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地答复了我问的每一个问题。
「只是有些谎言一旦开始,就不知道如何结束了。高考结束我就想告诉你实情,但我害怕了。」
我嗤笑,「你跑过来说这么一大通话,是不是还想说,你的是善意的谎言?」
「不是。」
邬劲垂眸苦笑,「或许你说得对的,谎言就是谎言,即便被包装的再好也是谎言。这段时间我才意识到,被骗确实挺难受的。但是小满,骗人……也不好受。」
我妈回来的时候,邬劲已经走了。
她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扔,「不是说让你把人留住?」
「腿长他身上,我怎么留。再说,兴许是人家嫌弃咱们家,不高兴在这儿吃呢。」
「瞎说,邬劲不是这种孩子!」
「哟,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
话音落下,我妈突然没了声音。
我看向她,她才跟我说,「我跟你爸离婚了。」
闻言我愣了瞬,「真的?什么时候!」
我爸跑了之后,就一直没出现。
离婚起诉了两三年,也迟迟没个结果。
明明在这段婚姻里「犯错」的是我爸,却是我妈独自撑起了这一片狼藉。
「前段时间才判下来,律师就是邬劲介绍的。你爸的下落,也是他找人问出来的。」
提到这个,我妈咬牙切齿,「咱们娘俩帮他还债,他在外头倒是过得舒坦,还找了个相好的!现在好了,法院把剩余的债务判给他了,听说那女的为了他也在卖房,总归跟咱们没关系了。」
事情变化太快,让我一时间转化不过来思路。
我妈跟我说,
「邬劲真挺好的,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跟他联系过。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打探到了我们家的情况,
主动联系的我。」
我知道他从哪儿打探到的?
自然是从我这儿。
我没想到邬劲居然会真的把我当年的抱怨放在心上。我妈和我说,
「这孩子其实也是个可怜的,
父母从小离异,
他跟保姆长大的。我还记得初中那会儿这孩子性格很孤僻,不怎么喜欢和人来往,我接触过他爸几次,应该是后面又生了小的,
对这个大的也漠不关心,
我觉得这孩子可怜,逢年过节都会带回家跟咱们一起吃饭。可能你那时候年纪也小,记不住了。」
我的确记不住了。
我妈是老师,
经常会有学生来我家蹭饭,
我压根没放在过心上。
但不可避免,母亲这番话还是让我心里有点难过。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儿始终睡不着。
把那个许久没联系的人从小黑屋放出来。
【为什么帮我?】
那边回得很快:【我记得你小时候说,长大想当外交官?】
【如果你非说一个理由,
和我当时给你回信一样。】
【你很优秀,
家庭不应该成为你追求梦想的枷锁。】
我看着邬劲的话没有回复。
脑袋乱得厉害。
那之后我没把邬劲拉黑,
但也没再和他联系。
开学后我在学校见过邬劲几次。
他远远地站在我平常上下课的教学楼。
我假装看不见,他也不会特别过来和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