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的晨雾还未散尽，九韶藏在汉白玉栏杆的阴影里，望着远处那个紫袍身影。

    顾明璋正在九章算术碑前批阅奏折，朝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腰间悬着的紫微笔坠着墨玉流苏。

    "第三十三道算题..."她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随风飘来，"昼夜同辉的解法，当取星辰轨迹第三导数。

    "九韶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句式——哥哥当年在紫微宫教她推演星轨时，总爱用这般带着笑意的语气。

    她下意识摸向腰间锦囊，劫瞳溯影灯的青铜灯罩泛起微光，灯芯处的天道劫火突然窜起寸许。

    "谁在那里？

    "顾明璋搁笔的声响惊得九韶后退半步，绣鞋踩碎了一片琉璃瓦。

    她慌忙捏诀隐去身形，却见那紫袍丞相并未抬头，只是将朱笔在青玉砚台重重一蘸。

    墨汁溅在雪色奏折上，竟诡异地渗入纸面，化作数道游动的金线。

    九韶顺着金线望去，呼吸顿时凝滞。

    那些墨迹在晨光中勾勒出的，分明是神魔大战时玄徵用过的星轨推演图！

    碑面斑驳的算题此刻泛起幽蓝微光，与顾明璋袖口隐约浮现的金色纹路遥相呼应。

    劫瞳灯突然剧烈震颤，灯罩上的九重窥天纹如同活过来般流转。

    九韶还未来得及按住锦囊，一缕青烟己飘向算术碑。

    当指尖触及冰凉的碑面时，时空骤然扭曲。

    "小九，看好了。

    "玄徵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战甲上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染血的手指在虚空划出璀璨星轨，"昼夜同辉不是天象，是神族心脉跳动的频率——""轰！

    "记忆碎片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击碎。

    九韶踉跄着后退，看见顾明璋不知何时己站在三步之外。

    紫微笔尖悬着一滴将落未落的墨，在他脚下晕开诡异的太极图案。

    "姑娘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