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井底回荡着婴孩的啼哭。

    我攥着半本焦黑的日记浸在腐臭的黏液里，手电筒光束切开黑暗时，照见井壁密密麻麻的抓痕——每道刻痕间距4.2毫米，正是我的齿痕间距。

    "这是...我的坟墓？

    "喉咙发出的男声带着颤音。

    李涛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记忆残片如刀片剐蹭神经：九岁那年他被倒吊着浸入这口井，陈谨用手术刀在他脚踝刻下LW-521的编号。

    荧光苔藓在井底组成箭头，指向锈蚀的铁门。

    门锁是泰拳铜人像，摆出李涛独创的杀招起手式。

    当我以三十二度角拧断铜人手腕时，暗格里掉出半枚向日葵胸针——内侧刻着"LW-520张馨"，正是张贤早夭妹妹的名字。

    地下祭坛的腥风扑面而来。

    五十二具水晶棺呈螺旋状排列，每具都沉睡着不同年龄的"我"。

    中央冰棺里二十岁的肖雯面容鲜活，颈动脉处插着输液管，淡金色液体正注入她太阳穴的芯片接口。

    "这才是你的本体。

    "陈谨的声音从血池中升起。

    他腐烂的下半身泡在汞溶液里，手指操控着蛛网般的神经导线，"从1999年车祸开始，你就活在李涛的意识牢笼里。

    "全息投影在血雾中展开：六岁的我被货车撞飞，落地时后脑迸裂。

    陈谨将我的意识粒子导入克隆体，而李涛作为观察者被植入相同的记忆。

    原来所谓魂穿，不过是两具克隆体的意识纠错程序。

    张贤突然从暗影中走出，左眼完全变成琥珀色。

    "小馨说这里藏着解除代码的钥匙。

    "他的枪管抵住我后腰，声音却是少女的清脆，"用李涛的虹膜打开主控台。

    "祭坛地面开始渗出黑色线虫，每只虫体都印着LW编号。

    它们爬过水晶棺时，棺中克隆体齐齐睁眼，五十三个肖雯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