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顾爸妈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下去:
「可是,我同学的妈妈生下他就去世了,没有爸妈的陪伴,不知道以后他会多孤独。」
「会不会有人欺负他?放学后别人的妈妈都来接自己孩子的时候,他心里会不会难过呢?」
「好了!」
对我一向说话温柔的妈妈,第一次冷声打断我的话。
她狠狠一摔筷子,夺门而去。
我爸狠戾地瞪了我一眼,追着我妈一起出去了。
我看着他们二人仓皇逃离的背影,掏出手机叫了辆车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让人最快暴露的方法,就是搞垮他的心态。
狐狸尾巴快露出来了。
11
爸妈最近越来越焦躁。
眼看着姐姐胳膊的伤口见好,即将出院回家疗养。
他们时不时盯着姐姐的胳膊露出深思。
姐姐忧思过度,时常说她头疼。
尽管我是重活一世,逐渐接受了爸妈并非表面模样。
可姐姐毕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
「妈,我高考前吃的止疼药还在不在?我最近头好疼。」姐姐问。
我妈怔愣片刻,随即连声说:「有的有的,妈这就给你拿!」
我坐在一旁,表面假装玩手机,实则悄悄观察。
姐姐把药送进了嘴里。
我的心揪了起来。
几秒钟过去了,值班医生护士推门晨间查房。
我立刻扑上去化身戏精,死死拽住走在最前面的白大褂:
「医生,救救我姐,我妈非要乱给她吃药,这个药有问题!」
事情进展的太过突然,我妈一时间瞠目结舌,忘记了反应。
为首的中年医生不解地看着身后跟随的医生护士:「这是怎么回事?」
我手急眼快地从我妈手里抢出药瓶:「这里面的药会导致急性脑出血,我爸妈想害死我姐,从医院讹取高昂的赔偿费!」
我故意放大声音,我姐也配合我的哭喊发出难以置信的质问声:
「妈,上次你就和爸半夜偷偷给我打针,你为什么害我!」
一时间,整个病区都是我们姐妹俩的鬼哭狼嚎。
我妈彻底傻了。
每天早上七点,这是我特意挑的医院交班时间。
这时候,整个病区的人最多,能够最大限度地把事情宣扬出去。
姐姐在病区住了一段时间的院,我俩成功留意到今天会有领导过来视察。
于是我和我姐才演了这么一段。
我妈终于反应过来,眼神闪烁:「你们姐妹俩又在闹什么呢,这就是瓶营养神经的药!」
我觉得可笑,从来都没有什么营养药。
而我手里这瓶,早就被我换成爸妈卧室里偷偷藏起来的,脑出血药物。
不管是从舆论还是法律层面,爸妈都躲不过去了。
妈妈瘫坐在地。
12
爸妈被正式收监的那天。
姐姐也大体痊愈,即将踏上前往清北求学的火车。
我和姐姐去见了爸妈一次。
隔着听筒,妈妈憔悴地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盼盼,真好,你要离开了。」
她的视线在姐姐的脸上凝视,随后低下头,轻轻拭去眼角的泪。
我冷冷地盯着她,只觉得她的反应实在伪善,还不如旁边的爸爸。
自从事情败露,他彻底卸下伪装,恶狠狠地盯着我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