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的“关心”
13
一个月的缓冲期间很快结束。
我退掉出租屋，清理掉在这的一切生活痕迹。
坐上了那趟前往Q市的飞机。
落地，我收到了项教授发来的消息。
【这次的项目分了AB组。】
【你所在的组是工作核心，B组负责掩护。】
这次的项目，一切都是以最高标准级别对待的。
项教授会做AB组来掩人耳目，也很合理。
我办完相关程序，要正式入住。
却发现团队成员在公寓楼下，吵的正酣。
「怎么回事?」
我走上前，才发现。
被所有人团团围住的。
正是嚷着自己要来参加保密项目的。
林听潮和姜瑜。
「我是985的高材生，年年绩点排名第一。」
「我为什么不能住最好的套间?」
姜瑜也站在他身后，哭的一脸梨花带雨。
「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
「等他来了，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滚蛋。」
有人站出来和他俩怼上。
「你们当这是在自己家后花园撒野呢?」
「来这的都是一心干实事的，不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
能进保密项目的，各个都是在学术界叫得出名字的人。
林听潮在一群大佬面前耍大刀，太不够格了。
而姜瑜......跟这群人打交道久了。
就会发现，他们除了科研硬实力，什么都不认。
我原准备路过当没看见的。
但林听潮眼尖，一眼就扫到人群外围的我。
「不是说来的都是大佬吗?」
「那她算什么......一个高中毕业生也能混进来了吗?！」
众人目光，齐齐被转移到我身上。
14
我很少出席相关的行业活动。
过往背景，看起来相关性也低。
但项教授说了。
来到这里，看的是专业能力。
不看过去，只看硬实力。
众人审视的眼光中。
我挺直脊背，出示了自己的通行证。
「我是这次A组的负责人，Win。」
「项目还没开始，在这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
话音刚落，就有人惊呼。
「这是做区块链加密的那个大佬吗?」
「我靠，大佬大腿借我抱抱。」
Win是我在这个项目中的代号。
也是我最常用的花名。
原本想给林听潮个惊喜。
却没想到，成了惊吓。
他瞪大双眼看着我，喉结滚动。
「你怎么可能是Win?！」
我轻轻叹了口气。
「是谁给你的自信，质疑Win大佬的身份啊?」
「要是我没记错，你们要占的那个房间。」
「就是大佬的房间吧?」
「造谣前也动脑子想想。」
看到刚刚还对他们颇为不服的人。
转瞬之间就对我毕恭毕敬。
林听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Win从来不参与公开活动，也没说过自己的背景。」
「江予冬，我不管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现在给我走，否则我会立刻举报你。」
是，我从未公开过自己的背景。
为的就是像林听潮这样看重学历的人。
会眼都不眨忽视我的工作成果。
听他这么说，我更觉得分手是正确的选择。
15
我放下行李箱。
走到公寓门口，看了看内部的摆设。
两室一厅的格局，南北通透。
对比起统一的单人宿舍。
这里确实更宽敞舒适，也适合同居。
以前，林听潮被我千哄万哄，才答应跟我住在一起。
现在，和他口中有些笨的姜瑜，才不过短短一个月。
他跟姜瑜的进度，还挺快的。
明天项目就要正式启动。
我不想把时间都花在这种无谓的自证上。
回头，冷道：
「林听潮，带着你的小女友，该住哪住哪。」
「要是再影响我休息，我就喊安保过来了。」
可一旁站着的姜瑜。
像猛然来了底气。
叉着腰，不顾众人的阻挠。
指挥林听潮把东西都搬进这栋小公寓里。
她笑盈盈的朝我开口。
「江予冬，你叫啊。」
「林听潮你抢不过我。」
「房子当然也抢不过我。」
听她这么说。
我挺好奇的，她到底是哪来的底气。
16
姜瑜主动拨通了电话。
「爸，你快过来。」
「有人欺负我，还不让我进房间住。」
她哭的梨花带雨，声泪俱下。
那情形像我要的不是房子，是她的命。
我瞬间觉得有些无语。
来之前，我还特意问过项教授。
确认他是否有姜瑜这么个女儿。
项教授却说。
「小江，老头子我一辈子没结过婚。」
「要不你给我当女儿，也了却我一桩心愿。」
这些年来，项教授把我当亲女儿看。
就连这么重要的保密项目，也为我放低门槛。
通过另一条特招路径，将我引进了门。
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17
很快，姜瑜口中的「负责人」父亲。
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一身制服笔挺，还戴着肩章。
看起来颇有一番威势。
如果不是我知道。
这人就是被特派给项教授做安全工作的，安保大队长姜雄的话。
我们见过一面。
但他兴许是不记得我了。
看到姜瑜哭了，就大声吼道。
「是谁把我的宝贝女儿弄哭的?」
项目组有人不服，帮我出头。
「明明就是她，抢了别人的房间。」
姜瑜吸吸鼻子，一脸的可怜。
「爸，我没有。」
「我住不惯单人间，想跟他们换的......」
「你说的换，就是直接让人把东西搬进去吗?」
眼看着两人越吵越上头。
我挡在了那人面前。
「房间是我的，是他们两个没过问我的意见。」
「想强占我的房间。」
姜父瞬间来了气。
「你年纪多大了，就不能让着我女儿吗?」
「她还在上学，出来参加项目多辛苦。」
听他这样说.
我好像知道姜瑜身上那股蛮横无理的劲儿哪来的了。
看着他制服上的臂章。
我低声开口。
「要是项教授知道。」
「他的安保大队长，现在在用他的名号作威作福。」
「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理?」
声音不大。
但林听潮，一定听了一清二楚。
18
能出现在保密项目里的。
都不是等闲人。
但像姜雄这种大张旗鼓冒名的。
还是第一个。
他顿时慌了神，回头看向姜瑜。
「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姜瑜脸色煞白。
「......我......我就说你是负责人啊?」
是啊，安保负责人怎么不算负责人呢。
只是姜雄也有些本事。
居然能找到路子，把姜瑜这种蠢货塞进来。
我抱臂，安静的等着看狗咬狗。
林听潮目光惊恐。
「姜瑜，你要我跟江予冬分手。」
「说着能让我一飞冲天的保密项目......就是这个?」
姜瑜红着眼解释。
「一定是误会。」
「爸......你说啊，不是你跟我说。」
「你能帮我弄进来，更让我在里面舒舒服服的吗?」
三人争执不停。
我觉得无趣，抬手打断。
「现在我能把自己的东西搬进去了吗?」
「还是你想等项教授来了，再处理。」
姜雄顿时改了那股嚣张的姿态。
热络的冲上前，要帮我抬行李箱。
看到这一幕，林听潮跟姜瑜，脸色双双黑成锅底。
姜雄凑近我，讨好道。
「那个......这个事能别跟项教授说吗?」
「他大忙人，让他来处理这种事，也太不好意思了。」
我摒开了他帮我提东西的手。
B组有这种能搅混水的人也好。
省的有心人注意到我们A组真正在做的是什么。
我冷道，「管好你带进来的人。」
姜雄连声道谢，驱策林听潮把刚搬进去的行李拿出来。
擦肩而过时。
林听潮闷闷的低头，问我。
「江予冬，为什么不告诉我?」
「很意外吗?」
可在他生日那晚，我就想告诉他的。
是他错过了一切。
19
或许是Q市的夜风太凉。
夜里，我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闭上眼，全是少年缩在角落默声背着单词的样子。
那时我跟林听潮都还很年轻。
我想追上林听潮。
工作之余，剩下的每一点时间都用来看专业书籍。
B站上各个行业大佬的课程反复拉动快要翻烂。
眼皮沉的快睡着。
看着书桌前还在点着灯，依靠风油精支撑着精神的人。
又咬着牙坚持下去。
那时，我真的对林听潮所描述的未来信以为真。
却没想到......成了这番模样。
眼泪无声打湿枕头。
我坐起身。
房门被敲响。
是林听潮。
「我看你晚饭没吃，给你弄了点吃的。」
我一愣。
20
跟姜瑜吵了太久。
晚饭时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清清淡淡的一碗素面，卧了颗蛋。
以前，林听潮生病时。
我常做面给他吃。
听他这么说，我也觉得肚子里有些空。
我不想难为自己，接过。
站在门外的人却没挪脚。
「还有什么事?」
林听潮拧着眉。
眼尾却有些微微的泛红。
相处了太久。
他一个微表情我就能知道他想做什么。
无非......是来求和的。
哭腔渐浓，他掉下两滴泪。
像被人丢在路边的孩子。
「江予冬，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我放下筷子，刚想开口。
门外传来姜瑜的喊声。
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
在Q市接近5度的天气里，瑟瑟发抖。
她喊林听潮。
「学长，你不是说。」
「出来给我煮面条的吗?」
我顿时觉得手上的面条索然无味。
原来......我只是顺便的呀。
21
项目启动。
再大的情绪也被我抛诸脑后。
能进A组的都是真正有实力的精英。
任务分配下去后，推进节奏有条不紊。
我坐在办公室里优化最新一版的源代码。
却听见有人在楼下闹起来，吵的要命。
拉下百叶窗。
姜瑜尖细的嗓子就这么钻进我耳朵里。
「我看到你想调去A组的申请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去找江予冬吗?」
「林听潮，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A组和B组的工作，分散在两栋大楼里。
此刻姜瑜身边已围了一群人。
林听潮嫌烦，拧着眉头。
「我说了......我只是觉得我在做无意义的事情。」
「项目进度始终推动不了，我想找江予冬请教......」
助理正帮我送文件进来。
瞥了楼下一眼，解释道。
「Win姐，我收到他的申请了，不是我不想让他进A组。」
「只是他的能力，实在有限......」
我接过助理手中的文件。
轻轻笑了下。
「把他放进来吧。」
「我来处理。」
22
林听潮收拾东西来到A组时。
听说姜瑜闹得歇斯底里。
整个B组的人都躲到了科技园的咖啡馆里。
有人问我。
「Win姐，你那前男友是不是眼睛瞎了。」
「放着有能力有温柔的你不要，去找这种公主病。」
我闻言笑笑。
「谁知道呢?」
我跟林听潮互相舔舐过那段最困难的时光。
他或许连过去都想要忘却。
才选择，靠着姜瑜这个歪歪扭扭的小树，一路上攀。
我起身时，看到了在咖啡馆外。
一脸懊悔的林听潮。
他拉住我手腕。
「江予冬，我......」
我打断了他。
「如果你是想聊跟项目无关的事，我现在没空。」
在他面前，我将自己的锋锐藏了太久。
既然那份优待他不要，我也不会上赶着给。
「林听潮，我再提醒一遍。」
「我们，早就结束了。」
23
项目推进到中段。
我熬了个大夜把核心代码做了个收尾。
想拿起手边的咖啡时，空空荡荡。
抬头，咖啡杯递到我面前。
「你喜欢的香草拿铁。」
「加了糖，趁热喝。」
林听潮笑着，眼底却一片青黑。
像是跟我一起熬的这个大夜。
我没接，反问他。
「你出成果了吗?」
「还是你进保密项目，就是为了帮同事做饭买咖啡的?」
我虽然瞧不起林听潮在恋爱中的作风。
却认可他是个学密码学的人才。
他来A组的目的是希望学到点真本事。
所以，与其在这浪费时间挽回我我。
不如多跟着他的组长一起，提升项目能力。
他垂头不语，端着咖啡的手却一直没动。
那枚情侣对戒，还在。
「我是想，跟你道歉的。」
「是我一时上头，才决定跟你分手的。」
一时上头?
是对唾手可得的名利上头，还是男人的面子?
我直白的戳穿。
「林听潮，就不能承认。」
「你从来都没真正的爱上过我吗?」
他爱的是我能给他带来的安全感。
爱的是我奋斗至今所取得的成就。
爱的是未来的一片坦途。
只是从来不爱，江予冬。
盯着我的背影，林听潮嘴唇发白。
穷人的算计，最狠毒的。
不过真心罢了。
24
工作思路一时难以找回。
我去买了杯咖啡。
坐在便利店门口发呆。
早晨的太阳浮起在鱼肚白里。
最喜欢林听潮的时候。
我在日出的时间点赶出去上班。
在厨房里留下热好的牛奶跟早餐。
想要林听潮一个抱抱。
又担心他嫌弃外套上的油烟味。
最后只能牵着他的手，小声说。
「我要走了，林听潮。」
「你今天会想我吗?」
林听潮拿被子盖过头顶，说。
「我有哪天会不想你呢?」
他的话语总是很爱很爱我。
而行动，却总是推开。
答案，其实早就应该清楚了。
只是我一直还在骗自己。
走回办公室。
却在A幢大楼门口，被堵住。
姜瑜满头乱发。
看到我的第一瞬，冲上来。
「江予冬，是不是你拿走了。」
「我跟林听潮的情侣对戒?！」
我喉头一滚。
后知后觉的，笑了下。
25
前两天，林听潮以文件忘带为由。
央我帮我一起去找。
办公室一时找不到其他人。
我无奈之下，只能跟过去。
项目进度如期推进，但去过林听潮房间这件事。
我怎么都辩驳不了。
「我没有拿。」
「我去你们房间，只带出了一份文件。」
姜瑜跟林听潮的事，整个B组都知道。
也有人帮她搭腔。
「嘴上说的谁信啊?」
「万一你还对林听潮有意思呢......」
「啧，说不定就连小林调过去也是你在背后授意的吧?」
恶意的揣测一齐涌上。
我熬了大夜，胸闷的难受。
看到人群外围的林听潮，皱眉道。
「林听潮，我没有拿姜瑜的情侣对戒。」
「我们那天只带走了那封文件，对吗?」
众目睽睽。
我想他念着我们的旧情。
帮着我解释，是他主动到的A组，让我帮他找东西。
可他死死的咬住唇。
摇了摇头。
「我不确定。」
我心如死灰。
26
电梯上，姜瑜跟林听潮的目光。
如尖刺一般扎在我身后。
她拽着林听潮的袖子，却对我说。
「江予冬......你不知道那枚戒指对我有多重要。」
「那是学长做兼职赚来的......」
「他应该没给你买过那么重要的东西吧?」
我自嘲的笑了下。
林听潮送过我什么?
获奖拿到的钢笔，游戏机的一枚幸运币，易拉罐的拉环。
他好像什么都没送过我。
我抬头，正对上林听潮的眼睛。
他避开我视线，神情瑟缩。
「林听潮，你是不是故意的?」
姜瑜打断了我。
「江予冬，你高估自己的吸引力了吧。」
「像学长这种学历高又长得帅的男人，什么女人找不到?」
我不准备跟两个人继续争辩。
心里的猜测却愈发重。
发送条信息后。
极坦然的带着二人走进去。
......
我的办公室被翻了个底朝天。
姜瑜连地毯底下都没放过。
找她那枚小小的戒指。
林听潮帮着她一起找。
在堆放文件处，撞的灰头土脸。
我就在一旁，冷眼看着。
「......对不起。」
「姜瑜的脾气一向都不太好。」
「只有按照她的想法找到了，我们的工作才能继续。」
冠冕堂皇的理由。
林听潮甚至都不需要真相。
我眸色在那瞬，变得好冷。
「林听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冷笑了下。
不顾他试图挽回的动作，离开了办公室。
27
那枚戒指最终没被找到。
林听潮自觉理亏，退出A项目组。
原以为一切就此平定。
我却接到项教授的电话。
「小江，外媒已经知道保密项目组的内容了。」
「两天后，他们将发布自己研究出的万能密钥......」
科技园内部，所有的通讯信息都用的专用通道。
信息会泄密，所有人都没想到。
我作为项目负责人。
首当其冲，需要负起责任。
外媒召开发布会那天。
我被邀请到现场，接受提问。
台下站着AB两个项目组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紧张的不行。
林听潮也在，始终不敢对视我的目光。
如果外媒手上的项目信息是真的，他们也真的有了研究成果的话。
那我们这段时间所作出的努力将彻底付诸流水。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
「Win，听说你们也在研究万能密钥?」
「可惜了，这份成果我们早已产出…」
「现在，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金发碧眼的主持人用一口蹩脚的中文。
介绍着这项跟我们项目组重合度90%的成果。
屏幕上滚动的蓝色数据流，有条不紊的运转。
原数据经由三重加密后，利用研究出的万能密钥。
能在十秒钟内完成破解。
十秒、七秒、五秒。
姜瑜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
她抢过话筒，轻蔑道。
「不愧是个高中毕业的废物......」
「被别人抢先，就是你所谓的研究成果吗?」
「学长，跟她分手真是你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27
姜瑜冷嘲热讽。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狂喷我浪费资源。
我冷静的看着喧哗的台下。
淡淡道，「各位要不再看看呢?」
万能密钥解开后，跳出了一段视频。
「林听潮，你确定我们找的核心数据就在这吗?」
「一定是，江予冬熬了大夜才弄出来的。」
「速度快，现在没有人在办公室......」
在姜瑜跟林听潮惊愕的表情中。
负责抓捕他们二人的，已经到了现场。
外媒手上拿到的。
不过一个空有表象的万能密钥。
实则是他们安插在项目组中的商业间谍的犯罪证据。
林听潮死死的盯着我。
「江予冬，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轻轻笑了下。
「林听潮，我给过你机会的。」
「只是你自己放弃了。」
28
林听潮是个自尊多强的人。
怎么会为了学到更多的经验，而屈居我之下?
从他选择来的A组的那一刻。
我就知道。
他只是在谋划着什么时候给我最后一击。
我之所以愿意把他放在身边。
不断的将项目的核心数据暴露在他面前。
不过是在掩盖，A项目组真正在做的东西。
那些东西，从来都没有暴露在人前。
更不可能暴露在，一个从头到尾就不被信任的B组人手里。
29
对林听潮和姜瑜的调查启动后。
被安插进科技园的间谍。
接二连三被拔起。
姜瑜的父亲姜雄，身在其中。
被捕那天，他跪在项教授面前。
连连忏悔。
「教授，求您救救我。」
「我只是一时被钱冲昏了头脑。」
项教授冷哼一声。
「要不是小江在开工前就告诉我你有问题。」
「我还不知道，自己身边就藏着只最大的蠹虫。」
30
对林听潮和姜瑜的庭审开启那天。
项目也临近收尾。
我看着穿着狱服，却仍一脸桀骜的林听潮。
蓦的有些晃了神。
如果没有那些膨胀的野心。
他或许能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
继续做他所热爱的科研事业。
兴许我们还能在某场前沿发布会中重逢。
以更好的姿态。
而现在，他未来的一切都毁在了自己手中。
被押送入狱时，路过我。
他垂着眼，沉默的不行。
那天天气清明。
我在一棵开满梨花的树下。
站了许久。
此后，天地阔远，我独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