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霍进说喜欢我?
我脑袋有些乱，他为什么突然就说出口了。
但是心里不可避免的跳动加快。
我有些心动。
纠结到镯子修好了，边境又要出一次兵。
霍进又来了我家。
他很直接的问我，“我这几天没有收到你给我写信或者拜帖。”
“是我哪里不好吗?你没感觉?”
我摇摇头，有些纠结，“不是。”
“你很好，但是......”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那你在犹豫什么?”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庞，突然生出一些好奇，“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吗?”
他轻笑一声，“一开始，我看见你写的文章，心里想一定要把你挖过来当军师。”
“后来见了真人，知道你是女子，明白你的顾虑，了解了你的婚约。”
“我就将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听到你和乔云解除婚约的时候，我笑了一个晚上。”
我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忽然觉得没那么怕了。
他是很好，但我也很好。
我笑了笑，“那就试试看吧，霍进。”
3.
乔云不知道是不是愧疚，倒是遣人给我送了几次东西。
钗环首饰，玉佩香囊。但是我都没要，既然解除婚约了，还是没有交集的好。
霍进终究还是没忍住将我招成了军师，现在我合理怀疑他是想不给我俸禄才给我表明心意的。
到了边境，发现战况没有那么糟糕。
在军营里我见到了两个熟悉的人，乔云和白夏。
白夏穿着乔云特意找人给她做的战甲，好不威风。
战场上都开始传军营里来了位女军师，霍进的手下都知道我的才能，也对我尊重有加。
白夏和乔云在营地里整天腻在一起，乔云的名声倒是也传遍军营。
我和霍进这次打算直接将外邦人打怕，商量出一个诱饵计划。
乔云也参加了这次计划，毕竟是个校尉。
几支小队飞散进入靠近敌人腹地。
计划如我们所料中进行。
只是没想到，乔云那么大胆，竟然带着那些没上过战场的世家子弟和白夏参加。
......
“哇塞！这就是战场吗?”
“这也太刺激了吧！”
“白夏你可真勇敢！乔云也太帅了吧！”
乔云听见后，挽了个剑花，得意的笑，“一般吧。”
白夏坐在乔云的马上，靠在乔云怀里，“等会儿真的打起来才更刺激呢！”
“那时候，你们就等着看吧，阿云可有血性了。”
“是嘛，那你们俩可要保护好我们啊。”
“我们可就等着看了，哈哈！”
白夏甩甩弓，“放心好了，一定保护好你们！”
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敌人把他们团团围住。
那几个世家子弟一下子就往乔云的方向靠拢。
“快快！敌人来了，乔云你快杀了他们！”
乔云轻夹马肚子，“等着看吧！”
白夏功夫一般，但也算看的过去，十箭能射中五只。
乔云下了马上前去厮杀，也受了些小伤。
那些世家子弟找了小兵护着自己，一边看戏一边为乔云加油助威。
“乔云你真厉害！”
“快杀他们！”
被拉住的小兵神色不悦，这是战场，他们这是把这里当什么了?！
被刺激到的敌人战力越来越猛，乔云渐渐不敌。
......
我和霍进坐镇后方，准备援助杀敌人措不及防。
别的地区都发了信号，唯独乔云那里没有什么消息。
我怕出事，向霍进讨论。
“我先去救援，你还是按原计划进行，毕竟主场在另一个方向。”
霍进点点头，为我紧了紧盔甲。
“注意安全。”
我笑着安慰他，“好。”
4.
“啊——！”
“乔云快来救我啊！你不是很厉害吗?！”
一直挑衅的世家公子终于被敌人捉住了。
敌人狞笑，“哈哈哈！黄毛小儿，谁也救不了你了！”
“受死吧！”
他还没来的及下刀，就被赶来的我一箭穿喉了。
我举起剑，喊道，“杀！”
我作为表率，一下子冲进了敌人里。
带来的援军也跟随我冲进去，没多久就将敌人消灭了。
让乔云拼死抵抗的人，到我这里只需要一刻钟不到就解决了。
世家子弟都不敢相信。
“你是方无霜?！”
“你什么时候会打仗了?！”
乔云也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用敌人的衣服擦了擦剑上的血。
“我父母都是战死沙场的人，我为何不能会打仗?”
乔云一直直勾勾的看着我，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受了伤的白夏。
我走到他面前，他难掩笑意。
“霜儿......”
我一脚将他踹翻，呵斥他：
“目无法纪！等着回营军法伺候！”
这一仗大获全胜。
外邦人最起码有十几年不敢再犯。
我回了自己的帐子里，也没见到那些人是怎么打听我的。
......
“你真的确定?！”
“方无霜就是墨玉先生?！”
“那她岂不就是咱们新来的那个神秘军师?！”
乔云一直知道军里新来了个军师，但他不感兴趣。
现在知道军师竟然是我后，他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忽然记起曾经我们的情意。
他觉得我也还爱他，他还来得及。
于是他现在每天都要和我偶遇，就算受了军法也要来。
“霜儿，学习打仗很累吧。”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很心疼你。”
“我知道我先前做的混账事让你伤心了，我爹娘那么喜欢你，我也愿意接受你了，我们的婚约不作废好不好?”
我皱紧眉头，“你真恶心，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乔云还是用那种深情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不怪你。”
“日后成了婚，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我实在烦的很，“让开，我还要去找霍将军。”
他脸色变了变，“霜儿，你没必要为了让我吃醋这样做。”
“霍进不是谁都能攀上的，他不是真心的。”
我觉得他脑子真的是不清醒，一把推开他就进了霍进的帐子，他不敢进来。
他也畏惧霍进。
后来他还是不死心，想粘人膏药一样。
我不理他，他就更来劲。
惹得霍进吃醋了好几回。
一直到回了京都，他也没有放弃。
完全忘记了白夏。
我作为贡献较多的人，得到了皇帝的封赏。
霍进没要什么东西，只是在面圣前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笑着亲了亲他，“当然。”
于是他就找皇帝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想让惦记我的人都彻底死心，尤其是某个不要脸的乔云。
乔云知道这件事之后，半夜翻到我家院子里。
他眼含泪花，哽咽的问我：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你不愿意对不对?”
“我可以带你逃婚。”
我叹了口气，“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
“如果没有我同意，霍进是不会开这个口的。皇帝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功臣。”
乔云摇头，“你是在骗我！”
“你那么喜欢我，为什么说不爱就不爱了?！”
我嗤笑一声，“不是你先这么做的吗?”
“我或许之前是对你有一些好感，但我觉得远远没有到喜欢的程度。”
“只是报恩罢了，别太自恋了。”
霍进也从身后走出来搂住我的腰。
“乔校尉，人贵在自知之明。”
“你是配不上阿无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的好！”
乔云看见他搂住我腰的那条胳膊怎看怎么碍眼。
“那霍将军就是好的选择了吗?”
霍进不像和他多语，只是回头吩咐侍卫将人带进来。
白夏一进来就冲乔云喊：
“乔云！你现在发什么疯?！”
“我告诉你，你必须娶我！”
后面匆匆赶来乔云的父母。
“哎呀！云儿啊，你在这儿干什么?”
“还不快随母亲回家！”
乔云始终不肯相信，他还在质问我，“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我家这院子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吵的我头都大了。
乔云不顾父母的阻拦，还想同我说话。
白夏生气被晾在一边，上前扇了乔云一巴掌。
“我告诉你，我已经怀孕了。”
“你最好是风风光光的将我娶进门！”
这句话一出，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乔云听见这句话看向我。
我干巴巴的笑了一下，试探的说，“恭喜?”
乔云立马拉着白夏的手腕出去，乔母犹豫的看了我一眼，也拉着乔父跟着他们出去了。
我长舒一口气，“呼，终于出去了。”
霍进好笑的看着我，“累了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很有意思，比楼里唱的戏还有意思。”
“只是太吵了，对我耳朵不太好。”
霍进搂着我进屋，“那下次让戏班子里排一出不那么吵的戏给你看。”
屋里没燃起蜡烛，只有月光照进来。
气氛暧昧朦胧，我没在开口，他也没说话。
我们互相对视，我咽了下口水。
看见他的喉结也滚动一下。
我们情不自禁的吻上对方。
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我气喘吁吁。
他把头埋在我脖子里，缓了好一会才克制的说：
“我等不及要成亲了。”
我静静搂着他，心里想。
我也是。
后来乔云又来找我一回。
他站在我家门前，和他来退婚的时候站的位置一样。
我恍惚一瞬，仿佛和他有婚约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现在的我全都被霍进的甜蜜填满了。
“霜儿，一定要是那天吗?”
也许是我很快要成亲了，难得有兴趣跟他多说几句话。
“别这悲伤，我幸福了，你也应该高兴。”
“你现在的模样，倒是没有退婚的时候那么得意了。”
“我不爱你，不喜欢你，只是恩情，你应该清楚。”
我顿了顿，接着挑起一抹笑，“再说了，成亲嘛，是要看日子的。”
他问了最后一句话，“你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那是我成亲的好日子。
他苦笑，“是我的生辰。”
“一定要是那天吗?”
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的生辰啊，但我真的不记得了。
场景和他来退婚的那一幕一模一样，但是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怯懦。
5.
在霍进的紧赶慢赶之下，终于到了我们成亲的日子。
皇帝亲自来给我们证婚。
我的笑脸从一早开始就没下去过。
流程很快就走完了，我坐在洞房里等霍进。
我心里很是忐忑，等了没多久或许很久。
霍进终于来了。
他似乎也很紧张，挑盖头没一下挑开。
我轻轻笑出声，“原来你也紧张。”
他一下子就放松了，黏糊糊的抱着我。
“我好开心啊，真的好开心。”
我逗他，“又要笑一整晚吗?”
他不复在外人面前的高冷，紧紧抱着我，“我会不会笑不知道，但夫人你一定会哭一整晚。”
我顿觉不妙。
但还是晚了，我真的哭了一整晚。
新婚日子过了几天，我才想起乔云和白夏的事。
当初我还害怕他来破坏我的婚礼呢。
霍进告诉了我他打听到的事。
乔云因为违反军中纪律，被削职为民。
世家子弟也都被家里长辈教训。
白夏的孩子没能保住，她不依不饶的在乔府面前闹，最终被抬了当妾。
乔云脾气秉性全都变了，日日酗酒，喝醉了就打白夏。
一直没有娶妻，也没有哪户的大小姐肯嫁给他。
“所以我们成婚那天你是不是特意找人看住乔云?”
霍进蹭蹭我的脸，“何止啊，我特意找人绑了他还有白夏，就是为了不让他们破坏我们成婚。”
我失笑，“这么在意啊。”
霍进紧紧搂住我，“当然在意啊，和你相关的我都很在意。”
我不说话了，仔细感受当下的幸福。
霍进到是变得话多起来。
“夫人怎么不说话了?”
“夫人最爱的是我对吧?”
“今晚我亲自下厨为夫人做饭，夫人想吃什么?”
“夫人......”
“......”
我一句一句的回应，每一句都感觉心里的甜蜜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