看着女儿,语重心长道:“你看,我们现在看着鱼塘,是旁观者,可以对整个池塘一览无余。做事情的心态跟钓鱼差不多,需审时度势、知己知彼,倒不必早早入局。”
“至于好机会,真到了那个时候,你的心会告诉你。”
陈淼淼点了点头,将这些话默默记在心里。
不远处响起袁非霭叫二人回屋子吃饭的声音。陈淼淼和陈徊相视一瞬。
“爸爸,我还不饿,你先去吧。”陈淼淼别过脸去,有些艰难地开口。
“淼淼,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可不是真朋友。”陈徊一笑,想起袁非霭实在不佳的厨艺,倒也能理解陈淼淼的苦衷。
“走吧,把你钓的小鱼拿过去给你妈玩玩,我再给你添俩菜。”
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想要占有你。
陈徊听到那个“滚”字,心像是被拧起来一般,疼得要命,但在袁非霭面前又不敢表现出来。
“那我滚了,你能不离开吗?”陈徊看着披着被的袁非霭,声音很轻地问。
袁非霭看着他,心里堵得慌,想生气又想叹气。他对其他人真的没有过这种情感,说白了就是又爱又恨。⑨⒉⒋⒌⑦⒍⑸﹤⑷佬?阿咦群每日吃肉
“再说吧,我累了,要睡了。”袁非霭把被子裹上,翻身不再看他,醉醺醺地闭上眼睛,很困但其实睡不着。
陈徊狗一样站在床边上看了一会儿,怕他又要发脾气,灰溜溜地低头走到门外去了。路过女儿的卧室时还进屋给她调了空调,盖了一下被。
黑暗中,他看到小女儿紧闭双眼,长长的睫羽垂下来,嫩生生的小脸看起来很可爱。他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手伸出来的瞬间因为受伤引起阵痛。
他不能让袁非霭把女儿带走,得把一大一小都留在自己身边。
陈徊想着,心里开始默默盘算,明天一早等袁非霭起床该怎么办。或者说今晚上该怎么办,他现在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袁非霭抓着玻璃威胁他的样子,根本睡不着觉。
这几年袁非霭的脾气倒是没怎么变,还是小炮仗一样一点就燃。正因如此就更得想点办法留下他。
男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个多小时,听到走廊有人走路的声音。走到门口瞄了一眼发现是袁非霭半夜起床去冰箱找吃的。
陈徊不敢贸然出去,万一袁非霭要是再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威胁他怎么办?他不能冒这种险。但待在房间里却让他更坐立难安。
他家冰箱常年没东西,基本上只有冰着的酒和牛奶。能翻出来什么吃的才有鬼了。
在他的注视下,袁非霭失落地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盒牛奶,像是不死心一般又翻了一遍厨房,最终坐下老实地喝那盒牛奶。
陈徊穿上外套,推门出去,没跟袁非霭对视,步履不算快地推门离开。
袁非霭坐在餐厅不确定陈徊看没看得到自己。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沾上牛奶的嘴唇。
他想起傍晚时陈徊说过的话,他就是当年强奸自己的那个人。被强奸的夜里那份疼痛依旧历历在目,虽然这些年已经经历了很多次性爱,但没有哪一次比得上当时绝望。
陈徊不知道,他真的很委屈痛苦。他以为陈徊是带着爱意来的,这些天来对他这么好,像是一束突然洒下来的光,照在他身上,让他觉得温暖。可当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一样。
想着,袁非霭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他哭着抱住自己的膝盖,转而又想起已经睡了的女儿。
前几天陈徊还帮着把女儿的房间布置好的,他看到淼淼似乎很喜欢那间房间。这些都是他给不了的,但对于陈徊而言似乎是动动手指头就能做到的。
虽然不愿意但他得承认,淼淼的另外一个爸爸似乎对她的未来更有用些。他应该把淼淼留在这里。然后他自己离开。
在袁非霭眼角挂着泪水预谋着怎么离开的时候门锁响了,陈徊拎着从外面买的吃的回来了。换了拖鞋,陈徊进到厨房,路过袁非霭的时候看到他哭了。
看得陈徊心头一酸。想把他抱到自己怀里哄,但依照他现在的脾气和想法估计得跟自己急。陈徊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把靠近壁炉的灯打开了。
暗调暖灯照在餐厅,把蹲坐在椅子上的袁非霭显得格外柔软,像只缩起来的三花猫。
陈徊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没有卖其他东西的了,我给你煮个面行吗?”
袁非霭把头埋在膝盖上,没答话也没看他。陈徊见他不再那么抗拒,心里不免松了口气。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袁非霭身上,借着套衣服的瞬间揽了他一下。
“等一会儿,我去烧水。”做完这一切他也没再停留,裹上围裙以后熟练地去烧水做饭,厨房内传来打鸡蛋和洗菜叶的声音,煮面的香气没一会儿就散出来。
袁非霭今天本来就没吃饭,现下闻到做饭的味道肚子饿得咕咕叫。
“好了。”陈徊把冒着热气的面端到桌上,动手戳了一下袁非霭的胳膊,“面煮好了你趁热吃,今天太晚了准备不了其他的了,要是想吃什么明天告诉我,我提前准备。”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我先回房间了。”陈徊说完就转身要走。却被袁非霭叫住。
“等一下,陈徊。”
陈徊对上袁非霭抬起的发红的双眼,看着他动了动嘴唇,“你那年为什么强奸我?”问句很短,语气也不算重,但在话音落下来的一瞬,陈徊看到晶莹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像是一柄尖刀高悬着落下,刺在陈徊的心尖上。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用小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开口:“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想要占有你。”
说完,陈徊的眼圈也红了。
“那你呢?上学时到底为什么打我?”他靠近袁非霭,蹲下去,抓住袁非霭的手,逼他跟自己对视。
“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能说清楚早就说清楚了。”陈徊看着他,泪腺不受控制一般,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失控。松开袁非霭的手,仓促地抹了一把脸。
透过袁非霭那张没怎么变化的脸,他仿佛看到很多年前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少年。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站在高高在上自己碰不到的位置了。
这次他就在自己身前,只要他伸手就能抱得住。
“别走。就当是给我个机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去努力做到。我会很听话的。”说着,陈徊把身体凑到他身前,见袁非霭并没有后退躲着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把袁非霭紧紧抱住。
“我好爱你,真的。”
“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见到你的时候有多高兴。”陈徊的泪水打湿了袁非霭的肩头,“你还给我生了个那么可爱的女儿。”
“我想把一切都告诉你,然后慢慢补偿你。”陈徊的手臂收得很紧,袁非霭挣扎了一下,又在听到他的话以后泪痕遍布脸颊。
他很想爱陈徊的,这些年了没人对他这么好,但他跨不过心底的那道坎,甚至包含私心地想,如果陈徊还是雨夜里见到那个毫无瑕疵甚至与他根本不认识该有多好。
这样也就不用被他寄托如此厚重的希望和承受希望陨落时的痛苦和失望。
“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你可以一直在这里住着的,如果你不想见到我的话,我可以去其他地方住。”陈徊抱着他,声音哽咽地说了一句,“不用觉得为难,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他听到袁非霭声音颤抖着说:“不是的…”
“我也喜欢你的…”
“你把问题丢给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袁非霭擦了一下脸,“我是一个很差劲的人,也很脏,我知道奢求爱我的人完美无瑕是不可能的。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如果我更好一些可能就能回应你的爱意或者有直接拒绝你的勇气了吧。”袁非霭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的话通过紧紧拥抱住的身体让陈徊听得清楚,陈徊去捂他的嘴,摇头道,“不脏。以后不许再这么说。”
?
“我不用你回应我,对你好本来就是你应得的,是我自愿的。”陈徊松开他,把面端到他面前,“先吃饭。”
袁非霭动了动筷子,他胃口小,吃了没几口就撂下筷子,披着衣服打算回卧室休息了。陈徊跟在他身后,像个伺候他的下人一样,他刚才在袁非霭面前没忍住情绪,他总害怕自己吓到对方。
他发誓刚才本来没想说什么的,但看到袁非霭蹲在椅子上那个小小的身影,情绪就像是爆发的活火山一般,他恨不得把心里的一切都告诉袁非霭。
告诉他自己究竟有多爱他,跨越大洋以外的日子里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是他,藏在记忆深处不敢轻易示人的也是他。
陈徊看着袁非霭走到卧室门前停了一下,又往前走了几步,到自己卧室门口停下,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推门进去了。
陈徊心一紧,忙跟上去。
他看到袁非霭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挂起来,躺在他的床上,钻进被子里,躺的位置很靠左,空出右手边的一大片位置,眼神中带着幽深情绪瞧了他一眼,然后熄灭了床头的灯。
陈徊看着熄灭下去的灯,心中久违地安心,真好啊,旁边的位置不就是留给他的嘛。
【作家想说的话:】
番外就不折腾两位了,让他们甜甜的恋爱吧~
午夜暧昧时刻在道歉时不小心抓了老婆的奶子
陈徊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蹲到袁非霭旁边,帮他把被子掖好,在黑暗中看了一眼他的脸,然后上床躺到袁非霭身旁的位置。
袁非霭在陈徊的脸凑过来的时候把被子蒙上,不去看他的眼睛。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徊。私心里他想狠狠地报复陈徊,让他把当年毁掉自己的东西都还回来,可他又想要得到来自陈徊的爱。短暂的相处像是试用期一样,他支付不起代价,可他却不想原物归还。
他听到陈徊刻意放轻声音上床,然后掀起被子躺到自己身边的位置。
那种感觉很微妙。这些年他跟许许多多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过,他们的想法也简单,都是为了操他,有些人甚至不愿意同他过夜……
但陈徊躺在他身边却让他有一种安全感。虽然他以前伤害过自己,但袁非霭有预感,陈徊以后会保护他的。
感受着男人的体温,他不自觉的想要再靠近一些。他从被窝里探出头,露出黑色的眼睛,盯着男人闭着眼睛的脸瞧。
下一秒,对上了陈徊漆黑如墨的双眸,适应了黑暗袁非霭甚至能够透过那双眼睛看到自己的面庞。
陈徊说:睡不着吗,小霭?
他沉默着没回答,藏在被窝里的手攥了一下被角,鼻尖一酸,眼泪差一点又落下来。这些年除了他爸妈以外没人叫过他这个小名。
他听到自己说:陈徊,我讨厌你。明明是你让我怀了淼淼,这些年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
陈徊看着他脆弱的眼睛,心里像是被人拿刀抵着,每近一步都如同被利刃刺入一般。他也清楚,即便再痛苦再漫长,他也要一步一步走到袁非霭的心里,站到他身边,为他遮挡以后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