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小霜现在这样是为谁？她本来还有一年的寿命，就是为了留下这个孩子，才把药停了。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你这是想她快点死吗？」

    「你但凡多关心她一点，就会发现她每天都在吃药！可是你在做什么？你一心只想折磨小霜！如果不是我回来，让你有了危机感，你恐怕还在玩那套替身游戏吧？」

    姜尚瘫坐在椅子上，喃喃念叨：「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姜尚这副样子，我冷笑：

    「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用？你是有钱，还是有资源？」

    「虞家这样的豪门，面对这种绝症也只能延缓小霜的病情。你七年前不过一个送外卖的穷小子，恐怕听到这样的病跑都来不及，哪里还有这七年给你装深情？」

    「你扪心自问，如果小霜没有回去，你现在已经和何柔在一起了吧？哪里还用得着什么催眠。也就是小霜太死心眼，认定你了。又觉得七年前不告而别，愧对你。要我说，她根本就不应该回去看你，否则她现在还好好地，还……」

    说到后来，我自己都怔住了，因为是我同意小霜回去的。

    「对，是我的错。我不该同意她回去的。不回去，什么事都没有……」

    我陷入了自责和悔恨中。

    这时，监护器再次发出了警报。

    我推门而入，小霜竟然有醒来的迹象！

    看着这样的她，我惊觉，难道真的有心有灵犀，小霜知道姜尚来了？

    28

    但我想错了。

    小霜这是回光返照了。

    我把门打开，让姜尚和何柔进去。

    姜尚刚开始很高兴，但走了两步就停下回头看我：「你为什么这副表情？」

    我最终没有再瞒他：「小霜这是回光返照。等你见完小霜，我们就会推小霜去剖腹产，然后……」

    姜尚的脸色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那我该说什么？」

    「我，我假装和何柔在一起……」

    「不。我得让小鱼儿知道我记起她了，我……」

    姜尚语无伦次，惊慌不已。

    「姜尚，去吧，她见到你应该会很高兴。告诉她，你会照顾好孩子。」

    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何柔开口了。

    姜尚点点头，进去了。

    看着病房门关上，我问何柔：「你后悔吗？」

    小霜已经把机会送到她手里，她却主动放弃了。

    这一放手，或许就是一辈子。

    何柔笑着摇摇头，脸上有些憔悴，眼睛却亮得出奇：「刚知道我是虞小姐替身的时候，我恨过她。但是现在不了。」

    「我在姜尚身边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接受我。却在知道虞小姐回来后，来找我做戏，我就知道，我没机会了。强扭的瓜不甜。」

    「那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何柔摇摇头：「不知道。但应该会先去整个容。」

    说着，她看向我：「慕医生，要不你帮我做吧？」

    「整容？」我有些惊奇，「为什么？」

    何柔苦笑：「有这张脸在，姜尚永远不会接受我，也不会让我离开，但我想有自己的生活。」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答应了她这个请求。

    29

    姜尚和小霜见完面后，我们就推小霜进手术室了。

    小霜生了个女儿，很健康。

    女儿出生，三人还拍了张全家福。

    当天深夜，小霜走了。

    我以为姜尚会颓废，会迁怒这个孩子，没想到他把孩子照顾得很好。

    我们经常通视频，孩子很亲近我这个干爹，常常让姜尚吃醋。

    何柔离开了姜尚，换了张脸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