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侯爷抱拳道恭喜,还说早在一个月前,圣上就下旨将江浙的行宫赐与我,更名为“县主府”。
“陛下还赏了你黄金一千两、珍宝绫罗绸缎无数,前前后后十几车,一并运往县主府去了。”
我受宠若惊:“......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受之有愧。”
“哎!”李侯爷罢手解释:“你救了宁王殿下一命,自然受得!陛下说你是皇室的恩人,以后便是皇室中人,故此才给你如此殊荣和封号。陛下都开金口了,便是你应得的!”
我有些不明所以。
这莫不是赵宁的安排?
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解释说我们正在打包行囊准备南下。
李侯爷很是不舍,让我们一家子有空要常回来做客,并许诺未来一定去“县主府”探望我和孩子们。
我爽快答好。
李侯爷离别前塞给我一个小信封,低声:“宁王殿下叮嘱你务必要亲眼过目。”
我淡定点点头,暗自狐疑嘀咕。
什么话如此重要?如此神神秘秘做甚!
不料,信还是简短得很,只有一句话——保重身体和孩子,勿信传言。
我看不懂,小心收起来,随后牵着女儿散步去了。
三天后,我留下店里的伙计和掌柜继续收购药材,其他人都跟着我们一起浩浩荡荡南下。
车里有老人小孩,我又怀着孩子,故此走得不快。
李侯爷派人护送我们一路往东,直到我们下了大船,护送的兵将才向我告辞。
我让春草一人赏赐十两银子,亲自在船头跟他们答谢道别,才下令开船顺流而下。
船比车辆平稳,走得也轻快,但却几乎跟外界隔绝。
十几天后,我们来到洞庭湖上。
第一十一章
假死
此时正值春秋佳节,到处张灯结彩挂灯笼,桂花香飘满四方。
两个孩子欢喜得很,嚷嚷着要下船去看。
老爹和春草一人牵一个下船去了,我不敢去人潮太多的地方,坐在岸边的亭榭里吃月饼赏月。
路上行人如织,尽是欢声笑语。
一旁有年轻女子在放花灯许愿,时不时低低聊着天。
“怎么样?前年和去年的愿望都是找一个跟宁王殿下那般英俊的郎君——今年该变一变了吧。”
“变什么呀!当然还得一样才行!宁王殿下虽然殁了,可他的俊颜举世无双,我还是想寻一个像他的——哪怕一半也成。”
殁了??!
我手中的月饼砸落在地上,惊慌张望来去。
护卫瞧见了,关切问我怎么了。
我的心都乱了,脑袋里空白一片,一口气差点儿喘不过来。
“去......去打听......宁王殿下怎么了......”
护卫和夏荷见我的脸色太差,赶忙扶我回船上。
大夫被拉来诊脉,吓得不住安抚。
“主子,你——你是不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你可千万要稳住啊!小主子们还在你的肚子里,你情绪波动太大,于他们可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我仍大口大口喘气,皱眉:“回来了没?打听到了没?”
夏荷不明所以,急得不停跺脚。
“哎哟!我的好主子!你——你是大江南北都跑遍的人!你博鳌数万万海里,连北狄人都杀了好些,什么大江大浪没瞅过!究竟什么事能让你吓成这副模样!”
我喘气:“有人说......有人说......”
夏荷一边给我扇风,一边没好气道:“管人家怎么说!这世上哪个旮沓角落都少不了流言蜚语!”
倏地,我脑海里掠过赵宁的来信。
勿信传言?
那一刻,我的心安定了不少,气也总算喘过来。
大夫匆匆去煎药。
半晌后,我喝下了安胎药,安稳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湖景和朦胧月色。
护卫禀报说,最近京城那边传来宁王爷去世的消息,不过谁都不知真假。
“上个月病重多年的老太后崩逝,停朝七天,满朝文武护送灵柩去皇陵。有人说,途中有人看到宁王爷晕倒,听说是伤心过度引发旧疾,随后一病不起......几日后,宁王府办起了丧事。”
我罢罢手:“此事不知真假,切勿以讹传讹。记住,别让小公子和小小姐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