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老城区的钟楼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

    顾临站在街角，风衣领子高高竖起，遮住了半边脸。

    他的右手始终按在怀表上，感受着金属表壳传来的温度。

    钟楼的指针指向九点五十分。

    顾临深吸一口气，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铁锈和霉味。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雾气中投下昏黄的光晕。

    他的右眼又开始隐隐作痛，视野边缘泛起淡淡的冰蓝色。

    "你来了。

    "季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临猛地转身，发现她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那里。

    她换了一身黑色皮衣，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耳垂上的银环在月光下闪烁。

    "你总是这样神出鬼没吗？

    "顾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

    季然轻笑一声，"等你完全掌握怀表的力量，你也能做到。

    "她转身走向钟楼，"跟我来，时间不多了。

    "顾临跟上她的脚步，右手始终没有离开怀表。

    钟楼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里面幽深的楼梯。

    灰尘在月光中飞舞，像无数细小的精灵。

    "小心台阶，"季然提醒道，"有些地方己经腐朽了。

    "顾临跟着她向上攀登，木制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的右眼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视野中出现重影。

    他看见楼梯在眼前分裂，一条通向现实，另一条通向某个未知的时空。

    "集中精神，"季然的声音传来，"不要让时间扰乱你的心智。

    "顾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台阶。

    当他们到达钟楼顶层时，他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巨大的齿轮在头顶缓缓转动，发出规律的咔嗒声。

    季然走到一面墙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