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言攥着血字照片冲出档案馆时，黄浦江的潮气正裹着柴油味漫过外滩。

    他拐进福州路的暗巷，霓虹灯牌在雨雾中晕成团团鬼火。

    手机地图显示最近的地铁站在三百米外，但导航路线却在屏幕上扭曲成青铜镜纹。

    “需要带路吗？

    “穿黛色旗袍的女人从弄堂阴影里浮出，鬓边玉蜻蜓簪首滴着血珠。

    墨之言的后颈突然刺痛——这分明是照片里苏家女主人的装扮。

    当他摸向手术刀时，女人腐烂的指尖己点上他眉心。

    无数记忆碎片汹涌而入：1943年的雨夜，穿白大褂的陆九溟将玉蜻蜓碎片钉入婴儿脊椎；1997年孤儿院大火，少年时期的自己从镜中拖出浑身青鳞的苏梦谣；昨夜库房的镜卵矩阵里，数百个“墨之言“正用青铜锁链束缚着哭泣的少女......“墨家世代都是守镜人。

    “女人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你父亲为斩断轮回，用命鳞灯烧了苏宅——可惜陆九溟又把你养成了钥匙。

    “墨之言踉跄着扶住电线杆，呕出带着鳞片的黑血。

    再抬头时，旗袍女人己化作满地镜卵，每个卵泡里都蜷缩着穿不同年代服饰的苏梦谣。

    手机突然震动，陆九溟的短信闪烁在锁屏：“速回馆，命鳞灯失控。

    “档案馆地下三层的气密门敞着，青灰色烟雾正从门缝渗出。

    墨之言戴上防毒面具，摸到陆九溟专属的修复室门前。

    透过观察窗，他看见馆长正在解剖台前忙碌，而台上捆着的赫然是浑身逆鳞的苏梦谣！

    “别白费力气了。

    “苏梦谣的声音带着重音，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当年你把我从镜渊拖出来，就该想到会有反噬这天。

    “陆九溟的解剖刀停在少女心口：“闭嘴！

    “刀尖挑开青鳞，露出底下刻满符文的青铜镜片，“若不是为了镇压你体内的蜃龙，我何必......“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