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
萧千羽只好问他,“什么真好?”
傅衡舟又答,“能抱着你真好。”
萧千羽心动了一刹那,随后叹了口气,他以为傅衡舟醉得开始说胡话,“一喝醉就乱说话。”
傅衡舟起身,握住萧千羽手腕拉到胸前捂着,竖起手指压在他唇上,“嘘——我没醉。”
萧千羽借着微亮的光看见傅衡舟恢复清明的眼神,反应过来,“你装的?”
“不装的话,估计今晚真的就醉了。”傅衡舟转身去关门开灯,回过头来露出狡黠的笑,“这样就没人打扰我们了。”
在房里腻歪了一会儿,等客厅里响起联欢晚会的声音时,傅衡舟悄悄拉着萧千羽上了三楼阳台。
“你要干什么?”傅衡舟说要带萧千羽去阳台,却没说去做什么,直到他站在三楼阳台门口前,才反应过来问。
“等下就知道了。”傅衡舟在两人出去前最后一次帮萧千羽整理衣服,然后才把他带到阳台护栏边。
海市偏南方,冬天不下雪,白天有阳光的时候气温还不算低,一到晚上,就会刮起夜风,阵阵冷风会卷着深冬的寒意从衣服缝隙里钻进身体,带来刺骨的冰冻感。
露天阳台没有挡风物,空中寒风呼呼吹着,把萧千羽额前碎发撩动起来,傅衡舟看见又去拉了一下他头上的针织帽,让它压到萧千羽眉边。
他低声问萧千羽,“冷不冷?”
萧千羽摇摇头,他身上没怎么进风,不算太冷。
他被裹得严严实实,羽绒服、帽子、围巾等过冬用品被傅衡舟一样不落地套在他身上,直到他穿得像个圆滚滚的汤圆,傅衡舟才没再往上加。
就连口鼻都被围巾挡上了,他只好从围巾里发出闷闷哼哼的声音,“还好,不冷。”
反观傅衡舟只穿着毛衣加风衣,一点怕冷的痕迹都没有。
傅衡舟看了看手表,让萧千羽闭上眼睛。
萧千羽不清楚傅衡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听话地把眼睛闭上,“到底要干嘛?”
傅衡舟在他微微颤动的眼皮上亲了亲,“我让你睁开眼睛再睁开。”
“嗯。”萧千羽笑着答应,他倒想看看傅衡舟要耍什么把戏。
傅衡舟走到他身后拥住他,坚实有力的双臂护在了他肚子的位置,然后贴在耳边跟他说,“千羽,可以睁眼了。”
顷刻间,萧千羽就被震撼得无言以表。
在他睁眼的同时,数百支烟花直冲天空,在漆黑夜幕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城市上空,绚烂夺目。
在激烈的脆响声中,蓝紫色的烟花由一个个小圈炸开成一柄柄巨大的蒲公英状伞花,又四散开来,变成细碎的银色焰火铺洒在夜空中,既像银河中闪烁的点点繁星,又像是海面上翻飞的朵朵浪尖。
天上所有光芒,在坠落之前,都化成了一片白色的羽毛形状。
傅衡舟为萧千羽燃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焰火里精心刻写了他的名字。
第二轮烟花升空,萧千羽才发现它们是从河对岸发射出来的,明亮的焰火把底下河面映照得波光粼粼。
从傅家阳台可以眺望到离小区不远处是一条河,蜿蜒的河流划分开了住宅区和商业区,这场烟花正是从对岸高楼林立的商业区中盛放的。
萧千羽不知道这场烟花傅衡舟准备了多久,但一定耗费了很大心力。
烟花一共放了三轮,他一直抬头看着满天绚烂,舍不得移开目光。
而傅衡舟一直注视着的,只有眼前人。
因为仰头,萧千羽的脸从围巾里漏了出来,在璀璨光景的映衬下美不胜收。
他长而密的睫毛轻轻簌动,小巧圆润的鼻尖微微发红,嘴角勾着笑意,眼里盈满欢喜。
傅衡舟不舍得打扰这幅迷人的画面,直到空中焰火完全熄灭才重新牵起他的手,“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萧千羽兴奋地点头,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眼里泪花晶莹,似乎眼皮轻轻一合,眼泪就会被碰落。
傅衡舟吻上他眼角,在剔透珍珠掉落前,一点点地将它们啄干净。
像是用上一生的勇气,傅衡舟才说出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话。
“千羽,我爱你。”
一瞬间,萧千羽从傅衡舟眼里看到了永恒。
他声音哽咽,给出回答。
“我也爱你,傅先生。”
萧千羽揽上傅衡舟脖子,踮起脚,大胆而热烈地吻上他的嘴唇。
他想,轮到他给他的alpha一点新年礼物了。
接近凌晨,夜色下的千家万户里依旧灯火通明,连绵不断的光亮编织出人间繁华。
看到这场特殊焰火的人们,没有深究到底是谁放的烟花,而是不约而同地借机许愿。
不求富贵,不为荣华,但愿伴尔,年年岁岁。
外面的世界热闹非凡,一双爱人偏安一隅,新年倒数钟声在他们的接吻声中响起。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两人一路纠缠着回房间,只有在帮萧千羽脱衣服时,傅衡舟才嫌弃他穿得实在有点多。
幸好今晚的傅太太很主动,自觉褪去了一半衣物,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
怕被长辈听见,两人没敢闹太大动静,只来了一回,便靠着彼此休息。
萧千羽的喘息声还未平复,傅衡舟拽住他的手,深情款款地喊他名字,“千羽......”
萧千羽对上他深邃如渊洞的目光,以为他还想,“不要了,爸妈在呢......”
“不是这个。”傅衡舟声音里尽是情欲造成的沙哑,含带着颗粒感和磁力感,厚重又性感,“让我标记你好不好。”
Alpha发出标记请求,对omega来说,是最好的情话,配上傅衡舟诱惑的声音,萧千羽招架不住。
他曾多次从资料上了解到标记的意义:
标记,是alpha与omega之间的信息素交换过程,利用信息素在彼此体内打上印记,能令伴侣免受他人信息素侵袭,具有无与伦比的专属意味。
萧千羽双目里水光潋滟,烟波流转,淡去的缱绻之意又重新凝聚在他眼底,“你的腺体真的恢复好了?”
“你不是在场吗?”傅衡舟扶着萧千羽的手,指引他去摸自己的腺体,“医生都说没事了。”
“那你转过去,我看看。”萧千羽不放心,让傅衡舟把后颈那块地方给他再次确认。
傅衡舟照做,柔软平滑的腺体显露在萧千羽眼前,长得很健康。
萧千羽莫名地骄傲,那是用他的信息素修复好的。
他把傅衡舟的头转回来,正视他的眼睛,“你来吧。”
期待又紧张,他没有经历过标记,只是在生理课上见过图示,也听人说过会疼。
一想到对方是他爱的人,又没那么害怕了。
傅衡舟感受到萧千羽话里的颤抖犹豫,吻了他额头去安慰他,“别怕,交给我。”
傅衡舟把萧千羽翻过身去,露出他淡粉色的腺体,萧千羽很紧张,把脸埋在枕头里。
傅衡舟倾身搂住他,在他腺体上亲了下,把手臂塞到他嘴边,“会有点疼,忍不住你就咬我。”
“好。”萧千羽肩膀抖了抖,声音从枕头里传来,闷闷的、细细的。
没给萧千羽反悔的机会,傅衡舟一口咬住他的腺体,用齿尖破开了他的皮肉。
血珠涌出,血腥气在傅衡舟的口腔里打转,他竟然尝到了甜滋滋的味道。
“嗯啊——”
颈后的娇嫩肌肤被坚硬的牙齿撕开,强烈的痛感让萧千羽抓皱了床单,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发青。
傅衡舟咬着萧千羽的腺体没法说话,只好抱实了他,抓紧时间释放信息素。
皮肉伤的钝痛感来得快去的也快,萧千羽尚能忍受,接下来一波又一波的信息素冲击,才让他真的忍不住哭了出来。
傅衡舟的信息素如潮水般涌进萧千羽的腺体,又凶又猛。
再从腺体开始输进他身体,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占领他的细胞,裹挟他的神经。
萧千羽被撞得头晕眼花,感觉身体里每一寸地方都被傅衡舟的信息素控制着上上下下,升入云端又跌入深海。
他在极致苦痛中感受着一丝奇异的快乐,那是不曾通过性爱体会到的快感。
腺体充满信息素,被傅衡舟咬着,又涨又痛,每当他以为身体再也无法吸纳更多信息素时,他的腺体却自觉继续接受来自傅衡舟的信息素灌溉。
他的信息素也跟着外涌,从傅衡舟口中进入他体内,有种灵魂抽离的感觉。
他很想让傅衡舟停下,但说不出话,只好用尽力气照着傅衡舟手臂咬下来缓解痛苦。
傅衡舟知道他不好受,极力控制信息素释放,没想到在最后一波信息素冲击中,萧千羽还是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微亮,萧千羽醒了,眩晕感还没散去。
他不住地闭眼再睁眼,努力回忆今晚的经历:烟花与标记。
他伸手摸到腺体上有凹凸不平的牙印,还有破损的伤口,轻轻一碰就疼得他倒吸冷气。
关于标记的可怕记忆又冒上心头,他才知道原来被标记会这么难受。
随之而来的又是幸福感。
傅衡舟一脸满足的样子,睡着了也是护着他的姿势,手臂上有一圈清晰可辨的牙齿印,齿印上是断断续续的小血痂。
年岁正好,而你在身旁。
萧千羽亲了亲傅衡舟嘴唇,安心地再次入眠。
第4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