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盯着病房天花板上的裂纹,那些蛛网般的纹路正在缓慢蠕动。
他眨了下酸涩的眼睛,裂纹恢复静止——这是过度使用弹幕的后遗症,视网膜上残留的数据流需要三分钟才能完全消散。
手机在枕边震动,母亲发来新消息:"护士说你擅自离院了?
"他关掉屏幕,血色弹幕立即填满视野:临江地铁坍塌倒计时:7小时12分。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
陆言扯掉手背上的留置针,血珠溅在床头柜的玻璃杯上,折射出弹幕的倒影:B2出口,灰色连帽衫,黑色行李箱。
"这次不会错..."他抓起外套冲进走廊,护士站的电子钟显示00:23。
月光穿过雾霾投下浑浊的光斑,住院部后门的铁栅栏上结着薄霜。
---地铁站口的LED广告牌正在循环播放口红广告。
陆言贴着墙角阴影移动,注意到弹幕出现细微变化:存活率波动值±3%。
他摸出口袋里的银匣,金属表面浮现出类似体温的温热。
"各位乘客请注意,末班车己进站..."广播声夹杂着电流杂音。
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拖着行李箱走向下行扶梯,箱体与地面摩擦发出不自然的金属刮擦声。
陆言加快脚步,弹幕突然扭曲成乱码。
他感觉耳道深处传来蜂鸣,像是有人把老式电视的雪花噪波塞进颅骨。
等视野恢复时,男人己经消失在扶梯尽头。
"等等!
"他冲向检票口,却被安检员拦住:"请配合检查。
"弹幕在安检仪屏幕上跳动:左侧口袋有折叠刀。
陆言猛地抓住安检员手腕:"下面有炸弹!
"人群突然寂静。
穿制服的保安按住对讲机围拢过来,弹幕疯狂闪烁:认知干扰启动。
陆言看到所有工作人员胸牌上的照片都在融化,变成同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