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的冰层泛着青灰，像是冻僵的死人皮肤。

    林清羽指尖掠过水面，碎冰下立刻浮起无数肿胀的人脸——那些溺毙者被冰棱刺穿七窍，人皮裹着冰晶在暗流中沉浮，宛如一具具琉璃棺材。

    "戌时三刻，巽位。

    "她将骨角抵在陆长风腕间，妖血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成符。

    符咒末端突然扭曲，化作三截断痕。

    陆长风皱眉看着掌心断裂的生命线，远处城楼传来铁索绞动的声响。

    八十一名白袍方士踏着禹步登上城墙，琉璃灯里的心脏随咒文节奏搏动。

    林清羽嗅到风中混着龙涎香的腐味："《兰雪咒》本该超度亡魂，现在却成了锁魂的网。

    "两人从排水道潜入时，陆长风的飞鱼服被黏液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黑暗中传来黏腻的吞咽声，他摸到墙砖缝隙里嵌着半颗獠牙——是镇墓兽的残骸。

    林清羽突然按住他肩膀，前方转角处，十八具守军尸体正被碧眼尸蟞蛀成空壳。

    那些甲虫背上浮现出婴孩面孔，啃食内脏时发出咯咯笑声。

    "别让血溅到..."警告未落，尸蟞群己如黑云压来。

    陆长风挥刀斩落的虫尸在空中爆开，溅出的黏液竟腐蚀了玄铁刀刃。

    林清羽扯断三根银发，发丝遇风即燃，在虫群中烧出北斗形状的缺口。

    地宫壁画上的朱砂泛着诡异荧光。

    永乐帝手持青铜钉的画面旁，题着《黄庭经》残句："仙人道士非有神，积精累气以为真"。

    最后"真"字被利爪划破，续写着"逆天改命"的血书。

    九具骷髅突然转动脖颈，空洞的眼眶对准林清羽手中的锁龙钉。

    血池沸腾的刹那，她背后的黑蛟图腾挣脱皮肤，鳞片剐蹭青铜柱发出金戈之音。

    陆长风发现经幡背面用胎发绣着生辰八字——正是永乐三年七月初七。

    "三百六十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