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法庭的穹顶是正在坍缩的宇宙。

    陆沉站在被告席上，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十一维空间中分裂成无数文明形态：有时是身披兽皮的燧人氏钻木者，有时是佩戴脑机接口的赛博格，最右侧的投影甚至是团不断增殖的硅基珊瑚。

    他右臂的青铜枝桠正在渗入审判台，将暗物质材质的桌面蚀刻出甲骨文状的裂痕。

    "第九号观测者，你被指控犯有七重文明窃取罪。

    "原告席上的光团发出宇宙微波背景辐射般的声响，那是某个消亡于大过滤器阶段的恒星文明残响。

    全息投影在陆沉视网膜上同步翻译出指控内容：1.窃取玛雅文明太阳历算法用于基因编码2.篡改苏美尔王表嫁接观测者权限3.用秦代水银机关仿制量子退相干装置......陆沉突然注意到第七项指控的翻译始终是乱码，但当他的视线聚焦时，超忆症在脑内自动重组出完整信息——那赫然是母亲坠楼当天的时间坐标。

    "异议。

    "青铜枝桠突然发出母亲的声音，"根据《泛文明观测者公约》第7.3条，当被告处于记忆缺失态时..."法庭地面突然浮现出银河系旋臂状的光带。

    陆沉脚下的猎户座悬臂亮起刺目红光，审判台随即裂解成无数漂浮的克莱因瓶，每个瓶口都涌出不同文明的原告代表：-头戴羽蛇神冠的玛雅祭司手握发光血管-苏美尔王族眼眶内嵌着量子算筹-秦代方士的罗盘指针由微型黑洞构成"展示你的文明火种。

    "所有原告同时伸手，掌心浮现出本文明的创世代码。

    陆沉右臂的青铜纹路突然暴起，不受控制地刺向最近的玛雅祭司——那些发光的血管正是他在纽约副本见过的神经束结构。

    祭司的冠冕突然展开成羽蛇神星图。

    陆沉看到自己右臂的青铜枝桠正在吞噬对方的创世代码，被吞噬的光粒在他皮肤下组成陌生的基因组序列。

    超忆症带来的剧痛中，他忽然明悟这些指控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