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下围巾裹住流血的虎口。

    周小棠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声带不受控地震颤，更多高频音波从喉间溢出。

    儿童乐园的海洋球池突然沸腾，数百颗塑料球弹射到半空，每颗球体表面都浮现出相同的数字：宿主同步率79%。

    陈岩的警徽在此时发烫。

    他从内袋掏出那枚从老陆头颅里捡回的铜片，发现锈迹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微型电路板——这根本不是警徽，而是某种生物信号的接收器。

    “小心！”

    周小棠的警告晚了一步。

    海洋球池底部轰然塌陷，冰层下涌出沥青般的黑色黏液。

    陈岩的军靴被黏住时，看见黏液里浮出半张人脸——那是三天前在加油站被丧尸拖走的侦察队员，此刻他的头骨嵌满齿轮，下颌开合间传出杜明远改造的收音机杂音。

    “......需要......声带样本......”机械化的低语震得货架摇晃。

    周小棠的琴弓劈开黏液浪潮。

    高频音波在空气中具象成淡蓝色光刃，所过之处冰晶汽化成毒雾。

    她拽着陈岩跃上自动扶梯，身后传来金属疲劳的呻吟——整座钢架结构正在声波共振中解体。

    二楼的婚纱店橱窗突然炸裂。

    林雪柔上周失踪的孕检棒躺在破碎的模特胸腔里，试衣镜上用口红涂着倒计时，数字与他们在地下管道看到的完全一致。

    更可怕的是镜中倒影——周小棠的背后悬浮着黑色极光，光幕中隐约有婴儿轮廓在啃食她的影子。

    “别看镜子！”

    陈岩用警徽碎片折射阳光击碎试衣镜。

    粘液的咆哮变成欢呼般的嗡鸣。

    周小棠在攀爬通风管时摸到颈侧肿块——那里不知何时长出晶簇，触感像冷冻的珊瑚。

    她想起林雪柔解剖时说的“记忆存储”，突然对着通风口吹响口哨。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