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消毒水味道比美术教室更重。

    夏萤躺在靠窗的病床上，听着窗帘被风吹起的沙沙声。

    这是她这学期第三次来医务室，校医己经习惯性地给她开了葡萄糖点滴。

    “又在偷懒？”

    顾明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夏萤正把病历本塞进枕头底下。

    他手里提着便利店塑料袋，牛奶的粉色包装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夏萤下意识摸了摸藏在窗帘褶皱里的药盒，那是她趁校医不注意时转移的"秘密基地"。

    顾明远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塑料瓶外凝结的水珠在桌面画出一个不规则的圆。

    “画得怎么样了？”

    他随手翻看她放在床头的速写本，指尖掠过那些未完成的线条。

    夏萤注意到他右手腕上新添的擦伤，结痂的边缘泛着暗红色，像她颜料盒里干涸的赭石。

    “还差一点。”

    她轻声说，目光落在顾明远运动裤下露出的膝盖。

    那道月牙形的疤痕比六岁时淡了许多，却依然清晰可见。

    她记得那天雨水的温度，记得顾明远背着她走过十二盏路灯时的脚步声，记得自己在他背上偷偷画下的第一幅速写。

    医务室的挂钟指向三点十五分，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细密的光线。

    顾明远坐在床边翻看速写本，夏萤数着他翻页的频率，心跳随着纸张的沙沙声起伏。

    她想起书包里那张被折成纸鹤的复诊通知单，想起今早体温计显示的37.8℃，想起药盒侧面用荧光笔标注的“忌剧烈情绪波动”。

    “要不要去天台？”

    顾明远突然提议，“今天天气不错。”

    夏萤看了眼点滴瓶，还有小半瓶葡萄糖。

    她悄悄把病历本塞进书包夹层，跟着他走出医务室。

    天台的风很大，吹乱了夏萤的刘海。

    她靠在栏杆上，看着顾明远从