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大厦二十三层的钢化玻璃呈放射状崩裂，顾清欢的防护面罩倒映出漫天晶雨。

    那些淡紫色晶体碎片在暴雨中折射出诡谲光谱，每道棱光都精准穿过警车防弹玻璃的缝隙，在林小满的平板屏幕上烧灼出焦痕。

    "是光致燃烧！

    "她徒手拍灭冒烟的设备，指纹在滚烫的屏幕上留下血色印记，"晶体表面镀了氧化铟锡薄膜！

    "陆沉踹开变形的车门，助听器捕捉到某种次声波震颤。

    他的视网膜成像仪里，正在坠落的玻璃碎片突然组成巴赫平均律的谱面轮廓。

    当第八个音符图案成形时，整栋大楼的消防喷淋系统同时启动，混着硝石溶液的水雾瞬间笼罩街道。

    "闭眼！

    "顾清欢的警告被淹没在金属扭曲的尖啸中。

    水雾触碰到晶体碎片的刹那，镁粉燃烧般的白光吞噬了整个街区。

    灼热的气浪掀翻三辆警车，防毒面具的橡胶边缘发出焦糊味。

    当强光消退时，陆沉的虹膜残留着诡异的视觉暂留——燃烧的街道轮廓竟与三年前许悠然自杀现场的重合。

    他扯下报废的助听器，耳道流出的血在领口洇出暗斑，却因此捕捉到极其细微的齿轮咬合声。

    "东南方向，地下车库入口！

    "他的嘶吼混着耳鸣，"凶手在调整共振频率！

    "林小满的备用平板亮起蓝光，全息投影显示程氏大厦的承重结构正在高频震颤。

    在B2层的立体模型里，十二根主梁的应力点被标红，每个标记都是乐谱符号。

    "他在用次声波分解混凝土！

    "她咳着血沫，"当振动频率达到17赫兹时..."整条街道突然陷入黑暗。

    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所有电子屏幕同时播放程万里的实时影像。

    这位教育集团掌门人被倒吊在办公室水晶灯上，西装口袋里的金箔邀请函正一片片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