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摆手阻止了。
「大军天不亮就要开拔了,夫君还是早做准备吧。」
「来日方长,这盖头,就等夫君回来再揭!」
裴夙觉得十分有道理,还叹了声:「我裴夙,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娘子,等着我!」
我心说,赶紧的吧!
再不走,老子要装不下去了。
想了想,这裴夙也算青年才俊。
知道自己上战场挣军功,便比京中那一起膏梁子弟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妹妹年轻气盛不懂事,我这个做哥哥的,却不能叫她没了后路。
想了想,随手摘了一块玉佩,塞他手里胡诌道:
「此玉是亡母遗物,能保平安,夫君带着,定能平安归来!」
裴夙感动不已,携玉而去。
3
打扮成丫鬟的小厮白凛见状,不解地道:
「国公爷,大小姐既然逃婚,显见是不喜这南安侯的。」
「您何苦与他虚与委蛇,不如找个由头,说夫妇不协,和离算了!」
我骂道:「这桩婚事,是娘亲自向陛下请旨赐婚的,怎能无故和离?」
「更何况,这裴夙现下瞧着,也还是个靠谱的。」
「配我那要强的妹妹,也算凑合」
「无论如何,也要等妹妹回来,亲自处置才是!」
裴夙出征了,我这洞房也不用入。
卸了钗环,沐浴更衣之后,我在我妹和我妹夫的婚床上呼呼大睡。
没承想,刚睡到三更。
就有个婆子来叩门,说让新妇起床,去给我那婆母,侯府老夫人敬茶。
我这人有起床气,素日里都要睡到五六更天方起身。
顿时破口大骂:
「你们老夫人,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破落门户,没谱儿硬摆!」
「三更天,陛下上早朝都没那么赶!」
「晚一点喝那口婆婆茶,就渴死她了不成?」
那老嬷嬷没想到我这新妇,张口就骂,顿时方寸大乱。
「夫人!你你你……你怎敢对老夫人不敬?」
白凛生怕事情败露,疯狂拽我。
扯着嗓子回道:「嬷嬷莫怪,我家小姐昨日送侯爷出征,忙到天亮才安歇。」
「这才闭眼没一会儿,就被吵醒了,难免心里不大痛快。」
「还请嬷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服侍小姐起身。」
然后又来与我低语。
「国公爷!快醒醒吧!」
「您如今是给大小姐替嫁,是在南安侯府,可不是在咱们国公府了!」
「不是您说,要留着这桩婚事,给大小姐多个选择的吗?」
「入门第一日,就怠慢婆母,开罪下人,日后让大小姐如何自处啊?」
4
白凛的话,让我清醒了几分。
又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这才不情不愿地起了身。
「也罢!」
「长兄如父,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妹子,本国公忍了!」
我与妹妹虽是双生子,容貌一般无二,但身量却是有些偏差。
好在我幼年时,曾和父亲麾下一江湖异士学了缩骨功,要不然还真应付不来。
让白凛搀扶着去了那侯府老夫人的松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