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跟着忙前忙后,汗水顺着脖子流入篮球服。
好一副迷人的皮囊。
还没等我再欣赏一晚,一声好听却很气愤的「云追月」扼杀了我的色胆。
4
一定是今晚烤蹄烤得太累,不然我怎么听到了祁燃的声音。
肩膀被一把转过,面前的人的确是他。
我跟祁燃是高中同学,但是分班后他去了艺术班。
祁燃为了我努力学习过一段时间的理科,不过智商是命定的。
最后他认命了。
决定去艺术班的那个晚上,祁燃放学在车棚蹲到我,低着头,像条被主人送走的大狗狗。
「云追月,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到时候我们考一个城市的大学。」
「行啊,等你的智商能追上本大侠再说吧。」
要么我妈说我不开窍呢,那会的祁燃说得已经很直白了,我却只当作朋友间的分班焦虑综合征。
「你又说我笨……」
祁燃真的很爱哭。
一点都不像个中二的大小伙子。
每天像个小鸡仔一样,前前后后围着我转。
说高中的祁燃是个小鸡仔一点没问题。
白白净净,软软糯糯,雪媚娘啥样他啥样。
从学校里那些恶臭早熟男生手下救下祁燃那刻起,我就自动把他纳入麾下。
谁高中还没中二的时候。
所以当祁燃跟我说「滴水之恩自当以身相报」时,我也以为是他的中二病。
但我以为的是「生」。
祁燃却以为的是「身」。
南方人,前后鼻音不分,导致高中三年祁燃以为我俩早已「私订终身」。
而我,却只把他当作忠心小弟看待。
毕业后祁燃提出双方家长吃个饭,我问他好好的家长一起吃啥饭?
祁燃害羞地低下头:「还有几天我就成年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两个月后一起去报到,毕业就结婚。早见晚见总归是要见面的,要不就这两天?」
祁燃说完这话,脸色绯红。
时不时地瞄一下我,像是在期待什么。
「等等,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害羞小狗短暂地变成了小藏獒:「高一!十月二十七号!晚上九点!」
……
耳朵都被小藏獒震麻了。
「云追月,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祁燃那天晚上哭着跑走了,事后不管我怎么联系,都没回我消息。
再次见到祁燃,是在学校的社团。
秋老虎烘得人没一点力气,我瘫在围棋社的椅子上等棋友。
没想到等来是祁燃。
一个暑假没见,他又长高不少。
像个大号的雪媚娘。
「今天的棋友是你啊?」
这哪是棋局,明明是我俩的破冰局啊。
「云追月,高中三年我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如果哪天你想往前走一步,提前告诉我就行。
「现在,我们是朋友。」
祁燃说得一本正经。
可红红的鼻头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你……你还好吧?」
「当然,今天谁输了谁请烧烤。」
来钱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