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李砚堂陆鸿昌 本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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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什么在克制着两个人的情绪,至少陆鸿昌是这样认为的,他虽然满心欢喜但却不能任性妄为,回家的路上他不停的扭头看副驾驶座的李砚堂,他清瘦的身躯下蕴藏着一种别样的诱惑力,即使是最妖媚的情人,陆鸿昌也没有在他们身上看到过这种气质,似乎从前的李砚堂也没有这样,或者是他从前没有用这种眼光注意他。

    他们一起到家,进门之后李砚堂很快便要回自己的房间,陆鸿昌在门口拉住了他,欺上去吻他,李砚堂灵敏而僵硬的抵触,似乎是受了惊吓。

    陆鸿昌只是吻了一记额头,并说:“不要怕,我不会强迫你。”

    李砚堂嗯了一声,仓皇推开他逃进房里。

    陆鸿昌隔着门板站了一会儿,轻轻叹息,这只胆小的蜗牛啊。

    李砚堂进了门,在昏暗没有光线的房间里站了一会儿,知道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放松下来。他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走进浴室,在镜子前面看自己。这副身体隐藏着所有的秘密,深色硕大的乳

    晕乳

    头,浅白色的妊娠纹,还有丑陋的刀疤,如果陆鸿昌看到这副怪异的身体,他一定会吓坏吧。李砚堂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他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当陆鸿昌示好时,他也意外自己的平静,似乎他已经有了一种力量是不怕受伤害的。李砚堂想这种力量可能来自于李举一。

    他不能否认陆鸿昌对他依然有吸引力,这两个月他们相处得很好,李砚堂甚至自欺欺人他们会一直这样相处下去,他不愿意去追究陆鸿昌偶尔的夜不归宿是去了哪里,他的社交圈子又是什么模样。陆鸿昌把他和李举一养在一个罩子里,安全隐秘,与外界也没有沟通,他就像养金丝雀一样养着他们父子。

    很久以前陆鸿昌就是依靠蛮力和嚣张霸道的性格征服他,时至今日他依然为他的这些气质不能自制。如果刚才陆鸿昌有进一步的动作,比方说直接把他按在门板上施暴,李砚堂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力气去反抗,或者他从未真心去反抗,他就是这么犯贱,悲哀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他坐在马桶上,试图自慰,脑子里想着陆鸿昌对他做的那些事。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对自己做过这种事,可能是八年,可能是九年,久到他自己都无法确认这具被雌激素和孕激素洗礼过的身体是不是还能像个正常的男人那样勃

    起。

    他专心的撸动自己的性器官,直到疲累不堪。结果就像他想得那样,他做不到。

    第八章

    李举一在乡下祖父母那里住了半个月,回来时依然是李砚堂去接他,到家已经是饭点,父子俩洗了个澡,李举一湿漉漉的穿了件小白褂,李砚堂则多穿了一件衬衫。他一向穿的规矩而保守。

    阿姨做了饭,陆鸿昌正在给每个人放餐具,李举一下了楼,随意叫了声爸爸。他管两个人都叫爸爸,如果两个人都在场,通常他这么叫,陆鸿昌会很快答应,但李砚堂却只是看着他而已。

    陆鸿昌摸他的头:“怎么晒得泥鳅似的。”

    李举一没说话,李砚堂替他回答:“没人管,玩的总痛快了吧。”

    李举一说:“我第一次在乡下过暑假。”

    陆鸿昌问:“那前头几年你暑假怎么过的?”

    李举一说:“看书,看电视,游泳,做作业。”

    陆鸿昌问:“你爸爸不带你出去玩?”

    李举一说:“他没空,要赚钱。”

    李砚堂扫了他一眼,眼神不怎么客气。

    饭桌上接着便没有人再说话。李砚堂给李举一夹了一筷子,这很平常,可回过头来,他又给陆鸿昌也夹了一筷子。

    李举一吃了一惊,看向自顾自吃饭的李砚堂,又看了看隐隐笑的陆鸿昌,他突然意识到不该离开李砚堂这么久,这半个月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的意识中,他的两位父亲应该是水火不容的,难道不是吗,李砚堂难道不是被迫为了他而留下来的吗。

    余下的饭他吃得心神不定。

    晚上李砚堂在二楼阳台纳凉,他便蹭了过去靠着他的躺椅坐着,李砚堂摇着不知哪里弄来的大蒲扇,原本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自己扇着,见他靠了过来,便往他那儿扇了过去。

    李举一拿过扇子给父亲扇凉,很突兀的问了一句:“爸,现在这样你过得好吗?”

    李砚堂说:“好。”

    “是以前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好,还是现在好?”

    “各有各的好。”

    “……你们以前读书的时候是铁杆吗?”

    “差不多吧。”

    “可他一点儿也不合适你。”

    李砚堂的目光从满天繁星转移到他身上:“有话就直说,拐弯抹角想打听什么?”

    李举一说:“要是有一天他不许我们见面,你们还会是铁杆吗?”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警告李砚堂,他跟陆鸿昌是敌对关系,不能那么友好和亲密。

    李砚堂没听出这话的弦外音,倒被他这犀利的问题给问住了,现在安逸的生活到底是永久,还是一种短暂的假象,他不想去分辨。一直以来他对陆鸿昌都存在着一种幻想,当这种幻想近在眼前时,他没有太多勇气清醒。尤其是现在这种状态,他没有一定非要带走李举一的理由,因为他还拥有着他,陆鸿昌并没有把他从他身边夺走,这难道不是留下来的最好借口。或许这种日子会持续很久呢。

    陆鸿昌在楼下院子里洗车,顺带浇灌满园的花,水声哗哗响响了好半天才停,又过了一会儿他才上楼来,捧了个杀好的西瓜,一半给了李举一,一半给了李砚堂。

    “有流星吗?”他笑眯眯问李举一。

    李举一站了起来:“没看到。我回房间了。”

    陆鸿昌碰了个软钉子,只能摇头笑,对李砚堂说:“他还是不太喜欢我。”

    李砚堂说:“怎么会,他是你儿子。”

    陆鸿昌挺满足的笑:“给我讲讲将他以前的事。”

    李砚堂想了想,说:“……他很乖很懂事,很少叫我操心,蛮小的时候我就不用管他了,他自己的事情管得很牢,相反我的事情他都常常替我着急……谁家有这样的小孩,都是家长的福气。”

    陆鸿昌靠近了些,凑在他脸边说:“很抱歉要你一个人抚养他。”

    李砚堂说:“我那时候根本没想过他也是你的儿子。”

    陆鸿昌觉得这话有些绝情,笑着打圆场:“你这话说的……”

    李砚堂一点不像说笑:“我确实没把他当你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陆鸿昌看了他几秒钟,只好说:“对,他是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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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鸿昌发现一旦话题涉及到他们共同的孩子李举一,李砚堂要么避而不谈,要么就非常较真,这常常使得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没有任何亲密感,似乎像是敌对的竞争对手,这不好。他很快换了话题,聊些以往两个人还在学校里的事情,比方说伙同全班同学考试作弊后来差点被处分之类的往事。

    李砚堂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记得陆鸿昌读书时候的样子,这样的谈话很容易就勾起了他的回忆。他们聊了几个同学和老师,并且为当时教导主任是片儿秃还是光头争执了起来,后来李砚堂不得不承认,那老头是念三年级才开始掉光仅剩的一小片头发。

    他认输:“我的脑子不行了,要是十年前,我一定记得比你清楚。”脑细胞缺氧带来的后遗症。

    陆鸿昌笑说:“你还脑子不行,哪回考试你不拿第一。”

    李砚堂说:“怎么能以此判断呢,我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是你的几倍,成绩理所当然应该比你好,要是我们付出的同样多的努力,我哪里是你的对手。”

    陆鸿昌说:“未必。”

    晚风渐渐大了起来,李砚堂停下来扇他的扇子,只闲散的躺着。陆鸿昌盯着他静谧的脸庞看,虽是人到中年,李砚堂却依然有着像年少时那样白皙光滑的皮肤,因为消瘦所以两颊微凹,眼角处也有了些细纹,但总体看来与实际年龄还是有些差距,且身上的气质柔和,不像其他这个年纪的男人那样粗糙邋遢野蛮。陆鸿昌觉得李砚堂与十年前二十年前的样子差不了多少,他把年少时的那份纯真与清秀一直保持现在,这很奇妙,陆鸿昌从未见过这个年纪的男人还能像他这样充满诱惑力,起码是对他而言。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当局者迷,直到李砚堂去了美国那些年,陆鸿昌才不得不承认,他心里一直就有这个人的位置,无论后来身边有过多少漂亮的情人,无论他们多么的妖媚性感,耳鬓厮磨亲密缠绵时,陆鸿昌总会恍惚听到十八岁的李砚堂在他耳边哭泣求饶的声音,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是憋了火,而李砚堂又温顺的让他无须忍耐压抑任何欲望。

    他在他怀里挣扎得无力,求饶的声音也像是小猫叫一样微弱,那和他青涩的身体一样只会让人更加失去理智。陆鸿昌吃准了李砚堂不敢弄出大动静,宿舍的隔音效果很差,很容易惊动其他人。

    他进入他身体时力道很猛,以至于李砚堂一下子就被顶得磕到了桌子,好几秒钟都没有声音,在他开始大幅度动作时他才哭着他,好痛啊,你轻一点,痛……

    连哭声都隐忍得像在撒娇。

    陆鸿昌想这些往事想得快要走火入魔,眼前就是旧时人,他难以自制的吻了过去。

    可碰到嘴唇的一刹那,他便被推开了,李砚堂一下子就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警惕察看四周。

    陆鸿昌跌在地上哭笑不得:“没有人看见。”

    李砚堂瞟了他一眼:“举一。”

    “他迟早都会知道。”

    李砚堂说:“知道跟接受是两码事,你别一下子就毁了他的两个父亲。”

    陆鸿昌无奈起身:“好好好,是我的不对。”

    李砚堂站了起来:“起风了,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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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鸿昌不知道李砚堂的慌张,如同李砚堂不知道李举一的紧张,亦如同李举一不知道陆鸿昌的挫败,父子三人虽然沟通不良,和睦相处的的目标还是一致的。李举一也并未从心底真正堤防厌恶他的亲生父亲,陆鸿昌很疼他,短短几个月已从物质上带给他一个全新的不一样的世界。他们的性格有些相近,李举一单纯直率甚至有些鲁莽,但也不免有些小小的狡黠,陆鸿昌却因为岁月的历练很好的修饰了自己性格中的这些不完美,为人处世更加圆滑且带着一个商人特有的精明果决,他的处世技巧或许有一部份对李砚堂用过,但对于他的儿子李举一,他是全身心投入的,全凭直觉去讨好那小孩,以弥补自己在八年前错误的放弃了他。李砚堂对李举一的影响根深蒂固,乍一接触会让人觉得八岁的他早熟隐忍,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不会随便亲近什么人,但几个月的相处之后,陆鸿昌还是发现这孩子继承了李砚堂身上更多的优点,灵敏博学大气,甚至还有一种文人书生才有的悲天悯人似的善良。

    假期很漫长,李举一闲散得真正像个纨绔子弟,每日睡到自然醒,打游戏看电视,在大房子里晃来晃去,晚上就跟陆鸿昌在一起研究拳脚功夫,这位父亲不但教他如何一招便克敌制胜,还教他如何道貌岸然的伪装自己的蛮力,李举一觉得很受用,这方面他们交流得相当愉快。李砚堂不知道忙些什么,有时候在书房一呆就是一天,人影也不见,父子之间像从前那样鲜少语言交流,除非是李举一想讨论他新看完的什么书。陆鸿昌有桩生意正忙,暂时抽不出身带他们出境旅游避暑,他心里却紧记着,李举一的生日快到了。这是他在他身边过得第一个生日,陆鸿昌很重视,想给孩子一次难忘的回忆。他嘱咐秘书不惜丢掉任何生意务必腾半个月的时间给他,而后便在晚饭时宣布全家将一起去避暑旅游,先是欧洲,而后转到太平洋上的某个小岛。

    李举一从来没有去过异国他乡,因此对此安排有些小兴奋,喝汤的时候都发出了不淡定的声音,李砚堂则相对平静,只在看到儿子特别高兴时才微微笑了笑。

    陆鸿昌等李举一睡下了才去敲李砚堂卧室的门,问对行程安排有什么意见。

    李砚堂说没意见。

    陆鸿昌站在门口很有耐心:“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砚堂退了一步,默许他进入。

    陆鸿昌见他房间里都是科学期刊杂志,床头还放了些书,开玩笑问:“你这是准备攻博士后呐?”

    李砚堂答得很敷衍:“闲着没事,打发时间。”

    陆鸿昌翻了翻那些深奥的专业书,似乎在想事,好一会儿才问:“有没有想过回原单位?”

    李砚堂看他的眼神很荒谬,继而便摇头:“我落下太多,回不去的,算了吧。”

    陆鸿昌展开手臂抱他:“要不是因为举一,你也不用放弃这么多,是我欠了你。”

    李砚堂压下了所有的惊慌没有抵抗,任他抱着,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僵硬的抬起来轻拍他的背,说:“没有谁欠谁,我是自愿的。”自愿留下你的孩子。

    难得的亲密接触像是一个缓冲剂,似乎所有的隔阂和抵触都暂时不存在了,陆鸿昌没有更多的动作,李砚堂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他并没有闻到陆鸿昌身上想象中会令他神魂颠倒的味道,两个人都洗了澡,只有干净清爽的浴液香味,看起来是马上准备睡了。

    陆鸿昌很惊讶自己的君子,这一刻他确实心无旁骛,就这么简单抱着瘦得硌人的李砚堂,他居然觉得满足,什么都没有做他已经觉得满足,这很奇妙。他用下巴蹭他的发顶,并轻轻摩挲他的背脊,这些小动作他对他的情人们也用过,但那通常都是欢爱的前戏,气氛从不会像此刻这般温馨。他能感受到李砚堂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像只蜗牛试探着把脸靠在他的肩侧,最后完全安心的靠了下来,并无意识的蹭了蹭。

    被接受,尤其是被这个人接受,陆鸿昌有了极大的满足感,多年以来他一直试图软化两个人的关系,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孩子,没理由还要继续对立。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别一个人撑着,从小你就倔,什么都不愿跟人说,何苦这么对自己?有举一在,你大可以信任我多一些,你的事情,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会去办,即使办不到,多一个人分担也好,你说呢?”

    陆鸿昌这是肺腑之言,他养大他的儿子,这一层关系不仅仅只是谁欠了谁的人情,他更愿意看作是李砚堂心甘情愿养他陆鸿昌的儿子,是他对他有情。

    李砚堂退开了,使得两个人可以面对面:“没有你想得那么多事情,我没有什么事。”

    陆鸿昌笑说:“即使没事也可以聊聊天嘛。”

    “你很空啊?”

    “对你我随时有空。”

    李砚堂还在考量这话是否可靠,陆鸿昌却猝不及防的低头吻了过来,李砚堂下意识抵触,却抵不过陆鸿昌的蛮力。他的亲吻来势汹汹,像海浪,一瞬间李砚堂来不及反应便被席卷了,他的青涩生疏在陆鸿昌热情老练的技巧里碎成粉末,整个口腔,到后来乃至全身都是陆鸿昌的味道,没多久便神志昏沉,双手无意识的抓着陆鸿昌的睡衣,像个迷茫的孩子。

    陆鸿昌惊喜于李砚堂的笨拙,一如多年前,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他身边可能没有什么人。

    这更让他有了霸占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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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像是突然被热浪充盈,陆鸿昌身体里急剧上升的欲望编织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网,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得到怀里的这个人,直到敲门声响起。

    先听到的是陆鸿昌,他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行为,把缺氧的李砚堂摁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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