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做的什么饭啊,难吃死了,我要吃海鲜!”
妇人被他喝的一愣一愣的,半晌,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儿子,咱家就这条件。”
“你已经不是江家的少爷了,就别讲究这么多了!”
假江凌怒极,伸手摔了杯盏,指着对方大骂起来:“老太婆你乱说什么呢?”
“要不是因为你们,我能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告诉你们,等迟浅回来了,她一定会带我走的!迟家你知道吗?比江家还有钱!”
妇人有些不确信:“儿子,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迟什么,她会给你钱吗?”
假江凌抄着手,趾高气昂道:“那当然了,她和江家人不一样,她不会在意我的身份的,反正我和她也没有血缘关系。”
“她好骗的很,我说什么她都信,我要什么她都会不顾一切地给我搞过来!这次肯定也一样,你等着,我明天就去迟家等着她!”
“嘎吱”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身黑衣的女人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息,像个修罗一般。
“迟浅姐姐......”假江凌愣了一瞬,立即换了音调。
下一瞬,迟浅身后的保镖冲进来,直接将他拖了出去。
狭窄的弄堂之中,雨水和污水混在一起,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假江凌被人卡着脖子,被迫与迟浅对视。
迟浅眸光冰冷,一字一句地问他:“你骗了我什么?”
假江凌还在挣扎着:“迟浅姐姐,你别这样,我怕,......”
迟浅不答,一个眼神,保镖便不断收缩着手上的力气,假江凌吓呆了,止不住地求饶:“我错了,我说,你放开我!”
迟浅抬手,假江凌被松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看着面前这个陌生而癫狂的女人。
“我承认,我骗了你们,车祸不是江曜搞的,是我自己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
“还有之后的许多事,都是我故意策划的,江曜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是我一直在陷害他。”
眼见着迟浅的眼神越来越沉,假江凌瑟瑟发抖,“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亲耳听到这样的答案,迟浅不觉得意外,只觉得很可笑。
假江凌很可笑,江家人很可笑,她自己,更可笑。
她和阿曜认识十一年,却在他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别人。
她明明是最了解阿曜的人,却从未给过他信任、尊重和理解。
迟浅红着眼,恨不得将江凌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身上杀气尽显。
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21
假江凌被迟浅的疯狂吓到,不敢再和她说话,踉跄着跑开了。
迟浅站在雨幕之中,眼中的愤怒和痛苦迟迟没有消散。
她知道自己疯了,可她已经失去了她最爱的阿曜,一切都没什么重要的了......
半个月之后,假江凌的亲生父亲在别人的诱哄之下,染上了赌博。
原本贫寒的家庭在巨额的赌债之下,更是飘摇欲坠。
面对着无底洞般的原声家庭,假江凌想要逃离,却再也没有机会。
他每日拼了命地打工赚钱,曾经在江家保养得白嫩嫩的一双手上,全是血泡。
但他挣的钱,对于他父亲的赌债来说,却只是冰山一角。
后来,催债的人上门,他被他的父亲打晕,被当作货物一般交了出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被堵住嘴巴,绑住手脚,送上了前往东南亚的火车。
国内的景色在眼前一点一点地变换、消失,筋疲力尽的假江凌闭上眼,留下了绝望的眼泪。
他知道前路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他后悔了,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里,江母躺在病床上,神形枯槁,面无血色,眼泪肿得像两个灯泡,。
江明月拎着饭盒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身上的衬衫皱得不成样子,整个人更是消瘦不已。
江母挣扎着起身,抓住她的手,焦急地询问:“怎么样?见到迟浅了吗?她愿意帮忙救你爸爸出来吗?”
江明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奈摇头。
她的脸此刻还隐隐作痛,是迟浅打的。
江父已经被拘留一个月了,下个月就要提起公诉,她咨询过律师,故意伤人,至少是五年起。
江父年纪大了,她不忍心让老父亲受牢狱之苦,散尽家财,到处求人帮忙。
昔日往来热络的亲朋好友将她视作洪水猛兽,不仅不愿意帮忙,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江明月无奈之下,求去了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