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阴的机械臂嵌进青铜树干的瞬间,我听见了血肉与金属的撕咬声。
齿轮咬合处迸出黄油状黏液,顺着青面獠牙的右脸滑落。
他的左眼还是人形,瞳孔里映着我扭曲的倒影,右眼眶里转动的却是微型摄像头,红光随着心跳频率明灭。
杜九龄的电磁桃木剑卡在机械关节处,剑柄的集成电路板爆出蓝白火花,在青铜树表面烙出焦黑的梵文。
"墨家机关术?
"谢九阴的合金指甲划过剑身,刮下带血的铁屑,"洪门的老狗倒是会糟蹋祖宗的东西。
"树身内部的轰鸣陡然拔高。
挂在枝桠间的人皮灯笼剧烈摇晃,蚕丝灯笼纸上浮起金线纹路——是纳米级别的《金刚经》微雕。
血蚕撞破灯笼纸的刹那,经文如活蛇游走,在空中交织成电网。
杜九龄道袍下的机械臂弹出全息键盘,指尖在虚空中快速敲击:"乾坤无极,电磁化形!
"桃木剑应声解体。
三百六十枚铜钱大小的无人机嗡鸣升空,每架底部都嵌着微型朱砂喷射器。
血蚕群撞上电网的瞬间,焦臭味裹着诵经声在祠堂炸开,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颅内搅动。
"佛道双修?
"孟姑的青铜汤勺搅动瓷碗,腐水泛起诡异涟漪,"你们洪门倒是不挑食。
"一滴腐水溅上我的后颈。
冰凉的触感突然触发记忆闪回——父亲的书房总是弥漫着这种腐败的墨香。
八岁那年,我曾在书柜暗格里摸到过类似的青铜匣,匣面云纹下藏着带倒刺的机关。
谢九阴当时攥住我的手腕,狼毫笔尖悬在族谱上方:"阿妄,有些秘密要拿血来换。
""柳七!
"瞎子的盲杖突然指向祠堂横梁。
积灰的匾额后露出半截青铜匣,云纹与谢九阴手中的如出一辙。
我甩出傀儡丝缠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