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到了这个份上,就别装了!”
这边动静太大,惊动了酒店王经理,他亲自拿来了医药箱。
看我坐在地上,他连忙蹲下来先帮我处理伤口止血。
黄婉清却狠狠瞪了他一眼,抢过医药箱,去给季寒洲的腿和脚消毒去了。
王经理看了眼我的手和季寒洲的脚,不由拧眉:
“黄总,邓总,当务之急是先给沈总止血,你看他都伤成这样了。”
直到这时,两人才发现,我满手都是鲜红的血。
她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吐出一句:
“活该!”
我懒得和贱人废话,自行朝已经到达的救护车走去。
身后的血,一路蜿蜒,好似盛开的曼珠沙华。
医护人员立马拿了镊子帮我挑出玻璃碎片,又急忙帮我止血。
血还没止住,宴客厅一片嘈杂。
随即,邓知画命人背着不知为何晕倒的季寒洲冲了过来。
黄婉清则一把将我推开:
“医生,赶紧帮忙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比起出血不止的我,救治晕倒不醒的季寒洲必然更重要。
急救医生被强行拉着先去给季寒洲检查。
简单问询得知季寒洲有心脏病史,联合刚刚惊险的一幕,邓知画当即催促救护车快点送季寒洲去医院。
我苦笑着将纱布缠在手上,独自打了个车去医院。
这一刻,说不心痛是假。
但更多的是心寒。
二十年的情谊,竟比不过一个才来公司两个月的毕业生。
我不由得想起算命先生年初说我今年犯小人,须得破而后立。
起初,我不信我妈请来的这个老神棍。
现在,我不得不信。
那所谓的破而后立,是不是就指我同意联姻娶妻?
医生小心翼翼的替我消毒止血,惊诧于我明明疼到颤抖,却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在急诊室外不断踱步的两人,轻声说:
“这点痛,算什么。”
更痛的是心。
处理好伤口离开时,季寒洲已经没事了。
其实,我早就猜到他不会有事。
早不晕,晚不晕,偏偏救护车要拉我走时,他晕了。
大概他自己都忘了,他曾在电话里哭着告诉我,为了逼他偏心眼的爸妈同意他这个老二读书,他故意谎称自己干活就会心绞痛。
彼时,心疼他的我还夸他是小机灵鬼。
如今,他把那些算计都用在了我身上,不仅骗过了黄婉清她们,还骗过了医生。
邓知画推着季寒洲从我身边经过,电话叮铃响起。
“我的祖宗啊,你什么情况,不是说马上到吗?”
4
我看着缠着纱布的手,有些无奈的告诉妈妈:
“妈,要不婚礼先推迟几天,今天有点急事要处理。”
我妈当即急哭了:
“臭小子,宾客都快到齐了,可就等着你了,你该不是要逃婚,不娶楚家千金了吧?”
我正犹豫要怎么和妈妈解释,已经离开的邓知画和黄婉清突然在我背后出声:
“楚家千金?”
这两人一出现,我便觉得心烦无比,直接对我妈说:
“不会的,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今天也过来把婚结了。”
挂了电话,我看了眼时间,应该来得及赶上吉时。
邓知画却和黄婉清将匆匆离开的我再次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