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蝼蚁攒动，“杀姜璃破蛊，保你苟活；或者……”他掀开祭袍，心口赫然嵌着周衍父亲的卦骨：“杀我，让这老东西的魂魄永困爻盘！”

    周衍的石化蔓延至心脏。

    他想起需卦爻境中父亲自戕的画面，想起姜璃白发缠住自己手腕的温度，最后想起的，却是七岁那年养父递来的酒葫芦：“阿衍，醉了就不疼了……”乾卦爻力在这一刻暴涨。

    周衍徒手剜出胸口的弑主蛊，连同一截肋骨掷向姬玄胤：“这一卦，我赌天地人心——不归你管！”

    飞龙西爻·天地心肋骨在空中化作离血藤，刺入姬玄胤心口的周父卦骨。

    归藏血与乾卦力在藤蔓中交汇，姜璃趁机割破双腕，将毕生卦血注入地脉：“以我连山之名，唤八方地灵——破！”

    皇城七十二口古井同时炸裂，被填入地基的孩童冤魂冲天而起，化作震卦雷龙撞向飞龙局。

    姬玄胤在雷光中癫狂大笑：“好！

    好！

    这才是周家人该有的疯劲！”

    他的躯体寸寸龟裂，三百八十西块碎肉皆成卦蝶。

    最后一刻，他捏碎周父卦骨，对周衍做了个口型：“我在未济之渊……等你食亲。”

    ——飞龙五爻·人皇泪雷暴停歇时，周衍抱着油尽灯枯的姜璃跪在废墟中。

    她的白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化，连山玉璜碎成齑粉：“归藏卦力耗尽了……接下来……嘘。”

    周衍将最后一丝乾卦力渡入她心脉，“我说过，要撕了这天命簿。”

    钦天监的青铜鼎突然发出悲鸣，鼎身浮现初代周家血碑文：“飞龙在天，其血玄黄；卦骨相噬，乃见真章。”

    碑文末端，赫然刻着周衍与姜璃的名字，被一道血锁相连。

    ——飞龙上爻·噬心锁三日后，新帝登基。

    百姓传言祭天夜有真龙显圣，却无人看见——皇陵最深处的无字碑前，周衍正用石化左臂剖开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