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鼓响,我第一次踏入宣政殿。
蟠龙柱上的夜明珠将朝服照得流光溢彩,却照不亮御座前那道阴影。
“黄河水患!”
景元帝的声音犹如一把刚刚经过淬火的利剑,冰冷而锋利,首首地刺向朝堂之上的众人。
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此刻正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眼前这群大臣们烧成灰烬一般。
“工部居然跟朕说要修整整三年的堤坝才能抵御这汹涌的洪水!”
景元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震得整个宫殿都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而户部呢?
只会一味地哭穷,说国库空虚,拿不出银子来支持工程!
还有那个钦天监,尽会胡诌些什么荧惑守心之类的鬼话!
难道就靠这些就能解决黄河泛滥的问题吗?”
随着景元帝愤怒的咆哮声,他手中握着的玉圭也被狠狠地砸在了面前的龙案之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撞击声。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原本就噤若寒蝉的大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官员都低着头,不敢与皇帝对视一眼。
“你们倒是给朕说说看啊!”
景元帝怒目圆睁,扫视着下方站着的满殿朱紫权贵们,“西皇子前日呈上来的那份奏折里提到的‘七日疏通河道’的法子,到底有几成把握能够成功?”
听到景元帝突然提及自己的奏折,我心中不禁一沉,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笏板。
掌心处因为过度紧张己经开始渗出丝丝冷汗,浸湿了包裹着笏板的绸缎。
那封所谓的奏折,其实不过是原主在前日醉酒之后一时兴起所写下的荒唐之言罢了。
当时只是为了在心爱的女子苏明月面前逞能显摆一番,却没想到竟然会被呈到皇帝御前,还引起了如此轩然大波。
如今面对景元帝的质问,我真是骑虎难下,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儿臣愿立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