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星:“你知道密码吗?”
如果虞迎秋不知道,那就只能等汤华盈睡醒了问她了。
虞迎秋:“知道,要打开?”
夏君彦哇了一声:“你们感情已经好到这个程度了,连对方家里的密码都知道。”
虞迎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她们知道彼此的所有事,包括密码,因为之前就说好了,怕万一哪天对方出了意外,那活着的那个就要帮死去的那个处理一些后事,所以大门的,银行卡的,保险柜的,包括手机密码她们彼此都知道。
这个保险柜里虽然装了一些贵重东西,但也没特别贵重,这几人是有真本事的大师,虞迎秋也不怕他们会做什么,上前就将壁画拿开,打开了后面的保险柜。
其中一个木盒子上缠了一层淡淡的阴气,极淡,旁边还有几样散发着灵光的东西,气场影响之下,这点极淡的阴气也就没能引发符纸和罗盘的反应。
季南星将木盒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有点意外:“凤头白玉簪。”
宵野看了眼盒子里的东西:“这东西什么来头?”
季南星:“之前在拍卖会上见过,被人以三百万的价格拍下了。”
当时他注意过这簪子,质地水头都极好,簪子有些年代了,能看出一种气场的荧光,但这股光里夹杂了一丝暗红,证明簪子是见过血的,可是簪子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
能去那种拍卖会的都是非富即贵,命格气运压制那一点血气完全绰绰有余,季南星就没管,毕竟老物件没见过血的太少了,要管还真管不过来。
没想到这东西最后还是出了问题。
夏君彦:“也就是说那个鬼曾经寄身在这个簪子里面?”
季南星:“或许不是鬼,而是一抹怨气,一抹承载着亡者不甘和执念的怨气。”
虞迎秋:“这要怎么办,这个东西是不是不能要了?”
三百多万买的,如果不要,可能也要等盈盈醒来再决定。
季南星:“把上面的怨气处理干净就行了,不过现在需要借着这个承载之物将那股怨气给召唤回来。”
虞迎秋:“怎么召唤?”
夏君彦:“当然是开坛做法召唤,这就是我们天师的老本行了。”
说着看向季南星:“你召我召?”
季南星将木盒和簪子往他怀里一丢:“你自己接的案子当然你自己处理。”
夏君彦叹气,原本想要偷偷懒,只得撸起袖子自己上了。
第402章
怨散
只要不抓鬼,那些照本宣科的东西夏君彦都处理的极好。
等他将东西准备好,等到合适的招魂时间到了,汤华盈也醒了。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踏实,她感觉自从毕业后就再也没有睡过这么实沉的觉了,眼睛一闭就无知无觉,深度睡眠没有做梦,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感觉身体都好像轻了两斤。
听到虞迎秋说天师那儿有安神香,汤华盈决定要买,一千一克算什么,失眠多梦的人才会懂好的睡眠质量有多珍贵。
饱饱睡了一觉,人轻松心情就好,之前一直觉得烦躁的事情,明明还没有解决,汤华盈却觉得好像也没多大点事,于是轻轻松松跟闺蜜靠坐在一起,看着夏天师跳大神,哦不,召魂。
香烛纸钱招魂幡,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错觉,当夏君彦开始低声念着她们听不懂的经文时,屋内好像变得有些冷了,汤华盈下意识拿手机看了看屋内智能暖气设备的使用情况,正常使用中,没有出现故障。
虞迎秋往汤华盈那边靠了靠,还把一旁的抱枕拿过来抱在了怀里,汤华盈也靠过去跟她贴紧了一些。
就在这时,原本焚香往上飘直的烟突然变了道,两根香燃烧的烟气慢慢结成一个圈,一阵冷风过后,屋内多了一道朦朦胧胧的影子。
汤华盈揉了揉眼睛,小声道:“你看到那边是不是好像有个人,还是我看花眼了?”
虞迎秋:“是有个人,我看到了。”
屋内布满了招魂的烟气,所以无需借助开天眼她们也能看到被召唤过来的阴魂。
慢慢的魂魄越来越凝实,不再是虚影,一个穿着马面裙的古典美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宵野小声朝季南星问:“我怎么也能看到?”
季南星:“烟气显形,不用符也能看到。”
只是这能助阴魂显形的招魂香比天眼符还贵,夏君彦虽然穷,但他只是穷没钱,身上好东西还是挺多的。
成功将阴魂召唤过来了,夏君彦大大松了口气,还好好好,抓鬼不行,招魂的本事还在。
季南星取出一根香点燃,烟气飘到了阴魂的身上后,阴魂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到自己突然换了个地方,薛素琴也没慌张,神色依旧沉静,她先是看了一下屋内的几人,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略有些眼熟,稍微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好像是她最开始离开的地方。
季南星看着她开口:“汤棋,刘光还有王馥都是你杀的吗?”
薛素琴眨了眨眼:“我是杀了三个人,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三个。”
汤华盈和虞迎秋忍不住往后靠了靠,这么漂亮的女鬼,如此平静的说着自己杀了三个人,这感觉实在是有些瘆人。
夏君彦:“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薛素琴笑了笑:“因为他们该死啊。”
不怕鬼哭,就怕鬼笑,除了无比淡定雷打不动的宵野,屋内剩下的两个普通人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心里想着待会儿打起来了不会殃及自己吧。
夏君彦:“刘光还有王馥因偷情被你杀了,那汤棋呢,你杀他又是为什么?”
薛素琴抬手想要托一托发髻,但才发现自己有些披头散发,便又将手放了下来:“外室之子,与他娘一样,只会是个不安分的,都是一些养不熟的白眼狼,该死。”
要不是关押外室情妇的地方她进不去,宠妾灭妻的男人她也不知道在哪里,她恨不得将他们都杀了。
薛素琴声音温温柔柔的,神色也不算狰狞,但她的恨意却浓重到谁也无法忽视。
看她打扮气质,很明显就不是他们这个年代的人,还有说的话,外室之子,这更不是他们会用的词了,两个女生对视一眼,竟然是个古代小姐姐,不过真漂亮啊,不是皮相的那种漂亮,是一种说不出的气质特别漂亮。
人都是视觉动物,加上薛素琴从被召唤出现到现在,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说话即便是含恨,也依旧端庄优雅,她们看着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季南星:“你是怎么死的?”
刚刚放松下来的小姐妹突然又瞬间紧绷起来了,这是能问的吗,不是说不能问鬼是怎么死的,不然再温柔的鬼都会发狂的。
薛素琴没有发狂,她只是微微垂眸,柳叶般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似有忧愁,似有不甘,一副恨中带憾的模样。
看她不说话,季南星也没勉强,道:“阴阳各有路,你已经死了,就不该留在阳间,我们要送你上路,去你该去的地方。”
薛素琴:“该去的地方,哪里是该去的地方?”
夏君彦:“总归不是这里,你已经杀了三个人,我们身为天师,没办法放任你自由行走在外,只能把你送走。”
薛素琴笑了一下,无奈又苦涩,她看着面前的几人:“天下之大,竟无一处能容女子栖身之处,我不过是杀了几个该死之人,这里也容不下我了。”
季南星:“阴阳本就不同路。”
看着桌子上的白玉簪子,薛素琴走了过去将其拿了起来,细致轻抚了一遍,眼里带着追忆的怀念:“人生数十载,最快乐竟是孩童时,当年我母亲寻了一块好料子,便着匠人给我打造了一套头面为我添妆,最后也只余这一枚玉簪了。”
细细抚摸着玉簪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纹路,薛素琴:“男子的天地是那般广阔,世间好似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他们,他们能畅游天地间,能舒展心中的抱负,唯有女子,一生困于四方院墙之中,为他人依附,任人摆布。”
薛素琴说着抬起眼眸:“如今我已死去数百年,却依旧不得自由,还要被你们审来判去。”
季南星也朝她笑了一下:“你应该是读过书的,不是那种大字不识的女子,你该知道社会自有法则规条,你们那个年代的确对女人不公平,哪怕放到现在我也不能说两性已达成绝对的公平,但你做的事你自己清楚,无论是哪个时代,都无法任由你继续。”
薛素琴自然是知道的,无论她杀的人是不是该死,那都不是能由她断生定死的,若人人都如此,世道只怕会大乱,她只是可惜,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或是多杀一个负心薄情之人就要离开了。
少一个薄情郎,这世间就少一个痴情女子错付。
薛素琴看向季南星,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小女姓薛,生于河州薛氏,父亲是户部侍郎,后嫁于父亲的学生台州柳家柳翰堂为妻,柳翰堂不过一进士,借我父之势入朝,年方不过三十便已进阶五品,外人无不称赞一声年少有为,我夫妻二人感情和睦,他于外尽忠,我于内侍孝,我这一生,恭顺夫君,侍奉高堂,打点中馈,为他生儿育女,我自问无愧于任何人。”
想起前尘种种,薛素琴苦涩一笑:“本以为能与之白头,未曾想最后竟被烧死在我日夜为他焚香祈求仕途顺遂,求父母安康,求子女恭孝的佛堂之中,关门将我困锁住的是我夫君,点火的是我悉心培养寄以厚望的儿子。”
薛素琴:“他搂着别的女人在笑,我的儿子在唤别人作娘亲,我才知道他们早有所图,图我的家世,图我的嫁妆,在我生产之时,将外室所生替换了我的孩子,十多年来我被蒙在鼓里,父亲一病故,家中无可接替之人,他们就露出了丑陋的嘴脸!”
最让她恨的不是夫君的狼豺之心,而是那个她寄以厚望的孩子,那么小小一个婴孩,她从小带在身边,从不敢假手他人,为他请来最好的夫子,替他找最好的礼仪先生,常常带他回娘家,借着父亲的人脉让他开阔眼界,培养心性。
她以为她教出了一个君子,却不想从血脉上就歪了的人,如何能教养过来。
她含恨而死,死前发誓,来生再不做他人妇,再不愿困于围墙之中,更不愿在自己的姓氏前冠以夫姓!
这世间对女子何其不公,她们的才情不输任何男子,却只能被一方围困,幼从父母,嫁后从夫,夫死从子,却从未有一天从过自己!
世界之大,身在后院看似安稳,实则如漂泊浮萍,一生不由人。
薛素琴轻轻一福身:“我不后悔我所为,但我也知这非理智之举,实乃心中恨意难消,可惜也不知当年我死后,他们又落得一个怎样的结局。”
宵野:“问斩了,全家被贬,男子流放,女为官妓,柳翰堂独子柳唯轩买官入职,任县丞一职,后因贪腐修桥之资,一场泄洪造成一城百姓伤亡惨重良田被毁,柳唯轩问斩,柳翰堂被贬流放。”
宵野照着查到的资料念完,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不过当时因天灾人祸损失惨重才会被记了一笔。
薛素琴听后没忍住笑了,报应,这就是外室女养大的孩子,祸及全家的报应。
负心的人终不会有好下场!
薛素琴本就是一缕怨气,死前恨意滔天,一缕怨气才会寄身在死者生前最钟爱之物上,现在在外游荡这么久,又得知了最恨之人的结局,即便心头怨气难散,但也不再执念阳间。
季南星给她摆了香塔,夏君彦给念了超度咒,足足烧了一夜才将薛素琴的怨气给送走。
汤华盈有些好奇:“这是怨气不是魂魄,送走了之后她会消散掉吗?”
季南星摇头:“不会,既是怨气,也是分离出的一丝神魂,以后会轮回修身,再修出三魂七魄后,可以重新投胎成人。”
虞迎秋:“那我们能为她做什么?”
虽然怨魂杀了人,那个出轨的男女她们不认识不评价,汤棋倒是有点无辜,但自私点讲,女鬼姐姐做这些也是为了她好友讨公道。
而且她生前那么可怜,被爱人背叛,被一手养大的孩子背叛,都这样了还能保持一定的理性,没疯魔得仇恨所有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如果有什么她们能帮忙做的,她们也想为她做点什么。
季南星:“你们想的话,那就去玉春观给她点上一盏长明灯吧,我等下写一张符纸给你们,贴在长明灯上就行了。”
他不知道薛素琴的生辰八字,就算查历史资料只怕都查不出一个后宅女人,但知晓姓名,再将残留的气息刻入符纸上,长明灯的祝福哪怕她投胎轮回了,也能收到。
两个女生点了点头,看着外面亮起来的天色,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坐了一夜的筋骨,超度了,天亮了,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从汤家出来,夏君彦打着哈欠跟在季南星身后往他们停车的方向走,一边嘟囔:“亏大了,太亏了。”
季南星笑道:“人家要给你辛苦费,不是你自己说就收一些用品消耗的钱,没钱还充大方。”
夏君彦:“这不是买我家符的老主顾吗,就当是维系售后了,我也不好狮子大开口啊,那个什么,你要符纸不?我下个月的房租有点悬。”
宵野将随身小包的拉链拉开,抽出了一沓各种各样的符纸,指尖一捻,扇形摊开扇了扇风。
夏君彦哭唧唧,又得想办法去捞活了,不然房租都要付不起了!
第403章
可惜不能生
季南星他们居住的小区绿化做的很好,每一栋房子之间都被浓密的绿植阻隔,就算是冬天,也会有一些长青植物茂密生长着,既美观又隐私。
正式放假后也不用早起赶早课,季南星醒来难得赖了会儿懒床,他们这儿很少下雪,但并不妨碍湿冷的低温蔓延。
季南星侧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外面有些阴蒙蒙的,隔着窗户都能看到外面的冷。
正式进入冬天后屋里的地暖就打开了,屋里暖烘烘的,这也是季南星早上喜欢赖一会儿床的原因,之前冷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能感受到舒适的暖了,整个人也跟着散漫了许多。
算着季南星醒来的时间,已经晨跑完的宵野在楼下冲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上楼,看他醒在床上不起来,宵野笑了笑,走过去将窗户开了个缝隙,然后扑到床上钻进被窝里。
“闻到了吗?”宵野蹭了蹭他的耳朵问。
虽然味道很淡,但以季南星异于常人的五感还是闻到了一丝丝的香味:“玉兰花香?”
宵野笑着将人抱紧了几分:“嗯,院子里的玉兰花开了,虽然不多,就几朵,但香味很浓郁,早上晨跑的时候看到的,本来想摘一朵放屋里,但看着树上花开不多就算了,等过两天开多了就可以摘了。”
他们院子里种了一棵玉兰树,每年二到五月份正是盛开的时节,等玉兰花凋谢了,又到了栀子茉莉开花的季节,等栀子茉莉没了,小区里绿化的桂花树就接上了。
一年四季他们都能闻到花香,季闹闹喜欢调香,也喜欢这种自然的花香,自家花园怎么种,种哪些,宵野都是有设计过的。
季南星有些惊喜的坐了起来,可惜他们卧室的窗户看不到外面的玉兰树:“之前花农不是说移栽的今年有可能不开?”
宵野:“我每天都去威胁一遍,我说你今年要是不开花,我明年就把你砍了当柴烧,它怕被当柴烧,就老老实实开花了。”
季南星好笑:“你出息,威胁到树上了。”
宵野:“后面还有几棵金橘树,也快要结果了,我威胁玉兰树的时候估计金桔也听到了,我看果子结的还不少,估计也怕了。”
季南星:“幼稚。”
宵野:“这怎么就幼稚了,这可是有实验依据的,夸赞能让植物长得更好,证明它们是能听懂话的,植物都喜欢听夸赞,人也一样。”
季南星穿上拖鞋下床:“一大早就讨夸。”
宵野黏了上去:“我不止想要夸夸,我还想要亲亲。”
季南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人推开:“别闹,我还没刷牙洗脸。”
宵野知道他的习惯,也不闹了,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给他倒水挤牙膏,等他洗漱好又给放热水递毛巾,看他擦干脸上的水珠,赶紧将面霜扭开盖子递到手边。
等季南星整理完后,噘着嘴想要讨一个亲亲。
季南星被他闹得好笑,只好往他嘴上亲了一下。
他本想亲一下就退开的,但宵野这人大概属502的,沾上就推不开了。
宵野一手揽住季南星腰,将人扣在自己怀里,一手托着季南星的后脖颈,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屋内的暖气适宜,赤脚踩在地上都不冷,打开的一丝窗户缝隙穿透进冷风,驱散了屋内过热的沉闷,清爽的风中还带着玉兰花的清香,吹拂在两人身上,好像连吻都带上了香气。
深深一吻后,宵野满足地将下巴搁在季南星的肩膀上喘气,怀里是满的,心里也是满的,他觉得这样的每一天都过得有滋味极了,每一天都是奔头。
季南星捏了捏他的耳朵,声音里透着一丝缱绻后的温柔:“好了,再闹就要饿死我了。”
宵野自然是舍不得饿着他,黏糊了一会儿后将人放开了:“早餐楼下做着呢,今天吃海参粥,还有葱香酱肉煎饼,我再快速弄个培根荷包蛋。”
吃早餐的时候,宵野把通过管理局人脉那边听到的一些后续跟季南星分享了一下:“后来死的那个男的,他妻子去认领尸体的时候特别冷静,当时管理局的小张在旁边走程序,还诧异了一下,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姓刘的在他妻子怀孕的时候就出轨了,当时他妻子就知道了。”
季南星吃了一口煎饼:“他们的孩子都好几岁了吧?”
宵野点头:“六岁了已经,他出轨后他妻子就没跟他同房过,一开始以怀孕不舒服为借口,后来是孩子一起睡,再后来就推各种太累干脆分房睡了,也不离婚,也不戳破,然后小张就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忍,你知道那个女生怎么说的吗。”
季南星:“怎么说的?”
宵野:“她说,这怎么算忍呢,男人赚钱还不回家,家里请保姆也不需要她带孩子,公婆宝贝大孙子也出手阔绰,只要心不在男人身上,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快活,有钱有孩子还有自由,他在外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偶尔查查岗吓唬吓唬他,让他自以为自己藏得好,跟看跳梁小丑似的多有意思。”
季南星:“这么一看这女生还挺清醒,很懂自己要什么。”
宵野:“那个男的家庭条件不错,还有一份意外险,被鬼杀死的不知道能不能保,能的话她更舒服了,不老实的男人以后老实的挂在墙上,有钱有孩子,以后公婆的家业都留给她儿子,挺好的。”
季南星:“意外险能保,管理局会出一份意外死亡的证明,只要保单没有额外不保条例,就能保,那个女的呢,她是什么情况?”
宵野:“那个女的是未婚,被姓刘的养了有两三年了,之前还跟姓刘的闹过想要上位转正,后来大概觉得没希望了,就开始捞钱,她偷偷转卖了不少姓刘的给她买的包包饰品,警方那边还查到她近期跟另外一个已婚男性走的有点近,估计又盯上了别人。”
就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勾搭,就被怨魂索命了。
宵野:“还有那个簪子,汤华盈的妈妈从拍卖会上买到的,原本想要给女儿当压箱底的嫁妆,后来知道是簪子闹鬼,觉得留着有点吓人,就想要转手卖掉,但被汤华盈拦住了,汤华盈把簪子捐给了博物馆,这是三百多年前的老东西,又有过那样一段过往,蒙尘太可惜了,她说她爸已经立了遗嘱,以后所有东西都是她的,所以这簪子就贡献出来让更多人观赏到,听说博物馆会根据薛素琴的事情专门做一个展台,会写上薛素琴的名字和故事。”
这事是有管理局认证背书过的,要不然博物馆也不可能胡乱编造,或者道听途说一些没有认证的东西瞎写,管理局的认证虽然也没有史书之类的记载,但人家有阴魂证实,史书哪有当事人亲口诉述来的真实。
季南星笑:“你这后续跟进的,知道的比我还多。”
宵野:“都说我管理局人脉广,早就跟一二三队队员打成一片了,我去送符纸的时候经常听故事,哦不对,是听案件,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件,只有想不到的,没有遇不到的。”
两人吃完早餐宵野就开始收拾东西,之前季闹闹就跟他说好了,放假之后会去海城,今年寒假在海城过,年三十之前再回来。
机票都已经买好了,这会儿收拾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就能走了。
看季闹闹里面穿一套单衣,外面就打算套一件及小腿长的羽绒服就打算走,宵野将人拉了回来:“今天起风了,待会儿上车下车都还有点温差,再穿一件羊毛背心吧,等到了海城再脱。”
“机场里也有暖气,用不着穿那么多,还是清爽点比较舒服。”
宵野只好道:“我先把行李放车上,我上车把暖气打开,等热了你再上来。”
季南星拗不过他,只好慢悠悠在屋里喝了一杯茶,等宵野说可以了,这才出门上车。
邻居在花园里做新年布置,看他们搬行李要出门的样子,笑着打了个招呼:“这是去旅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