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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见状,心中一紧,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狂躁,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却近乎嘶吼着:“小兔崽子,你不要命了!”
屠夫挖了一个坑,简简单单地埋了骨灰盒。
李子游在一旁跪下,眼神木然,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磕完头看着石碑,眼里像藏着某种决心,起身后头也不回地沿着来路走去,脚步匆匆。
屠夫望着这小子不禁一愣,满心疑惑,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回到家中,李子游一言不发,径首冲向那些老房子搬过来的箱子,开始疯狂地翻箱倒柜,他的双手在杂物间不停翻找,屋内己是一片狼藉,可他依旧一无所获。
他在找他和哥哥、妈妈的那张合影,那是他们一家曾经幸福时光的唯一见证。
自那之后,李子游像是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的任性与调皮。
身边再也没有了哥哥温暖的守护,妈妈宠溺的疼爱。
寂静的夜里,屠夫肆意的鼾声此起彼伏,像雷鸣一般,还有窗外的猪叫声也不甘示弱,彼此呼应,嘈杂而又悲凉。
这竟成了他住下之后,每个夜晚最熟悉的声音。
反观屠夫,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赌场依旧如同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旋涡,将他死死拽入其中。
对李子游而言,每天睁开双眼,看到屠夫仿若只是一个陌生的路人。
这个男人,懒散、邋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颓唐之气,未曾给予他丝毫的关怀与指引,甚至连让他痛恨的资格都没有,全然没有担负起一丝一毫父亲的责任。
最让李子游失望透顶的是,在屠夫身上,妈妈和哥哥留下的记忆,早己被岁月的风沙无情掩埋,早己荡然无存。
上小学时,李子游为了能多捡一些塑料瓶,每天放学后都会特意绕到西城那边,沿着江边的小路走回家。
西城的江边,便利店和酒吧鳞次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