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文:“不然呢?艹,刚才好好的,你突然闯进来,又自己莫名其妙突然失控。”
“是我自己失控的?”受害者脸都白了。
“你知道你的大狗嘴压制对于O来说能造成多大心理创伤吗?我没跑,还特么帮你给医生打电话呢!白眼儿狼,小坏蛋看你现在身体不稳定,长官才没跟你一般见识的。”
受害者胸口起伏。
他看上去有几分可怜。虞小文又说:“算了,你只是是生病了生理现象而已,你不是野兽。你平时都挺好的,干什么把自己说成那样。”
沉默。
“好。”受害者再次恢复冷静,“那你现在把我放开。我自己用药。”
虞小文再次好好打量了他平静的神色,然后再次上前去给他解开手上的捆绑:“你可别再跟我耍心眼。长官再绑你一次也是易如反掌的。”
这回解开来,虞小文立刻与他拉开了距离。眼睛很警惕地盯着,并且身体向后倒退。而受害者揉了两下手腕,并没有多余动作。只是径直拿过了调好的药,皱眉看了看。
虞小文盯着他。
他看着受害者把小指放进量杯沾湿,又把这根手指放进止咬器,含了一下。像是初步尝试它的药效。
虞小文:“。。。。。。。”
他紧靠着墙壁,耳朵开始发烧。他用手指挡住眼睛,指间张开一道缝隙,用以继续观察对方的反应。
受害者并没有露出他预判的恶心的表情。
受害者翕动着鼻翼舔了下嘴唇。
虞小文的双腿蜷缩到胸前,手指缝隙也留得更窄小了一些。
受害者看过来,他问道:“怎么样,能用吗。”
过了会,受害者才点了点头。然后他的手指摩挲了下量杯,抬起手腕。他的声音虚弱,但有了些得到缓解的松弛感:“你抑制贴快失效了。但我也需要用手环,暂时不能给你用。”
“没事。站门口散散味,能坚持到家。”虞小文松了口气,然后站起来:“那我走了。”
“不如,我给你一支镇定剂,你在这里休息好了再走。”受害者建议道。
虞小文立刻拒绝,嘴角噙着奚落的笑:“可算了吧。在你家反锁厕所的门你都照样进,把老子的屁股都看光了。”
受害者眉头抽搐:“我没看。”
他把手指再次沾入“药”,然后放到嘴里。含住:“其实我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还需要你帮忙。”
“高医生说不用。他让我最好离开。”虞小文移开视线,靠着墙壁,一下一下踢着脚尖,“他说你能应对的局面比我想得多。”
受害者:“”
最终,受害者给虞小文揣走了一支“高级镇定剂”,并简要介绍了用法,让他回去用上睡个好觉。
虞小文带好鸭舌帽,走出大门时,天又阴阴沉沉地下起雨来了。受害者取了一把伞,扔进雨里去。它在地面上打了半个弧,然后停下来,伞布发出被雨点击打的脆响。
“等一下,冲冲伞上房间里的味道。”受害者说着,向后与他拉开了些距离,“给你叫了车,在橙园南边的巷子口。”
“你给我叫车?”虞小文说,“不用吧。”
“你是又想让谁接你吗?现在这个样子。”受害者端着“药”,隔着止咬器放在鼻子下:“我找了Beta司机的专车来接你。不要着凉,上车让他把空调开高点。到家给我发信息。”
虞小文愣神看了他会儿。
“你好像在和我谈恋爱呢。吕医生。”
受害者本在好转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突然又崩坏了。
虞小文鼻子哼了声,低笑着说:“所以你看,信息素真的很危险。以后一定要小心了。”
虞小文跨步走进雨里捡起伞,睫毛已经率先沾上了雨滴。
他回头挥挥手。
“再见。”
受害者在门口顶灯的照射下,握着杯子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根根分明。但他动着嘴,声音却很模糊,掩盖在雨声下。
“晚上见。”
第24章
上门
吕空昀看着敲诈者消失在雨雾中,转身回了房。他找出医用棉球,浸透了药液,含在嘴里。
他走进浴室,给浴缸放水。放了半缸水后,他向里面撒了些活血的药草,又把剩下的药液倒进浴缸,然后除去衣物,坐进浴缸。
他用浴缸里的水把自己打湿,特别是颈下的腺体。然后他握住昭然地立在水面的粗大控制杆。
他干这个很生疏。
过了一阵,他闭着眼睛,绷紧身体,在想象中,将无数小狗种子释放到了一个和浴缸里一样温暖荡漾的地方去。
这个过程持续了不短的时间,然后他整个人沉入水中。
他泡到热水变得凉了后,浮了上来,吐出棉球。
他冲洗了身体,换了身新的衣服。是很利落的正装,通常出席学术会议时候才会穿。他打好领带,将碎发梳到脑后去,露出额头。
他对着镜子看了会,出发了。
高羽汀的诊所里。他挂掉吕空昀的电话后,在旁边一直沉默地听着电话的吕祺风笑了声:“代餐。”
高羽汀也跟着附和地笑了声:“人还挺好的。”
吕祺风:“多少正经饭往他嘴里喂他都不吃,找哪门子代餐。搞笑呢。”
高羽汀医生想了想,点点头:“有道理唉。所以您觉得那人”
吕祺风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从探视窗盯住他的M国间谍病人看。
间谍其实看不到探视窗外的任何人。但当间谍抬头将眼神投放到探视窗这边来的时候,早应该习惯于监视视角的吕祺风却眯起眼睛,收缩瞳孔,更加专注地迎回这个眼神。
让人产生一种他们在对视的错觉。
“感觉他有好转。”吕祺风仍然与房间里看的人“对视”着说。
“有的。吕处长。”高羽汀拿出诊疗记录,小心交给他,“每天都有好转,昨天甚至自行进食了一阵。这上有他每天的状态记录,您可以看看。”
吕祺风没拿记录。观察一阵后,又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有主动吃饭。”
高羽汀:“是的。”
吕处长思忖片刻,把眼神转离了他的间谍病人,向他的一位下属军官勾勾手。那军官就走近立正。
“加派人手。看好。”吕祺风说。
高羽汀不得不小声反对道,“吕处长,有好几个军官在诊所里晃,已经吓走我很多客人了。”
“那就别做他们生意了嘛。会被吓走就说明不是非治不可。”吕祺风拍拍他的肩膀。
高羽汀:“”
从事军机情报工作的吕祺风,似乎身上总有种洗不掉的血腥味。
吕空昀到了敲诈者家门口,敲门。很久,没人开。
吐真剂的确同时具有一定的镇静功效,所以敲诈者应该是打了针后睡过去了。但刑警的手机不离身,且警觉。如果打电话肯定能把他弄醒。
于是吕空昀给敲诈者打电话。果然,对方电话接得特别快。一接就是一顿声音沙哑的输出:“敲敲敲敲你奶奶我特么不告诉过你了门口垫子底下有钥匙”
挂了。
敲诈者当然没告诉过吕空昀那里有钥匙。
大概又是奶茶。
吕空昀蹲下,从垫子底下拿到钥匙,开门走进去。
厅里亮着瓦数不高的晦暗灯光。吕空昀脱下雨衣,挂在门口。他先走到纸篓旁边,往里看。那里果然有着一团Ts4型军用吐真剂的包装的阴影。
走的时候他会把垃圾带走,不留证据。
卧室门开着,里面是黑的。
他走进卧室。就着客厅的微光,他看到床头有把椅子,他就坐在了椅子上。
床上那坨把手伸出床沿,正巧触碰到他的膝盖,就顺手拍了拍。边蠕动着,边囔囔地发出柔软粘稠声音:“好不容易放假能让你师傅睡个整觉吗你是真没我不行?那你以后可怎么哎呦呵!啊!”
他的手腕被狠狠攥住,往前一带,他整个人差点都从被子里飞了出来。
“虞小文。”
床上那坨呆了半晌,抽了口气,立刻拍亮床头灯。
敲诈者出现在昏黄的灯光中。他面部浮肿,双眼疲惫,头发跟鸡窝一样。他看着吕空昀,看得有点发傻。然后他眼珠动了动,迅速拿起桌面上的深红色抑制贴再次贴在后颈上,又按了按头发。
他喃喃说道:“这是做梦吧。”
吕空昀打量他强撑着身体,恍恍惚惚好像被抽去灵魂的不支样子,很符合吐真剂后的状态。
“对。是梦。你感觉怎么样?”他轻声问。
“我感觉?”敲诈者有点莫名其妙地重复后,神情变得有些感动,“你专门来探视我的?我挺好的。”
敲诈者打量吕空昀:“你看着也挺好的。”
“我很好。”吕空昀放开对方的手臂,靠在椅背上,平静说道:“谢谢你的‘药’。”
敲诈者脸上不自然了下,但转瞬即逝。然后他揉着眼睛轻笑了一声:“不错。还是性冷淡版本的吕医生看着习惯。”
“虞小文。”
“嗯?”
吕空昀:“我知道你精神力很强。但我也有对付你的方法。”
“啊?你对付我干什么。”敲诈者抬抬眉毛。
“你不老实,我就可以临时标记你。”吕空昀说。
果然,敲诈者眼神瞬间有些惊讶,和不安。
吕空昀插起双臂,“但如果你配合审讯,我就不会那么做。我想知道的事也很普通,你没必要隐瞒。”
这回敲诈者没说话。不知他想了什么,他点了下头。
“你的生日?”
敲诈者顺从回答:“2月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